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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蒙仪式

“额...不知道。”钟韩哪里知道什么翡翠领,只能继续装傻。

“那塔顿王国你知道吗?”佩拉一脸希翼的问道。

“不知道。”钟韩摇头。

“塞尔特公国?”

“不知道。”

“亚摩斯帝国?”

“奥斯顿圣殿?”

“......”

........

“亚伯拉罕大陆总该知道吧?”

佩拉感觉自己要疯掉了,说好的王子呢?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要多无知的人才会这样。而钟韩也快疯了,她每问一句,他就感觉心里被人扎一刀,到最后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不管心里有多不情愿,此时已经绝了他回家的希望,为了不成为活不过三天的穿越者,他还是得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萝莉美女,踟躇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佩拉一脸失望的表情,就像丢失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沮丧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地抚慰一番。

“唔...不知道。”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长得跟芭比娃娃一样的小萝莉一脸的沮丧,钟韩很想撒个谎,但撒谎也要真真假假,完全假的根本就没法编,所以他只能继续装傻。

“你只记得你的名字和中国?”佩拉毫不掩饰的失望挂在脸上,却还没有失去探究的兴趣。

“嗯。”

“名字都好奇怪,中国很大吗?”佩拉问道。

“唔...很大。”

“有多大?”

“额...很大很大。”钟韩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绝对不是热的。

“唔...那你是王子吗?”佩拉希翼的问道。

“额,不是...”钟韩身上冷汗直流,也不知道她怎么将自己跟王子扯到一块的,说难听点,就他这尖嘴猴腮跟瘦猴一样的人连白马都不是,做个马都不合格。

“啊?他们骗我说你是王子,该死,啊...啊...我要找他们算账。”佩拉愣了一下,开始张牙舞爪的发狂,把钟韩跟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咳...那你是什么人?”好一会才安静下来的佩拉似乎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干咳一声追问道。

“唔...咳...打工仔。”钟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好像除了这个身份,其他都不恰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亦或者是共青团团员?

“打工仔?好奇怪的名字,那是做什么的?”佩拉一脸疑惑的问道。

“额...打工的。”

“打工的?我还是不明白。父神在上,是我太无知了吗?怎么你们那的名字都这么奇怪?”佩拉感觉很沮丧,问了半天,她好像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咳...就是帮别人做事的。”钟韩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虽然跟别人聊天会说到这三个字,但一般都不会深究,顶多就是追问一下在哪做事,或者说一句在哪都是打工的场面话,所以这个时候他也感觉有些没面子,有些后悔说那三个字,早知道就编个公务员啊,个体户啊,企业家啊什么的,反正对方也听不懂。

“哦,就跟他们一样吗?他们也是帮我家做事。”佩拉总算理解了,指了指身后的一堆人问道。

“额,差不多吧。”钟韩有些窘迫的回道,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比她身后那些人要高贵,但看看她身边那边人,除了昨天见过的那个麦克阿瑟神父,尼米茨管事,还有那个把他提出来的猛男,其他都是衣衫褴褛,委实混的有些凄惨,无形之中把他贬低了,让他有些没面子,毕竟,在美女面前,是个男人都想装一把,只是没心理准备,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那为什么你穿得衣服跟他们不一样?”佩拉问道。

“额...我们那都这样穿。”钟韩现在有些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把自己跟王子扯到一块了,虽然他穿的是厂服,但好歹也算是一件做工精致的衬衣,一条牛仔裤虽然在以前稀松平常,但在这里确实是标新立异,更别说一双杂牌子的平板鞋,到了这里也是稀罕物。看看周围这些人穿的,没有一个人是穿裤子的,男的穿袍,女的穿裙,不管从款式还是做工,他这一身都显示出了不一样的格调,只是现在在地上摸爬滚打,搞得有些掉价。

佩拉似乎自从知道钟韩不是她心目中的王子后就失去了兴趣,但依旧难以释怀,似乎为了挽回什么,她回过头冲着身后一直很安静的麦克阿瑟神父问道:“神父,为什么会这样?他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是昨天的仪式吧,启蒙仪式起源于精灵一族的通灵仪式,同样作用于灵魂,但通灵仪式更契合自然,依靠精灵一族的神赐天赋,才能完美的进行。启蒙仪式是我们人族借鉴而来,有很多的缺陷,而损伤灵魂就是其中之一。”

麦克阿瑟就跟一个老师一样,娓娓道来,然后顿了顿,看了钟韩一眼,叹了口气,用手在胸前画着十字,嘴里念念有词。钟韩没听清他念的什么,但也知道是“求主宽恕”之类的词。

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这帮土著人讲的话,完全归功于昨天那个将他折磨惨了的所谓“启蒙仪式”,他倒没有什么记恨心理,反而还有些感激对方,毕竟如果不是那个仪式,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

只是一想到那个仪式,那种从灵魂深处传出的痛苦还是让他心有余栗,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少了一撮头发,凝固的鲜血将那一圈头发沾住了,现在的形象肯定不会好。

“他应该是被启蒙仪式伤到了灵魂,所以很多事情记不清。”麦克阿瑟似乎有些惭愧,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第一次举行启蒙仪式,你知道的,这种仪式并不常用,所以不完美是可以理解的,我主庇佑,没有让我犯下更大的罪恶。”

钟韩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他所谓的伤到灵魂,没有变成傻子,也没有失忆,但有一个现成的借口,他自然不会傻到去戳穿,至于麦克阿瑟的负罪感,那就当他让自己遭罪的代价好了,所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在那装傻。

