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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棋子的悲哀

九年前,华阳公主宇文楠十岁,五皇子宇文都受封武王,在西凉建府,奉命镇守西凉。

“母妃,我也想像五哥那样穿铁甲骑大马。”小公主当时抱着华妃的大腿,站在宫墙上看着宇文都率领大军远去,奶声奶气的说。

“楠儿,你是女子,怎么能骑马打仗呢?”华妃溺爱的摸着小公主的头说道。

“女子就不能骑马打仗吗?那我以后不当女子了。”小公主从此有了向男人看齐的志向。

宇文楠不想做公主,她想像皇子一样封王建府,不久前,小公主想求父皇封自己为燕王,封地是一个叫做江湖的地方,朝堂上从没有人用正眼看过这个王朝的暗角,但是宇文楠在这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若是你能中秋节前把封地划出来,朕就封你个燕王。”这是皇帝的原话,也是一个父亲幼女的宠溺。

就在这一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小公主开始在京城折腾起来,她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从舅舅那里拿到了十箱白银,从父皇那里求到了三百点马军,然后借着公主的身份在各个府城建立了城隍,自己封了个阎罗王。但是江湖的水太混了,浑到她一个公主也看不到底,有了麒麟剑,有了一统江湖的传闻。

得麒麟剑者可一统江湖谁信谁就是傻子,但是江湖中最不缺的就是傻子,那些为了一个名头就拔刀相向的愣头青听说了所谓的一统江湖,脑袋都丢到地上踩了十多遍,偏偏江湖中最多的就是这种为了名望而踩脑袋了家伙。

苏业是不能成为武林盟主的,因为苏家在江湖中的名头太大了,相反上官虹却是武林盟主最好的人选,因为他聪明,而且没什么背景。宇文楠想封王建府,府中的官制都是传统官职,对于苏护她的打算是作为司监人选,而这个上官虹自然是司马的最佳人选。

在中秋之前,上官虹身边必须凑齐八十御马,而苏护手下必须补足十二御监。由于宇文楠是以江湖作为封地,这御马和御监的人选自然要从江湖中挑选,对于苏护来说十二御监只是小意思,但是对于毫无根基的上官虹来说八十御马却是个麻烦,所以祖家掺和了进来,对于三代将门的祖家来说,找几个子弟冒充江湖人士再容易不过了。

“所以,老弟,我们祖家就靠你了。”祖东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闷声说道,其实他们家一直在利用上官虹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以他的性子现在对上官虹这个结拜兄弟是十分愧疚的。

“祖大哥,兄弟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兄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就选中了我呢?”上官虹此时才明白自己掺和进了什么局里。

“嘿嘿,这事儿还要从老弟你押的那趟镖说起,原本那位的计划是没准备留下人的,可是老弟偏偏逃出来了,所以老弟就这么入了那位的眼。”祖东成在这里也不得不感叹,那次动手他知道,动用了两百点马军,埋伏百余人的乌合之众,竟然被跑了一个,这一下就让点马军成了笑柄。

“没想到我上官虹还有如此际遇,来祖大哥,咱们干一杯。”说着便举杯一饮而尽,谁也体会不到他嘴角的那一丝苦涩,自从那次押镖之后,他历经了多少次磨难,可是今天他却突然被人告知,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棋子啊,没有人在意棋子的喜怒哀乐,更悲哀的是现在自己竟然没有拒绝的资格。

月上窗沿,上官虹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阁下是什么人!”上官虹打开房门,发现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堂中的大椅上,顿时大喝一声。

“上官公子不必叫的如此大声,小院周围都被我的人围住,现在是不会有人来的。”这中年人好似整暇的拿起桌上的鲜果吃了起来。

“阁下深夜到此,所为何事?”上官虹不是傻子,自己这个院子是祖家家产,没有实力是不敢在山南府如此放肆的。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余江,深夜打扰上官公子是有事相求。”这个叫余江的中年人说是有事相求,语气里却一点求人的意思也没有。

“哦,有什么要求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下能做到的,一定尽力相助。”上官虹又一次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味道。

“听说上官公子不日即将前往京城,老夫这里令牌一枚,若是公子到了醉月楼,露出令牌,自然会有人前来和公子商议。”余江笑呵呵的说道。

“醉月楼?在下明白了。”上官虹点了点头。

“呵呵,公子明白就好,若是公子还有不明白的不妨打听打听醉月楼的背景,相信公子一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余江放下一枚令牌,缓缓的从上官虹身旁走过,最后迈出房门,消失在月色中。

“呵呵,看来我还成了一个香饽饽,什么东西都闻着味来咬一口。”上官虹的脸上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八月初,五皇子以西凉无战事,思念母妃与妹妹为由请求回归京城共度中秋佳节,皇帝也极为思念远在边疆的儿子,所以准其休假一月,赐予其金牌,可一路不受关卡检验,直接放行。

八月初,京城的漕运愈发繁华,每日数万船夫苦力来往京口码头,但是没人发现每次回程的苦力中总会少那么几十个,而少了苦力的队伍第二次竟然又满员再来。

八月初,苏护和上官虹一起来到京城,宇文楠开始为自己建府之事奔波,随着朝中各个部门便宜行事,所谓的燕王府也逐渐充实起来,从最基础的仆人杂役到最高等的司监司马,可以说麻雀五脏,具已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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