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公主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冷笑道:“本公主富贵日子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受那行军之苦?再说你又是谁,本公主怎能轻信一个刺客的话?”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替你出个主义而已,总之你别想从我这里拿到那笔钱。”
杨言冷笑道。昭月公主正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公主,皇后娘娘来看你来了。”
昭月吓了一大跳,要是让母后看见自己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无论这人是刺客还是强盗,都与她名声大大有损,连忙推着杨言道:“你快翻窗出去。”
杨言打开窗户看了看,摇头道:“外头有好多皇后的带来的人,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快藏起来?”昭月慌慌张张地去打开衣柜,却发现衣柜堆满了各种衣服,根本装不下一个七尺汉子,再说她更害怕这些心爱的衣服被杨言给弄脏了。又看了看床下,下面也塞满了各种柜子和鞋子,正无计可施,外面已经响起众人的脚步声。
慌乱之中她连忙将杨言往床上推,仍不忘将他鞋子脱下来藏到床下面,然后用数层厚厚的被子将他盖的死死的,自己再侧身躺在床上,努力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刚做好一切,外面侍女已经推门而入,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都是皇后的贴身宫女,陆续摆上桌椅和茶水,人数众多却规矩整齐,连一声咳嗽都不曾闻。
杨言在被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情况也不坏,至少公主的红帷里香气弥漫,闻起来令人如痴如醉,想想也觉得天意捉弄人,他还没钻过荟柠的被窝,阴差阳错却先钻了她姐妹的被窝。
正胡思乱想间外面两人已经聊了起来。他很想看看传说中皇后的模样,传言这位皇后温良恭俭,比当今皇帝还深得民心,然而此时他却只能听声音。
“母后来了,不过是些小病小痛,这大半夜的当心着了凉。”
“本宫来之前已经问过太医,虽然并不要紧,但仍须谨慎保养,落下病根可不是好玩的,药吃了没有,还疼不疼?”
“刚服用过,现在已经好些了,母后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不要累着自己。”
“这孩子,刚来就赶本宫走,自从你开府以来,诸事繁多,最近你姐姐又到处惹事,想起来本宫已经好久没有和你们姐妹谈心事,不如今晚本宫就睡在这儿,也把你姐姐叫来,咱们来个彻夜长谈如何?”
“女儿何尝不是想和母后谈谈,只是现在肚子又有些隐隐作痛,怕是搅了母后的兴致。”
“本宫也就随口说说而已,最近烦心事太多,你父皇整日想着如何打胜仗,嫔妃们整日想着如何打扮的更妖艳,太后年纪太大,也不好常常去烦扰她,于是本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惦记着敏儿的战事,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盼着她回来了,谁知她又想去北境去打仗,你说一个女儿家家,不去研习女工,整天和士兵们混在一起成个什么样子?我们这些老人家劝说她未必肯听,你替本宫去劝劝你姐姐,让她好好当个公主,过些年就找个王子嫁了,这才是本分。”
“母后你不是不知道我姐,虽是女儿身,一直干的都是男人们的事,从小就是孩子王,人人都怕她,我要去劝,她反倒会数落起我来。”
“唉!本宫生了四个子女,你大哥哥虽然是太子,平时也好学,就是性格柔弱了些,你二哥哥看着是挺精明的一个人,就是胸怀气量都不如你父皇,这倒也罢了,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本宫也就放心,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姐妹俩个,你姐姐好武,比男子还强几倍,你倒好,喜欢经商,成天琢磨些买卖上的事,暗地里瞒着本宫在帝都开了好几家服装店,你当本宫不知道?”
“母后你原来都知道了,别告诉父皇,他一定又会骂我不务正业。”昭月吃惊道。
“只要你不是打着公主名号在外面做有损皇家体面的事,也就罢了,本宫还知道你姐姐欠了你一大笔军费是吧。”
“母后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跟谁说啊!”昭月更惊奇了。
“这很简单,敏儿那孩子平时就大手大脚惯了,什么时候有银子去组建军队?她除了向你们弟兄姊妹借,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你最近要是觉得资金紧张,本宫倒是可以给你一些贴几钱给你应急。”
“太好了,母后万岁,我最近真的好缺钱,那几个服装店进货需要资金,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是母后体贴女儿。”
“先别高兴太早,这些钱你将来是要还的。”
“那是当然,咱们在商言商,母后既然愿意出资,何不以入股的形式成为东家,将来服装店有了利润也可分成。”
“又开始胡说八道,本宫看你做生意做糊涂了,堂堂一国之母居然要靠做生意去赚钱,让天下人知道了还不要笑掉大牙?”
