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时
摩揭陀军营大帐内
“看来攻下毗迦罗卫城远非一日之功。”邬斯通望着远处纷飞的战火,眼神中满是凝重。旋即,招来役卒,道:
“今天就到此,可以收兵了。”
望着邬斯通锐利的眼睛,役卒知道元帅的命令毋庸置疑,随即出账门外,鸣锣吹角。
“呜——”沉闷的号角滹然响起,在场听闻到此声的人,无不惊喜异常。经过一天鏖战,摩揭陀将士们身心俱疲,况浴血奋战,战争的天平仍未倾倒在摩揭陀一方,这令他们苦闷不已。
而听到这锣角声的吠陀守军们,更是喜极而泣,他们拥抱着彼此,分享着激动与喜悦。
“哼,愚蠢的吠陀人,区区支撑一天也妄谈胜利。”邬斯通望着此景,冷笑不已,“不过三天,看你们还能否笑的出来。”
夜幕沉沉降临,大地披上了一层黑色的薄纱,明月高悬于顶,洒下月光笼罩人间。双方将士在飨食过后,皆已拖这疲倦身躯,进入了修整状态,仅剩少数士兵来回地巡逻。
此刻正是摩揭陀军防守最为松懈的时候。
突然,一列鬼魅的身影鱼贯而入,悄悄潜入了摩揭陀的行伍当中。只见他们身着夜行衣,将全身包裹不露分毫,就连声音也未曾发出一次,皆是用手语相互交流。
唰唰!
这个秘密潜入的小队身形极为迅疾,行动也很是谨慎,在大营帐当中来回穿梭,但凡见到正在休憩的将领,皆是毫不留情,一击必杀。
一招得手,当然振奋人心,仅仅一刻钟之间,已有进五六位将领伏诛受死,此时,他们就宛如夜行的魑魅,收割他人性命于无声无息间。
由于他们的行为太过招摇,终于引起了人的注意。
“什么人?!”粗犷的声音自军营传来,寻声所际,一个半披着盔甲的中年将领从营帐内出来。只见他重眉浓须,一双虎目燃烧怒火,隐然射出一道神光。
“糟了!被发现了。”黑衣人领头之人低呼一声,便是毫不犹豫的,闪身退却,招手示意下属退却。
中年将跟随其上,望见潜入者有退却之意,登时,当头一喝:“哪里走?”
谁知这中年将领腿功更是凌厉,不消几息便已追上,而当二人迎面相遇之时,中年将领一掌击出。
黑衣人领头眼神一凛,不由自主的一掌相击。
“啪!”
掌掌相击而产生的炸鸣,宛如爆炒的豆子般,尖锐刺耳。中年将领掌风凌厉,一掌击出,便是将黑衣人领头击退。
“这么强?!”黑衣人首领惊呼不已,当即向着身后的众人低喝一声:“快退!”
“杀了我军如此多郫将就想走?!”中年将领胡须飞扬,气息开始暴涨,化作一柄利箭飞射而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何人?”
二者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不过一息,中年将领已然追到黑衣人领头,一只大手如无形无影般,轻而易举摘去了领头人的面罩。
如果吠陀国的守军在此,定会惊呼不已,因为这人正是糜如勋之子——糜如绘常。
见对方摘去了自己的面罩,糜如绘常顿时大惊,旋即拔剑而抵,不断地砍刺而去,可这些对于那中年将领并无用处,只见他身形不断闪躲,巧避开了糜如绘常的攻击,凭空般踢出一脚,糜如绘常应声而飞。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中年将领有些惊疑,不过更多的是轻蔑,“吠陀国竟派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行刺,当真是无人可用了吗?还是速速献城投降吧。”
听闻此言,糜如勋怒不可遏,忍着身上的伤痛,再次起身拼杀而来。
“哼,不自量力。”中年将领连兵器都没用,在避开了所有要害后,一掌劈出。
“咔嚓!”竹节断裂的清脆声音响起,那是糜如绘常胸部肋骨断裂的声响,只见他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重重地摔在地上。
中年将领眼眸闪过嗜血的光泽,他望着四周所有窜逃的潜行者,当即下达了命令,“吠陀窃贼,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摩揭陀将士立即清醒,迅速展开行动,但凡逮到黑衣人,皆是斩立决。
这是中年将领才看向糜如绘常,冷冷一笑,道:“你是他们的领头,看来你的身份并不普通,权且留你姓名,明日战场游行示众。”
而糜如绘常本就昏沉,此刻在听到的话后,更是被最后一颗稻草压垮了精神,当即陷入昏迷当中。
第二日辰时,双方摆开战争态势,就要开战。
“暂令休止!!”
此时,一道粗喝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只见那中年将领近前而来,眼睛直视前方,朗声道:“今日在开战之前,我想给毗迦罗卫的人看一个人,此人昨夜潜入我军,乘我军将士不备,杀害我数位副将,实乃罪无可恕,如今呈示于吠陀国,当众行刑……”
此时,吠陀国众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而三军统帅糜如勋也站上观战台上,远望着摩揭陀的举动,满是不解。
“摩揭陀又要玩什么把戏?”
“不知,但感觉总没有好事。”
“摩揭陀此举是为扰乱我国军心,且莫听信,中贼奸计。”
一众的毗迦罗卫守兵议论纷纷,皆是对摩揭陀此举表示不齿,更有甚者认为这是摩揭陀的示弱。
此时只有李悉达言语,他的眼神幽幽,仿若是预感到什么。。。
“此人!”一个年轻的身影被抬上了架台,呈现于所有人的眼下,而中年将领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昨夜潜入我军的贼子。”
架台上的穿著着的夜行衣,此刻也为皮鞭笞打得破烂不开,身上伤痕遍布,血肉模糊,显然是经过惨无人道的拷打。
而吠陀一方的人心底却是骤然轰鸣!
“糜如绘常?!”
“少将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