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帮我？”程萧屿追上程延。
程延瞥她一眼，“我没有帮你啊！”
“你刚刚本来是要帮我的，而且你还说要是程菁菁发疯打我你就要护我。”
“我没有那样说，”程延严肃地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我也打不过她……不过大概也有这么个意思。”
“为什么呀？”程萧屿好奇地问。
程延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我姐姐吗？而且你自己又打不过。我可是灵师了。”
程萧屿看着这个从小就与自己不甚亲密的弟弟，他们之间并不常说话，更不一起玩耍。
“爹爹让我们一起上卞都你知道么，”程延停下脚步，“既然爹爹让你跟着我，我就得罩着你，知道不？”
程萧屿一脸迷茫地摇摇头，表示听不明白。
“哎！”程延重重地叹一口气，“程萧屿你没用还笨！爹爹安排你和我一起走，是因为你自己一个人他不放心，所以让我看着。明白了吗？你什么都不会，我不保护你，难道要你照料我吗？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跟紧我，直到我们进了学院，你都是我护着的了，懂了没？”
程萧屿无语，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好点点头，“懂了。”
“那好，从今天起你也要跟我一起去柳先生那里听课，好好学习、不许偷懒！”程延绷着脸严肃地说。
“噗！”程萧屿笑出声来，“你学父亲学得好像！”
程延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又立刻板起脸，“不像话！”
“哈哈哈哈哈……”
——
程萧屿在小阁楼轻快地哼着小曲打扫她的房间，想起昨天程延的模样还是觉得好笑，但她才没空去上课呢，抓紧修炼师父给的秘笈才是正事呢。房间很快就整整齐齐，程萧屿盘腿坐下正要开始练功，窗外却传来呼唤声。她打开窗子探出头去，只见程延站在楼下喊她。
“你怎么不来上课？”他说。
“你也没去啊。”程萧屿回答。
“我、我这是课间休息时间！”
“那我怎么瞧见绿竹在到处找你？”
“……”程延心虚地看着她，“你管我！”顿了顿，又有些歉疚地开口，“我……这段时间可能都不会来找你了。你要自觉去上课。”
“哦……”程萧屿没有问为什么，长久以来都是那个理由，她知道的。
程延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喂，不是我不想和你玩，是……是母亲要我好好修炼，不许玩耍。”
程萧屿点点头，不是不许玩，是不许和她玩。
“知道了。”她说。
“是了！”他拍拍手，“你猜昨天后来怎么样了？”他哈哈地笑，“程瑞安哭着回去告状，他娘气冲冲地带着他去找了大伯母，然后他们才一起找到了还在那自扇耳光的程菁菁！听说大伯母一边哭一边掰她，都阻止不住她啪啪啪地扇自己！足足扇了一个时辰，她才晕倒在地，被人抬了回去！哈哈哈哈！”
程萧屿噗嗤一笑，方才的些许阴霾也扫去，“估计程菁菁好几天都不会出现了吧。”
“不出现最好，课堂里大家都讨厌她。哎呀，我得回去上课了！”
程延朝她挥挥手，转身跑开，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喊，“程萧屿，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来告诉我！”
程萧屿微笑望着程延匆匆离去的背影，朝他挥了挥手。
“没想到那个符咒这么好用，哈哈！”程萧屿笑得在床上打滚。
——
很快一个多月便过去了，程萧屿无人看管，也乐得自在，大多数时候都溜到郊外修炼，也没引发什么动静，只是东陵的人们发现最近打雷有些频繁，也不见下雨，甚是奇怪。偶尔她会到家里的小课堂看看，程延见到程萧屿来了，也不与她说话，只是时不时瞄她一眼，做个鬼脸，逗得她在桌子底下笑，还被点名批评了。程菁菁近一个月都不见人影，偶尔出现也是一脸阴郁，而程瑞安看见她就绕道走，避之唯恐不及。
“程萧屿！程萧屿！”程延在阁楼下面清脆地喊。
“来了来了！”程萧屿下楼来，“可以走了？”
“你的行李呢？怎么什么都没有？”程延惊讶地看着两手空空的她，又举起左手，手腕上戴了镶嵌了水晶的镯子，“母亲给了我储物手镯，你可以把你的东西都放进来。”
程萧屿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
程延瞪大眼睛，“你们女孩子出门不是都要带很多东西的吗，姐姐当初去学院的时候就带了一大堆呢，手镯都装不下的。”
“听说卞都有可多好东西了，我要去那里买。”程萧屿冲他眨眨眼。
“哦……那你快点带上你的东西，我去马车等你。快些哦，不然赶不上入学测试的。”说着他便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她摸摸手指上的银戒指，果然只有镶了灵力水晶的才会被认为是储物容器。一抬手一个小包袱凭空出现，她背着包袱往大门走去。
闻鸣看见程萧屿过来，想起当初也是自己赶车护送，却在夕耀将人看丢了，顿时紧张地瞪着她，“二小姐，你这回不会又在半路跑了吧？”
看着闻鸣气势汹汹的样子，程萧屿不禁哑然失笑，赶紧摆摆手，“不会不会，保证不会了。这次我的目的就是进到学院，还能跑去哪？”
闻鸣这才放下心来。
绿竹一脸复杂地将程萧屿扶上车，现在她已经是大灵师，而自己以前对她也不算好，现在在她身旁伺候真是说不出的别扭紧张。
水晶动力马车缓缓启动，平稳地在空中行驶。马车内宽敞舒适，三人坐在里面一点也不拥挤。气氛有些凝滞，程延偷瞄着程萧屿，欲言又止。
“怎么啦？”程萧屿看着他。
“没什么！”他大声说，吓了坐在旁边的绿竹一跳，又扭扭捏捏地哼唧了半天，终于憋不住小小声地说，“你怎么不是我姐姐呢？虽然你又笨又没用，但怎么突然就说不是我姐姐了……”
“嗯？谁和你说的？”程萧屿疑惑，这件事应该是没有公开的。
“……是母亲说的，她说你是三叔和三婶的女儿。”程延郁闷地说，“还不让我和你一起玩儿。”
“小少爷！”绿竹急急喊他一声，看样子她也已经知道了。
“但我还是你堂姐呀，”程萧屿说，“而且你不是还是和我玩耍么？”
“对喔，堂姐也是姐姐，”程延有些释怀，又严肃地纠正她，“我没有和你玩耍，我是在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
“是是是，真是个听话又能干的好孩子。”程萧屿掩嘴笑。
程延这才得意地笑了。一旁的绿竹也松了一口气，一边从小桌上捻了一块糕点塞给他，担忧地说，“小少爷，二小姐，绿竹只能在路上照顾你们，等你们进了学院可就要靠自己了，没有人照料看管你们的起居了。”
程延听了不高兴地说，“我已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能照顾自己的。倒是程萧屿，不让人放心。”
啊？程萧屿指着自己鼻尖，我只是“不能修炼”，不是不能自理好不好……
她无语极了，“我不是智障好吗……”
绿竹浑身颤抖，憋得脸都红了，以前她可能会笑出来，但是现在她还哪敢笑啊！
走走停停两天，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城门了，闻鸣将马车的速度缓缓降低，平稳地落在地上。卞都不允许御空进入，任何马车、飞行器及兽骑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从城门进去。与夕耀的繁杂热闹不同，卞都壮丽大气，人多而不杂，市井街道也是井然有序，排队入城的队伍在守卫的看管指挥下也排得笔直，无人敢作乱。
掀开帘子，程萧屿和程延好奇地探出头望向城门，一座与东陵截然不同的新城池，不知道在这皇城帝都，会有什么样的际会机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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