“是女儿唐突了,不过母后请放心,姐姐那边我会尽量劝说,只不过您一定多劝劝父皇的保重身体,少理国政,抽空多赔赔你,这些年我们国家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纳息人算什么?不过也是一样两条腿走路,吃几场败仗算什么,咱们国家人广地多,全发动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要都你这么想就好了,议会那帮人个个贪生怕死之辈,一味只知道媾和赔款,前些日子共和院还提出让你姐姐和亲的协议,幸好在你父皇的推动下,这议案被上议院驳回,不然你姐姐可就被他们给祸害了。”皇后说完又道:“好了,夜也深了,就不打搅你养病,跟你说些知心话,本宫心里很受用,以后常来宫中和本宫聊聊,你是知道的,本宫但凡一行动,就得惊动一大堆人,让他们跟着吃苦受累,心里总过意不去,所以这些年本宫总不愿出门。”
“是,女儿一定多往栖凤阁走动,母后一向体贴下人,天下人都当活神仙敬着呢,女儿倒是盼着母后真能和神仙一样活得逍遥自在呢。”
“又胡说,让那帮祭司听见了又该批你渎神,这世界只有一个神仙,那就是创世神,其他的都是伪神,或者是魔鬼伪装的……”
“好了好了,女儿知道,恭送母后回宫。”
“你呀,还是老样子,一听到本宫讲信仰就不高兴,好吧,本宫走了,你不必起来恭送,只管安心养病。”
待皇后众人前脚刚踏出大门,杨言猛地翻开被子,拍着胸口大口喘气:“哎呀可闷死我了,你妈再不走我可得死在这里。”
“想死去外面,别脏了本公主的地儿,”昭月一边说着,一边高兴地拿着一个牌子翻看。
杨言一把夺过来道:“什么玩意,这么高兴?”只见牌子上写着:“某年某月内务府造”
“这玩意你们这些草民怎会见过?”昭月说着又一把夺了回来:“凭着这个玩意,本公主可以到内务府支领五千两银子呢,虽不能彻底扭转亏空,倒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果然是皇家气度,动动手指头就是几千两银子,咱普通百姓一辈子能赚个一千两就算是大富大贵的。”
“少废话,趁着本公主还高兴,赶紧麻溜的滚,否则本公主一怒之下召唤大内高手前来护驾,任凭你是神领高手也架不住人多势众。”
“我当然想滚,可是你得给我解药,不然我闹起来,大家都说你藏野男人在家里。”
“你……你要气死本公主,好吧……算你走狗屎运,本公主实话告诉你,根本没什么解药,也没什么十日离魂散,方才本公主喂你吃的不过是人参养荣丸,本公主可不是那种歹毒的人,随时都带着毒药要谋害谁,可是本公主并非那寻常弱女子,任人欺负,所以你还是识相点,老老实实的滚,今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本公主在外面听到一丁点风言风语,那本公主就是倾家荡产也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可给本公主好好记着。”
杨言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他差点给这女子骗的晕头转向,不由得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觉着这玩意有股人参的味,也罢,既然如此,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翻窗而出,公主正要关窗,忽见他在窗外说道:“我提的主意你好好考虑,不失为捞钱好手段。”
“滚!”
杨言觉得这公主蛮有趣,叫上林雪灵,重新来到房顶,一路寻觅,终于凭着林雪灵的嗅觉找到荟柠公主的寝宫,只见里里外外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估计众人已经睡着。
他翻窗而入,来到荟柠床前,怕找错人,还故意看了看她脱在屏风内的衣裳,果然是她无疑,喜的他连忙抱着床上的佳人就是一顿狂吻。
他剧烈的动作惊醒了床上人,只见佳人猛地推开道:“是谁?”
“是我啊,敏儿宝贝,可想死我了,好不容才混进来,惊不惊喜?”
“你是杨言?”
黑暗之中杨言听着不对,怎么觉着此人的声音像师傅符茵,吓得他一激灵,连忙道:“难道你是师傅?”
“果然是你,你好大胆子,敢夜闯皇宫,还敢来调戏公主。”
果然是符茵,杨言吓的魂飞天外,“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啪”地一声响,杨言脸上吃了一记巴掌,“师傅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公主。”
“大半夜谁在吵嚷什么?”只听一个娇懒女声从耳边传来,这声音杨言十分熟悉,不是荟柠是谁?此时她睡在床的左边,听见响动就起身伸了个懒腰。
“千防万防,还是搞错人了。”杨言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