“啊?哦...那他以后能想起来吗?”佩拉也不知道是不忍心,还是不甘心的一脸纠结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父神怜悯,或许会吧。”麦克阿瑟叹了口气,眼帘垂下,不再说话。

“哦,那好吧...”佩拉有些失望,也没了兴趣,沉吟了一下,说道:“尼米茨,他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尊敬的小姐。”尼米茨忙一脸恭敬的行礼道。

佩拉转身就走,顿了顿,又回过头来对钟韩说道:“等你想起来一定要跟我说哦。”

“额,好的。”钟韩有些发愣,这就走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叫她帮忙找个医生治下腿,但又怕整出什么幺蛾子,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眼看着一群人簇拥着佩拉走出院子,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钟韩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过了一关,不管怎么样,起码现在生活好像有了着落。

眼见一群人各自散去,尼米茨走到钟韩跟前来,后面黏着个嬉皮笑脸迪皮,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钟韩虽然没跟眼前这人接触过,但长期在社会上闯荡,看人的眼力价还是有的,眼前这人明显不怎么好相处,此时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所以不敢逞能,冲着对方讨好地笑了笑。

这时后面的迪皮凑过来,笑嘻嘻的对尼米茨说道:“叔叔,我来给他说吧?”

尼米茨不动声色,像是在思考问题,没有任何表示。迪皮却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就当他默认了,转过头蹲在地上,眼睛直视着钟韩,脸上的表情像是换了一张脸,全然没有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带着一股痞气沉着脸地说道:“原来你不是王子啊?真可惜,我还没见过王子长什么样呢?啧啧....”

迪皮嘴上说着惋惜,脸上却全然没有一丝惋惜的样子,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样子,连看钟韩的眼神都要柔和许多。

钟韩对长期以来都在社会底层混迹,对于这种人打交道多,也很清楚他们的心理,虽然世界不一样,但只要是人,人性就是共通的,所以他也没说话,只是脸上依旧一副讨好的样子笑着。

“既然你是小姐买回来的奴隶,那就不能光吃饭不干活,以后你要听我叔叔的,唔...也就是这位尼米茨管事大人。”说着,迪皮回过头冲着尼米茨讨好的笑了笑。

奴隶?这是什么鬼?钟韩有些发愣,但他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肯定是在他昏迷中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结合之前佩拉的话,很可能是一帮什么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把他捡到了,唔...应该是捡的,然后卖给了佩拉,可能为了卖出去,或者卖个好价钱,还给年幼无知,看骑士小说看傻了的佩拉编造了个落难王子的故事。

虽然奴隶这个身份不好,连打工仔都不如,但现在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钟韩还没傻到要讨个公道,只能从长计议,为了以免言多必失,他口都不打算开,依旧保持着笑脸冲尼米茨点了点头。

“额...你这腿没事吧?我们这可不养废人。”迪皮皱了皱眉头,用手碰了碰钟韩的右腿,问道。

“嘶...你大爷!”钟韩倒吸一口凉气,冷汗都出来了,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小鬼难缠,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观察几天再说,所以他强行把一声闷哼又咽了下去,只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眉头微皱道:“没事,过几天就好。”

“额,那...那行,就让你休息几天。”迪皮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尼米茨,见他没有反对,便越俎代庖的下了决定,然后可能又觉得不放心,用手指着钟韩说道:“不过你也不能装死哈,到时我代叔叔盯着你,如果让我发现你偷懒,哼哼...”

“呵呵,不会不会。”钟韩笑着点点头应道。

“嘿嘿,叔叔,你看这样成吧?”迪皮笑嘻嘻的对着尼米茨说道。

“嗯。”尼米茨没说话,从鼻孔里应了声,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转身就走。

迪皮最后看了钟韩一眼,笑嘻嘻的黏着他走了,钟韩保持着笑脸目送他们走远,然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一手捏着右大腿,另外一只手一拳砸在地上,阴沉着脸咒骂道:“我***,穿尼玛个鬼啊穿,我艹,痛死爹了。”

这一番折腾总算告一段落,目测起码他能有几天安稳日子过,只是不知道这个腿要什么时候好,如果一时半会好不了,除了死皮赖脸赖着,就只能希望这些人会有所顾及,不会做得太绝,不过他能想到的最坏结果也就是被丢出去活活饿死。

至于找医生,本来他是想找机会说的,但一听说自己是买来的奴隶就犹豫了,患得患失,虽然不知道害怕什么,但总是有种生死操于别人之手的感觉,所以只能乖巧一点,不给别人添麻烦,以免麻烦找上门。

在地上躺了一会,太阳开始升高,地上的温度开始上升,钟韩小心的往台阶上挪过去。这边的房子地板都是跟地面用木板隔开,有个四五十公分的样子,所以钟韩拖着一条重伤的右腿爬上去还是费了很大的劲,等他坐到木质地板上的时候,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也不知道这条腿要什么时候才能好,甚至如果是断了又没有及时救治,或许再也好不了,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凄凉,眼泪又不争气的想往下掉。

深吸了一口气,钟韩又开始用手给右腿疏通血液,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哪怕将来要正骨,或者接骨,肿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首先得让血液疏通,让肿胀消退下去,现在他只能祈祷自己不要发烧,像他这种伤势,发烧是很可能的,而他现在这种境地,一旦发烧,很可能就再也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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