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杏会盟时齐桓公定公子御说为宋国国君,得到其他三国认同。公子御说很感激齐桓公,他此行北杏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君位。可是定二等诸侯国国君齐桓公为盟主时,公子御说不高兴了,因为宋国是一等诸侯国,他觉得自己才是盟主的合适人选。他越想越生气,最后连招呼也没打,连夜带随从回国了。
齐桓公对宋恒公的不辞而别,非常愤怒,若不是管仲劝说,就要派兵去追。
后来齐桓公组织了几次会盟活动,通知宋国,宋国均无动于衷。齐桓公很生气,决定惩罚宋国,公元前680年,齐桓公派使臣去周天王那里告状,借着周天子命令,让管仲带部分军队与陈、曹军队会合攻打宋国,自己随后率军进发商丘(今河南商丘南部)。
管仲一行到达(音náo)山(在今山东临淄境内)时,发现一个穿破衣服的人一边光着脚放牛,一边敲牛角唱山歌。他觉得此人有些不凡,便将军队停下休息,又派人给放牛人送去酒饭。放牛人毫不客气地吃了饭,之后对送饭的士兵说要见管仲,士兵说仲父很忙。放牛人随口念了一首名为《白水》的诗:“浩浩白水,鲦鲦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
管仲查营回来,听到这首诗,知道这一定是个有才能的人,想出来做事,便立即跑去见放牛人。放牛人象征性地对他拱了拱手,管仲没有介意,问他的名字。放牛人说他是卫国村野之人,叫宁戚,想出来做事可没人用,此次是慕名来找管仲。
管仲坐下来同宁戚谈了当今时事,觉得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写了一封荐书留给宁戚,让他等齐桓公来时交给他。
管仲率军继续赶路。
三天后,齐桓公到了。宁戚去见齐桓公,经过一番谈话,齐桓公看出宁戚是个有大才能的人,并有管仲的举荐书,因此拜宁戚为齐国大夫,还为他预备了一辆车,同他一起率军到达宋国边界,与管仲会合。
当齐桓公下令攻城时,宁戚阻止说:“与其以武力征服宋国,不如让宋国心悦诚服地归附我们。我们何不采取先礼后兵的态度,先由我去劝说,如果他们不听劝阻,我们发兵也不迟呀!”齐桓公觉得很有道理。
宋国正在商讨对付齐国的对策,有人来报:“齐国使臣宁戚来见!”
宋恒公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戴叔皮说:“此人是卫国放牛的,刚被齐桓公拜为大夫,他此次前来,定是做齐国的说客,我们先接见他,看他有何举动。假如有不妥之处,我就扯主公的衣服,主公再下令杀他。”接着,戴叔皮又令武士披盔戴甲,手拿兵器站在西侧;文官手执笏板站在东侧。宋恒公也穿戴整齐,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端坐殿上。
宁戚目不斜视,昂然上殿。见到宋恒公,宁戚拱了拱手便直截了当地说:“宋国要大难临头了。”此话正中宋恒公要害,但他强作镇定地说:“宋国是一等公爵国,不会有什么大难,即使有也没什么好怕的。”
宁戚笑了笑,接着说:“一个国家是否强大,并不看爵位高低,而应看是否得到天下人心,昔日尧、舜及周公礼贤下士,日夜考虑如何治理好国家,使得天下百姓归附,国势日强,而宋公完全不考虑这些,面对贤士态度傲慢,有才能的人怎会辅佐你呢?长此以往,岂不是大难临头吗?宋国真是危险了。”
这时戴叔皮扯了宋恒公的衣服一下,宋恒公只好怔怔地坐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戴叔皮又扯了一下宋公的衣服,宋公站起来,武士的手也握住了剑柄。
这一切宁戚均看在眼里,但毫无惧色。宋恒公笑了,他走下座位,扶着宁戚坐到上位,并向他赔礼道歉,同时讨教当前宋国该怎样做。
宁戚乘机劝他说,为了宋国黎民百姓,为了宋国国力不再受损,应该和齐国订立盟约;并向宋公解释,此次齐国出兵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奉了周天子的命令。
宋恒公听了宁戚的劝说,备上丰厚的礼物去和齐桓公签订了盟约。齐桓公将礼物又转给了周天子,并同意了宋国重新入盟的要求。这一举动又赢得了各诸侯的赞扬,都觉得齐桓公不计私利,是个值得信赖的盟主。
宁戚出使宋国,使齐国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了目的,齐桓公更加信任他了。
公元前679年,齐桓公又约会没有去北杏会盟的卫、郑、陈以及中途跑掉的宋国在鄄地(今山东范县西南)会盟。齐桓公便名副其实地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个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