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锦绣给不出答案,如果她知道答案也没必要这样思虑重重了。
锦绣最终派了云曦去,总觉得蒙庄头那里还能查到点什么。
而一脸阴翳的宋煜则去找了慕白年,准确的说是派暗五暗六将慕白年从五福公府拎出来的。
单打独斗,暗五和暗六未必有这个能力让慕白年束手就擒,就摸出了王爷给的令牌,原本还嚣张得意的慕白年只能耷拉下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乖乖地放了手中的折扇。
暗六给了他一脚,心里暗骂着这小子是运气好,莫名其妙立了大功被门主赏了一等秘籍功法,再加上喜欢搔首弄姿,还附庸风雅时常捏着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结果就这屁本事竟然被皇帝老儿看上了,愣是封了什么宫廷画师。
呸!
还宫廷画师呢,给门主画了一幅画,门主派了十二名弟子追杀这厮。画的鬼画符,拿来擦屁股都嫌膈得慌!
暗六踹了一脚,暗五不解气也来了一脚,凶巴巴地吼道:“让你不尊敬师兄!小兔崽子,功夫厉害了牛冲冲的是不是,看王爷待会儿怎么教训你!”
慕白年就任由二人擒着,去见宋煜。
宋煜当然没让他好过,当即让暗五搬了灵渠的刑具。
暗五和暗六兴奋极了,早就不爽这个顶着慕白年名号的骚-包,在门里不就排行老七嘛,见着师兄从来不晓得行礼,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重任,是整个灵渠门打进皇室内部的唯一人。
呸!
打进皇室内部,那怎么不见你一刀宰了王爷的敌人呢?你能干你去干掉辽东王和北疆王啊!
什么都不会,尽知道瞎摆活,事情没办成两样,却成了碧柳招的常客!
好事都让你小子占尽了!师兄们在边塞吃沙子的时候,你丫的还在帝京城泡妞儿,不就长得阴盛阳衰嘛,也不晓得那些姑娘瞎了什么眼!
暗六干笑着重重将鸡毛往桌上一放,阴笑起来:“小七,来,躺着吧。”
慕白年看着暗六手里长长的鸡毛,吓得一阵颤栗,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
坐在堂上一副置身事外的男人就皱眉开了口:“本王离开帝京的时候让你保护好福晋,你没能完成使命,本王动用门规刑法也是合情合理的,你有异议?”
慕白年嘴角一抽,当即为自己辩驳起来:“属下赶到法场了的,因为王爷已经出手,属下才……”
暗六和暗五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小七,做错事就该受罚,哪那么多理由!师傅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了还是好孩子。”
慕白年:“……你们、你们少落井下石!”
暗五对这种威胁充耳不闻,王爷刚赏了他一等秘籍心法,等练成了还有必要怕这小子吗!敢在师兄面前耍横,呵呵,很好!
慕白年最终还是被压在地上,他功夫是厉害却也不敢在宋煜面前班门弄斧,被宋煜一顿折辱后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暗六麻溜地掏了精钢绳锁绑他的手脚。
暗五就阴笑着拖了他的鞋袜,然后用鸡毛最柔软的那一头轻轻地扫过脚心。
这一天,慕白年的笑声响了整整一下午,出门的时候整张脸都僵了。
暗五和暗六痛快地歪在门口,看慕白年披头散发落荒而逃,只觉得心中那口浊气瞬间吐了出来。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云曦第二天一早带了蒙庄头的消息来。
“被王员外派人抓了,应该是关在了员外府。听说员外夫人陪着王蕊儿离开了南江,据说要去舅母家住几个月。”云曦有些感慨:“可能是怕王蕊儿触景生情吧。”
锦绣没有见过那个王家小姐,但听云曦细细说过,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出了这样子的事肯定是心里难受的,有员外夫人陪着出去散散心也好。
至于蒙庄头……
她觉得应该找宋煜商量一下,心里莫名有种感觉,总觉得蒙庄头似乎隐藏了些什么。
据云曦调查的,这位蒙庄头出手还算阔绰,赌钱通常是输个几百两都不带眨眼的。庄子上每年的嚼谷都不够,土地贫瘠又时常遇到大灾,蒙庄头的钱不可能来自庄子产出,多半是五福公府给的。
五福公和方氏都是极精明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蒙庄头这样多银子,所以很可能是封口费,也有一部分是报酬。
而且,蒙庄头在遇见王家小姐之前都还十分拮据,要不然员外夫人也不会拿那几百两银子做文章,时常叫他难堪。他手头松泛是蒙氏从五福公府离开时,那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
正与云曦分析着,就听见木婂进屋来禀报:“福晋,辽东王福晋和五福公来了。”
语气淡淡的,十分不待见他们。
云曦也面色一狠,当即道:“见什么见,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让他们滚吧!”
木婂当然也希望锦绣如是做,但是知道事情的轻重,不可能像云曦那般意气用事,又说:“护卫长也来了。”
锦绣默然了一会儿,才点头:“请他们去偏厅。”
然后吩咐木婂:“你顺便去请王爷过来,怎么说五福公也是我名义上的爹,王爷一杯清水还是该敬的。”
木婂屈膝退下,云曦也匆匆离开。
锦绣自己坐在铜镜前,细细描了妆,又换了一件妍丽的锦裙,才缓缓地去偏厅。
落座的只有王语嫣和五福公,护卫长因为身份的缘故只能站在一旁。
木婂没有苛待他们,都上了茶,甚至还摆了两盘子点心。
点心没有人动,就连茶他们也都没喝。
锦绣不动声色进了屋,护卫长赶紧行了礼,王语嫣则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没动,连带着五福公也犹豫不决地坐着。
锦绣干笑两声,临空的一只脚迟迟没有落下。
五福公面色一僵,王语嫣亦是脸色那看。
最终,五福公还是站起来行了礼,锦绣的脚才落下,客气了一句“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五福公的笑容有点牵强,王语嫣则是一脸怒容,护卫长有些尴尬,大家自顾想着心事,竟是没有谁率先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