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鸦,人送绰号:“食腐之肉,报丧之鸦”
如果说在安市道上最不讨喜的一位,那一定非他莫属,因为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死亡。
传言中,他出身于义庄,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动荡年代,他却守着他的义庄过得有滋有味,没人知道不事生产的他到底靠什么过活,后来有人说看到他半夜到坟场挖腐尸吃,加上他干的是收尸的工作,哪里死人他就去哪里,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他靠吃死人肉生出了一种可以预见生死的本事,他预见哪里有人将死就会去哪里,于是他便有了一个丧鸦的绰号,而他所作的死人礼更是被称为报丧。
改革开放后,丧鸦的威名不仅没有烟消云散,反而在越传越凶,于是在90年代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群无业青年上了义庄跟着他,不久又有了几个挑衅他的道上人物遭遇横死的事情发生,至此以后,再没人敢挑衅丧鸦,他的能力被传得越来越邪乎,越来越多的个人或者团伙投奔他,丧鸦借机在道上站稳了脚跟,即使是后来的毒鼠,势力发展的是丧鸦的十几倍也不敢招惹丧鸦,一直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所幸丧鸦虽然势大却不干违法犯法的事情,在三年前的那场暴乱中也没有趁机作乱,反而帮着维稳,虽说安市的市民对丧鸦的态度不至于拥戴,但也绝不会提到这伙人就破口大骂,更多的是一种敬畏。
张权从警18年跟丧鸦一伙打过不少交道,但是他自诩并没有跟丧鸦有什么过节,顶多就是刚刚打了他一拳,不曾想丧鸦起身就是一个标准的死人礼,这是丧鸦在盼着自己死呢,张权不由得又是火大:“丧鸦,我不过是打了你一拳,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吧!你好歹也是一个道上的人物,我张权自问未曾有得罪你之处,为何对我多番戏耍?”
“非也非也!”丧鸦摆了摆手,“受人所托送你一程而已。”
“毒鼠?”
丧鸦不说话,只是依旧那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张权,带着一丝不屑。
“你不说话,那便是了。”张权看了丧鸦的样子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杀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居然劳您大驾,毒鼠真是看得起我张权。”
“不过依我看来,大名鼎鼎的丧鸦怕是有些名不副实,居然心甘情愿当毒鼠的一条走狗!”
听到这句话的丧鸦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雕虫小技!”
显然,张权的激将法对丧鸦并没有任何作用。
张权见状,心下不再抱有其他心思,当下眼神一凝,从腰部发力,对着丧鸦就是全力一拳打出。
然而这次他的拳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打在丧鸦的脸上,而是在丧鸦面前一寸处被接住。
丧鸦还是那个丧鸦,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神却不再停留在张权的身上,而是飘向了远方,口中低声哼起了火葬场的哀乐。
在外人看来,挡住张权全力一击的就是空气,只有当事人却不这样认为,他只觉一只大手掌挡住了自己的拳头,最重要的是,那个看不见的手掌还顺势握住了他的拳头,任他如何发力那个看不见的手掌依旧牢牢的握住自己的拳头。
被控制住了!
是灵体!
张权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果断一脚踢出,站在对面的丧鸦见状冷笑一声,整个身体忽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后飘了出去,堪堪躲过了张权的那一脚。
张权的脚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圆满的弧线后并没有踢中任何物体。
“!”怎么会这样,张权整个人都蒙掉了,原本以为对方是那种身体已经凝实的灵体,这一脚最起码也能打破对方对自己拳头的钳制,只是现在面前却空无一物,这让自己该如何是好。
难道…
张权忽然有了猜测,只是有待验证。
“拼了!”
在心里说了一句。旋即张权一腿水平踢出,这次踢得是自己的拳头附近。
“砰!”
脚迅速向前,在手腕的地方碰到了物体,发出一声闷响,张权的拳头趁机脱困。
果然!张权面露喜色,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对面的这只灵体,即使是还处于比较低端的状态,但是已经可以把身体的一部分凝实,这种凝实,看不到,却已经可以干扰到现实。
张权的欢喜并没有维持超过2秒,便又陷入了深深地苦恼中。
对方被打到一次又能怎么样?自己要怎么打败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娘嘞,鬼知道灵体会不会感觉到累?万一自己先累坏了怎么办?神啊,谁来救救我吧!
“徒劳的挣扎!”丧鸦远远地看完了张权的脱困过程,却没有露出一丝意外之色,仿佛…张权的举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老头!你他喵的就知道说风凉话!你要是处在这种情况怕是还不如我呢!”即使身在困境之中张权依然没有放过打击丧鸦的机会。
丧鸦看着张权的身后不说话。
“!”张权也注意到丧鸦的眼神,转身就是一脚踢出。
“砰!”又是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张权踢飞了一样。
张权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丧鸦。
这个丧鸦,一会要自己死,一会又给自己打眼色示意灵体的位置。
难道…
“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了!”张权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这个丧鸦,居然能看到灵体的位置。真是难以置信!这次若是能大难不死我定要找几块死人肉尝尝。”
如果这句话让丧鸦听到,肯定会上来给张权几记丧鸦老拳尝尝。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快死掉而已。
“啊——”
就在张权与丧鸦深情对视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的惨叫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火!
自上而下燃烧的火逐渐显出了一个人形。
“!”张权愣在那里,“还有这种操作?”
“这——这他喵的是灵体的二段形态吧?”张权自言自语,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不然不会这么倒霉,出现一个隐身的灵体也就罢了,居然还有燃烧这一说,难道是火灵力?可是没听说过灵力还有火灵力这一说呀?
这时丧鸦忽然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起了昨天听说的道士除灵体的过程。
“从上而下的火吗?”丧鸦自语道,旋即盯住火后的那个巷口,准确的说是那个拐角处漏出来的半只鞋子,厉声喝道“谁在那里,还不出来!”
“是我!”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神色平静的走了出来,此时地上的灵体燃烧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火苗,少年便从上面一步一步踩了过来,带起一阵火星纷飞,宛若一个得道大师。
“小剩?”张权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原来这个少年正是从家里赶来的罗小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