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部的挪威,英语中意为“通往北方之路”在位于其西海岸的贝根,可欣赏到由百万年冰川地形变动而形成的峡湾景色,远眺群山环抱两岸风光美丽,令人目不暇接。首都奥斯陆是挪威的著名港口,四周山水环抱,风光如画。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国家度过一段难忘的俘虏生活,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二十年里最难忘的经历。
我们躲过了海面上挪威巡逻队的搜寻,皮筏艇停在了西岸的一片小树林边上,现在我们在海面上根本就看不到德国舰队的影子了,也许他们早已撤退,抛弃了自己的指挥官。海面上有的只是挪威数十艘舰艇,在打捞德国俘虏。
孔夫茨一上岸就将他的将军服脱下来扔在一边,对我的助手打趣道:“少校,我也劝你把军服脱掉,有多远扔多远,我们等会儿还要穿过挪威的封锁线,这样即使被抓住,我们也能说是自己是记者或是农民。”为了躲避军犬的鼻子,现在只好将军服绑上石头沉进海里。
孔夫茨问我:“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事实上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孔夫茨将军说:“往南边走,尽量与德国占领军靠近一些,如果他们北上,我们就能与他们汇合了。”
斯陶芬伯格否决了这个主意,他说:“将军,我们谁也不很精通挪威语,南面挪威军方为了应对我军的行动一定集结了重兵,凭我们三个人置身在周围都是敌军的环境里是相当危险的。何况赫斯先生是绝对不能落到挪威人手里的。”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问。
“往北走,在战争没有结束之前绕过奥斯陆,去霍尔门考山,德国大使馆在那儿有一个临时安全屋。”
“也就是说,我们要徒步行走14公里。而且要躲过挪威军队的搜索。”我问。
斯陶芬伯格诚恳道:“先生,我想我们应该统一口径了,为了应对万一发生的麻烦,从现在起我们都是莱茵河日报的记者,就算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德国人,也绝对不能让挪威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现在除了我,我们三个人只有两把格鲁手枪,至于稍长一点的武器,是万不敢带在身边的。孔夫茨有指南针,我们并没有迷失方向,因此穿过这片林子也并没有花费我们多少时间。挪威人似乎从没有想到有德国人会直接向北跑,也许他们只在南边布下了封锁线,总之知道我们走出这片深林,我们并没有碰到一个挪威军人。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必须加快速度,天亮之后我们一定要寻找个妥当的隐蔽点,好躲过挪威人的耳目,我边走边长吁了口气,汗湿的衬衣紧贴在身上,很不好受,尤其是两双脚,早在皮筏艇里面就已经进了海水,现在气温很低,我想脚趾上的皮肯定是磨破了,一走路就沙辣辣的疼。
孔夫茨将军看着周围的夜幕景色,虽然没有人烟,他开起玩笑说“嗨,先生,这儿可是狩猎的好地方,如果我现在有一支毛瑟98k,我想我们现在就能有一顿美餐了。”
斯陶芬伯格笑道:“将军,我想如果挪威人不来打扰我们,用格鲁手枪打猎也很不错。”
“加油,我们向北走,现在德军进攻挪威的秘密行动暴露了,但愿那些在码头等待的外交官们没有被挪威方面逮捕,希望霍尔门考山的安全屋还能用。”我说。
猛然,斯陶芬伯格停住了脚步,双眼死力的盯住前方,红润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煞白:“先生,快往回跑。”
我仔细向前方看去,却见到了大约二十几个挪威军人带着军犬穿过机枪塔正向我们这边走,我们怎么不知不觉就闯进了挪威的军事禁区,这样的晚上,一旦他们跟上我们,向我们问话,我们的口音就能出卖我们。
现在想隐蔽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孔夫茨掏出手枪说道:“我是军人,我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先生你们往西边走,我去东面引开他们。”
时间不允许我们多想,斯陶芬伯格与我刚和孔夫茨将军分开,东边就响起了一声手枪声,结果我看到的挪威军人分成了两拨,一部分向我们冲来,另外更多的则钻进了东边的松树林里,去追寻那个枪声。斯陶芬伯格在前面拽着我,向前冲,后面的除了人的步伐声,狗叫,还有手电筒光线乱晃,一群人叽叽哇哇向我们呐喊“站住,不许动。”
这样的追踪和反追踪没有任何悬念,何况我们是在挪威人的土地上,地形根本没有那些军人熟悉,也许是跑出了五百米我们就被挪威军队追了上来,我的右手被军犬咬住。牙齿扎进了肉里,生疼。斯陶芬伯格反抗中,一拳打断了要制服他的那个挪威人的鼻梁,却被后来跟上的跟多的挪威军人按住了手脚,同时东边的枪声也突然密集起来,甚至还响起了手雷的爆炸声。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我和斯陶芬伯格被同时押到了一个军阶为中校的挪威军人面前,我没有看到孔夫茨将军,正想着也许他逃脱了,结果那名中校拿出一个银牌勾着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问道:“这是什么?”
光线很不好,我仔细看了好半天才发现居然是德国的骑士铁十字勋章,突然反省过来这可能是孔夫茨身上的,他参加过波兰战役,这是德国统帅部颁发给他以表扬他在战争中的功勋,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必须要爱护自己的荣誉,所以他扔掉了自己的军装却始终把勋章带在身边,这也是他不能跟着我们一起被俘虏的原因。
我问:“它的主人呢?”
那名少校玩味道:“他很厉害,为了他,我损失了好几个弟兄”
我这时才注意到中校身后的担架上躺着五六个军人,两个已死,三个受伤,一人胸部被子弹射穿,血如泉涌,另一人腹部受伤,虽然经过处理,但是仍双手死命的按住伤口,表情相当痛苦,还有一个被打瞎了双眼,满脸鲜血。
少校吁出一口气,说道:“那个人死了,现在告诉我你们的职务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