“啊,那是你亲爷爷吗?”
“不是,老六爷爷是我们这边最有威望的老人。”二狗想了想,“我们不是流浪汉,我们都是定居在这边的,这几条巷子都是我们住的地方,其实你被那个人追来的一路上,左右的房子都是有人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开门。”
乔免叹了口气。
看来,人性这种东西真的跟贫穷与否没有半毛钱关系。
坏的人,再穷,也好不起来,好的人,再富,也坏不起来。
把好坏都丢给钱,这真不对。
经过很久的聊天,乔免发现二狗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
虽然没有上过学,但貌似他的交流水平还是很高的。
蹦出成语是不可能的事,但交流起来完全没问题,只要乔免不涉及到门捷列夫或是互联网这种话题,他都能明白。
渐渐的,那支蜡烛烧完了。
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静。
两个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睡着的时候。
原先追着乔免的流浪汉早就跑出了小巷子,在一个小公园里和一个男人会面。
“干得不错。”男人笑了,“该有的报酬少不了。”
“可是我没有睡到她……”流浪汉闷闷不乐,“免免被一个人抢走了,那个人我认识,就是那条街住着的二狗子。”
“你要是真的睡了她,等待你的就是监狱。”男人呵了一声。
心里也不免啧啧几声。
当红小花旦也想睡?还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二狗?”流浪汉气愤,“那小子长得娘里娘气的,身上还有莫名其妙的香味,明明跟我差不多,衣服都是破的,却很干净,装什么装,现在,免免估计跟他睡觉呢!”
男人听了,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觉得乔免不会轻易把自己交出去的。”
“可现在的小女孩不都喜欢这口吗?那小子年级不大,身上散发着香味,一看就是来勾人的。免免还窝在他怀里来着……”
男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乔免深夜在一个乞丐家里过夜,就算什么都没发生,网民们也不可能会放过这茬的,更别说他手里还拍到了照片……
这个流浪汉也是傻,被人利用了还以为人家是对自己好。
男人看着流浪汉,眼里流露出满满的不屑。
可流浪汉还在说着二狗怎么样怎么样的不好,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
乔免,怕是要跌落了。
而且,以后再也站不起来。
——
林依含坐在酒店里面,整个人全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呵,天气。
为什么下雪了!
卓少辰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只好陪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雪。
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大概是昨天半夜就开始下的雪,到现在还没停下。
相比林依含的不开心,其他人倒是很开心。
毕竟南方这边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
杜夏歌回想着,从小到大大概也就看过两次这样大的雪吧。
所以当然是要好好玩。
林依含高兴不起来的原因,则是因为下雪就不得不放弃万阳影视城的计划了。
一片白茫茫的,除了那些古建筑稍微有点看头,那些玩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看的好么。
特别是游乐园,由于大雪,很多设施肯定都停掉了。
这么冷的天气,穿着大棉袄羽绒服也玩不起来嘛。
杜夏歌和李默菲她们站在雪下,林依含的那些朋友们也很兴奋。
毕竟,影视城有的时间玩,但下雪这种事情,有钱都买不来。
很多住在酒店里的人,堆雪人的堆雪人,打雪仗的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杜夏歌还找了把稍微干净点的雪,放到嘴里含着。
冰冰凉的感觉,可以说是非常爽了。
雪还在不停地下,除了林依含,每个人都很开心。
林逸寒则是把他的画架颜料全都搬了出去,把茫茫白雪中的几点色彩给记录了下来,画得极为专心。
看得杜夏歌都不免惊叹,该是有多喜欢画画,才会干什么事都带画架。
而且还画得不是一般的好。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佬?
好想递女装……
躲在背后看着林逸寒画了几张风景画后,杜夏歌就跑去和李默菲打雪仗了。
李默菲打雪仗是真的牛逼,陈昊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被打得连连求饶。
而徐诺看似最弱最菜鸡的一个,竟然能和李默菲这个运动型妹子打得不相上下,后来很多人全都跑来看这两个人打雪仗。
大家还堆了很多雪人。
杜夏歌堆了一个传统的圆头圆脑红萝卜雪人,李默菲堆了一个大苹果,徐诺和陈昊堆了两个大方块,用树枝在上面刻着一些肉麻的话,林依含的朋友们则就比较厉害了,利用酒店外的石凳和石桌搞了一套大餐出来,重点是还很像。
这可是门手艺活。
何梓寒作为学校体育奇才,纵使是下雪也打不倒他运动的决心,于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双冰鞋,跑到冰场去溜冰了。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挺好的样子。
但杜夏歌十分作死的又干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把雪球扔林逸寒背上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林逸寒缓缓转头,表情极其恐怖。
虽然他是笑着的。
但就是笑得不怀好意。
杜夏歌表示她真不是……好吧,故意的。
她其实只是想叫林逸寒也过来玩,对着大学画画画伤不伤眼睛,美术生果然是怪物。
结果本来是想扔个雪球过去引他注意,然后手一歪,一抖,一没瞄准,就那么砸到了某人的身上……
“呵呵,呵呵……”杜夏歌赶紧冲过去拍拍他身上的雪,却不经意瞄到了他的画。
画上,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生正在笑。
不是杜夏歌自恋,她看到这张画第一反应真的就是自己。
因为,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穿着红色羽绒服。
说来也奇怪,好像大家穿的都是白色羽绒服或者黑色灰色棕色,红的真的只有她一个。
要不是看到这张画,杜夏歌也没感觉全场只有自己一个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