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之前收集的情报显示:我们现在北上的位置距离奥斯陆只有十五英里之遥远,穿过前面的海湾,就可以看见挪威整个首都的轮廓,自古挪威其自然资源十分丰富,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石油产业及国际油价,又因与苏联接壤,在未来对于德国而言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时间在四月九日夜晚九点五十二分,之前我们自从遭到了挪威布雷舰的袭扰,就再也没有见到挪威其他海军的踪影,就在孔夫茨将军对这次行动充满侥幸时,在海峡隘口的西岸,突然升起三发红色照明弹,一时间数英里宽的海峡水面被照的恍如白昼。担任舰队侧翼掩护的“勃律彻尔”重型巡洋舰顿时暴露在一片光明之下。
“敌袭,敌袭。”整个舰队拉响了警报,“勃律彻尔”巡洋舰迅速偏离航线,尽力向舰队主力靠拢,空出来的位置由两艘鱼雷艇弥补。我听到空气中与炮弹刺耳的摩擦声,三发炮弹落在了卢作夫号右舷几十米远,炸起的水花将船身掀的左右摇晃,甲板到处都是溅起的白色的水沫。西岸里原本隐蔽的挪威炮台焰火大作,各种口径的重型炮相继开火,炮弹的曳光铺天盖地,感谢夜幕的掩护,尽管挪威有照明弹的帮助,但是十分钟里居然没有一发炮弹打中我们的军舰。海上的火药硝烟味反而更浓了。
孔夫茨将军下了死命令舰队不惜代价的要冲破挪威的炮火封锁线,舰队对于岸上的炮火还击在这样的阵势下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挪威的以逸待劳,德军必定要付出代价。不断有军舰受伤降低航速,从而拖累了整支舰队。整个舰队前方的两艘护卫舰因为触雷而停泊在海上,我们之前经过的水域居然不可思议的发现了挪威人的水雷。
果然只不过二十分钟的交火“勃律彻尔”在撤退时巡洋舰中了两发炮弹,更要命的是岸上的挪威海军又向德国舰队发射了鱼雷,三发鱼雷命中了“勃律彻尔”左舷,弹药库大面积进水,卢作夫号船首也挨了发炮弹,这时在海面上我们根本看不见任何敌舰目标,也许挪威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在海上布置军舰,他们只需要炮火就能将我们阻拦在奥斯陆城市南面五十英里外,天知道卢作夫号中了几发鱼雷,也许五发,也许更多。我向孔夫茨将军急敕道:“少将,你必须要拿主意了,我们要撤退,否则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孔夫茨望着外面的火光,突然转头问参谋:“勃律彻尔舰呢,怎么回事。”
“长官,勃律彻尔舰早在三分钟之前就被击沉啦,曼德雷号正在打捞落水船员。”
“给我打开无线电,命令我们的空军,迅速向北支援,我们遭遇到了挪威方面的猛烈还击”
“将军,这次行动严格保密,各方面军队都保持了无线电静默,我们占领了挪威的南线城市到现在都是对外面严格保密的,我们没有外援。”
我看见孔夫茨将军终于拍了桌子,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叫道:“那就命令舰队向南线撤离,暂时退出奥斯陆海峡。”
卢作夫船上的探照灯亮了起来,通过摩尔斯密码向各军舰之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而孔夫茨此刻无疑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挪威军队本来无法识别德军舰队的指挥体系,探照灯却很好的为岸上的炮台作了标识,擒贼擒王,现在几乎所有的炮弹和鱼雷都向卢作夫号军舰铺盖而来。
卢作夫号的钢铁舰身被炮弹击中不断发出轰隆隆的巨大悲鸣声,大约过了30分钟,舰体甲板向右倾斜了一个很大的角度,值班参谋报告说甲板下面已经进了大量的海水,持续的炮击刺激着船上的每一个人的神经,12点整,突然炮击出现了一个间歇,我想也许岸上的炮台用光了炮弹,至少我是怀着这样的侥幸想着,可是仅仅又过了短短两分钟,舰体下突然传来一声爆炸轰鸣,钢铁良好的导音效果让我的耳膜几乎失鸣,孔夫茨将军悲观道:“该来的终归是来了,卢作夫号被挪威海军炸沉啦。”
最高指挥官下达了抛弃舰支的命令,但是舰队的其他军舰由于炮火的阻拦根本无法靠近即将沉默的卢作夫号展开营救。
我已经将累赘的黄呢子老式军装脱下,换上了救生服,孔夫茨将军利用特权调来一艘救生艇。
海水被爆炸卷起一阵阵汹涌的波浪,直到我们坐在皮筏艇里,恍如隔世。小艇被水兵们通过缆绳下放到海面。短短一个小时过后,卢作夫号就彻底沉没了,河面上到处漂浮的都是残骸,水兵,和油色污带。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看看我们的舰队现在何处,结果孔夫茨悲观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手臂,示意道:“先生,我想我们不得不做挪威俘虏了。”
现在正逢海峡涨潮,在我们的南面我们与德军的主力舰队越飘越远,岸上的炮塔一边用炮火覆盖做着掩护,一边不断的有挪威小型船队出现在河面上,搜寻落水的俘虏。
斯陶芬伯格劝我道:“先生,为了避免做俘虏,我们必须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