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紫禁……咳咳,紫禁城中,皇帝宴请群臣,共度佳节。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皇后娘娘。”宇文楠一身劲装,英气勃发,步宇轩昂的走到大殿之上。
“是华阳来了,快过来坐,让本宫看看。”皇后是真把宇文楠当亲生女儿了,她的两个儿子都常年不在身旁,平常都是这个小女儿来陪她开心。
“哎,皇后,你现在应该叫楠儿燕王了,朕刚刚封了她王位,你看她现在神气的,哈哈哈哈。”宇文玉恒开怀大笑,似乎很满意这个封赏。
“恭贺陛下,龙子皆贤良有为,天下太平,万民富足,实乃百年盛世,请满饮此杯。”宰相见此情况开始不要命的奉上赞美之词,殿下的百官也纷纷附和。
“呵呵呵,众爱卿,如此盛世,少不了众位爱卿的功劳,众爱卿与朕共饮。”宇文玉恒举起酒樽,大声说道。
“共饮!共饮!”不论大殿之中还是大殿之外都在大声呼喊,真是一番太平盛世的样子。
“皇后娘娘,五哥还没消息吗?”当男人们开始为了江山沉醉的时候,女人总是关心一些琐碎的杂事,宇文楠到底也是个女人。
“武王昨日传书,说已经到了洛河,估摸着今晚就能到京城了,你不必着急,这大宴之后就是小宴,那时想必他一定会到的。”皇后笑着说道,其实她何尝不思念自己的儿子,只是,唉!皇家自古就是这样,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要争,都要拼。
京城,一国之枢,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历代皇朝都会为这座古城修葺城墙,翻新守备,味道就是防患于未然。但是大晋开国四百年,百姓安居乐业,京城繁华似锦,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宵禁了,而且如今京城的夜晚已经被歌舞和灯火充斥,九丈铁门也百年未曾关闭,就连收关的军士也被繁华迷乱了双眼,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地的颤动。
“头,头!”夜晚的城门楼,撒尿的士卒凄厉的叫喊起来。
“瞎叫唤什么!酒老子给你留着呢,不会喝光的。”驻守的伍长抬头醉醺醺的说道。
“头!快看,快来看啊!”那撒尿的士卒的叫喊带着一丝哭腔。
“臭小子,叫老子来……”伍长的抱怨戛然而止,他揉了揉眼珠子,乘着月色伸长了脖子,眼前的一幕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酒醒了大半。
“点火!敲钟!快!快!快!”伍长用比士卒更加凄厉的声音呼喊起来。
月色下,大地上的石子有节奏的跳动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骑兵扬起了遮天的尘土,好似厉鬼驾着云雾,锃亮的铁甲在月色下闪着沁人心魄的寒冷,就这么无声沉默着向城门冲了过来。
京城的桥门已经数百年没有抬起过,来往的马车已经将桥门踩烂,吊门的铁索也已经锈迹斑斑,宇文都带着三千铁骑毫不费力的冲进了京城的大门,整个京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西凉军的马蹄之下。
“报!——”一个衣甲破碎,浑身是血的将军跑进了金銮殿。顿时宫中的歌舞一顿,周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将军身上的伤口和鲜血吓了一跳,更有些胆小的官员竟然坐倒在地。
“何事?”宇文玉恒淡淡的开口,不愧以一国之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启禀皇上,武王带着三千西凉铁骑闯进城了,如今直奔皇宫而来,众将士正在奋力抵挡,还请皇上指示。”这位将军便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御林军统领了,他听到警钟后,立刻辨别出狼烟中的信息,带着御林军堵住了气势汹汹的西凉铁骑。
“将御林军撤入宫中,据宫墙而守。”宇文玉恒飞快的下达了口谕。
“是!”御林军统领马上退了下去,军情紧急,由不得耽搁。
“众位爱卿,这宴是没法办了,随朕去看戏,如何?”宇文玉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顿时安抚下了惊闻消息的百官,随后起身前往宫门。。
“臣,遵命!”宰相第一个站了出来,随后百官如梦初醒般的纷纷起身,跟着皇帝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皇儿他,他怎么会如此啊!”皇后终于反应过来,悲声痛哭。
“皇后娘娘,您不要伤心,如今情况未明,咱们一起去宫门前看一看,我相信五哥是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的。”宇文楠从旁安慰道。
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皇城此时惊慌声不断,士兵举着火把乱舞,驱赶着街道上的百姓,骑兵踏过,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都倒在地上。宇文都缓缓骑马走过这条街道,丝毫没有在意路边慌乱的百姓,他遥望着月色下依然金光闪闪的琉璃顶,坚定而沉默。
宫门前,三千铁骑卸下铠甲,从马背上取出了轻皮甲和弓弩,随着马儿的嘶鸣,他们熟练的下马上弦。宫门上的斗沿中,宇文玉恒稳如泰山的坐在临时搬来的大椅上,身旁站着文武百官,身后便是皇后和几位皇妃。御林军手持长枪罗列在宫墙之上,火把散发的黑烟弥漫在皇城上空。
“父皇!”宇文都骑马上前,九年的西凉风沙使得他原本俊俏的脸上布满沧桑的痕迹,仿佛老了十岁。
“你又是何苦?”宇文玉恒淡淡的说道,似乎对墙下的三千甲士毫不在意。
“您坐了这个位子四十年,该休息休息了。”宇文都说完手一挥,三千劲弩立即发出嗖嗖的声音,箭雨铺天盖地的飞向了宫门上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