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作为衡阳的顶极天才,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傲骄。
气,真的很气。
朱诚右手握着酒杯,青筋凸显,面容扭曲,他这是要发作了。
朱华霖与吕剑一,看着心底发寒,手心都出汗了。
怎么办?要劝吗?迁怒在自身又怎样?
劝吧,要不然会坏事的……
“啪”朱诚重重地拍在桌上,聚贤楼的桌椅也是够耐抗的,竟未被拍个粉碎。
“你们这是够了。”
蓦然出现这一出,在场的百多年青人也吓一跳。
这是什么个情况。
年青人血气方刚,又是一方天才,谁会忍受这暴脾气?
当即有三四人站起指着朱诚一方骂道:“你什么东西?拍桌子掀櫈的。”
朱家衡阳城第一门阀,他衡阳地带的第一天才,朱诚的骄傲资本。
他相信在场的人会认出他来——衡阳第一天才。第一的。第一的
他扬扬得意意地等待他衡阳城第一门阀的第一天才名头被人说出来,他向来很享受这仰慕,这种被捧的感觉。
脸上挂满了笑容,嘴角上扬,等着。
全场寂静,人人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人是疯子吧?
他在笑什么?
嗯?没人说出衡阳第一天才——朱诚?
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这人是疯子,一个疯子。”
满堂的人都在哄笑。
吕剑一,朱华霖在他一旁,现在恨不得马上从这里跳下去死了算。丢人。
两人急忙忙的地连抬带拖的往包厢里缩着。朱诚一脸猪肝色,一路沉默不语。
想不到,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衡阳天才,在这衡阳聚贤楼里竟无人认识。一时气不过,气滞晕蹶过去了。
两人慌了,一时不知所措。
朱家的大厅里,朱家门主自从得知自己的儿子在聚贤楼里的事,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败家子给杀了。
聚贤楼第八层的人是那么好惹的吗?他们哪一个不是天才?又哪一个不是有强大的背后势力的?敢在那里装×,耍威风,慊命长了。
朱门主在一边咆哮着。
早已醒来的朱诚低着头,如落水狗,丧家犬。
衡阳第一门阀的公子哥,也是衡阳出了名天才,早就认为,不敢说天下的人都认识自己,但江南的都应该认识的。可现实,远非所想,超越自己大有人在。这心理落差不是这太子爷一时能接受的。
管家急冲进来。
“怎样?”一脸急切问道。
“禀门主,聚贤楼现在除了第八层以外,其他的都是只出不进。”
“那诚儿还能回第八层吗?”
“不能,少爷从上面下来就当作退房处理。并且我还再三表明了身份。”
“哼,这混账东西。”扫了一眼朱诚。
朱门主很不满聚贤楼的做法,但也不敢怎样,除非他想朱家在衡阳除名了。
在衡阳存在聚贤楼三百多年,都还没有他朱家呢。敢对聚贤楼动手?
入夜了,距离午夜还有一个时辰。
聚贤楼一房间内,坐着两人,一人身材伟岸,背后一柄刀不离身;另一人一身夜行衣,只留一双眼在外,身材有点矮小。
很静的房间,没一人说话,两人如木头人般静坐。
一阵风吹开窗,没人理会;一阵风过后,出现一身材瘦削的高个,依然不会理会。
死人吗?怎一点反应没有?凭空出一人啊,两大哥。
“啧啧,两木头人。”进来一人自顾说起话来了。
“这聚贤楼,盛名也不是白来的,想我轻身功夫天下无双的星无痕也差点在这聚贤楼毁了英名。”
“我夜衣行,倒是如出入自家般,想来就来,你这‘竹竿子’就别在卖弄了。”那一身黑衣的矮小男子尖声讥讽说道。
“你这夜耗子,见光死的,在白天你能和我比?”
“嘻嘻。”这笑法有之恐怖,不像人倒像鼠叫。
“喂,夜耗子想干嘛?”星无痕心中有点焦虑了。这家伙什么事干不出来,这笑声就是前兆。
星无痕不由得靠近窗口几步,万一有点风吹草动,立马走人。
夜衣行笑得更盛了,越发越诡异。
这家伙到低想干什么?
星无痕不止心跳得奇快,连肉也在跳,只差往窗外一跳了。
“小姐还在。”一直坐着不说话的木头人开口了。
笑声停了,星无痕也不慌张了。
星无痕满脸笑容,全无刚才的不安,来到‘木头人’身边笑盈盈道:“还是关刀兄弟好,不欺负我,不像那夜耗子趁着夜黑风高老欺吓老人家。”星无痕一阵诉苦。
他们俩什么事,根本不用他提也一清二楚。
多此一举。
“小姐呢?”进来只顾自己,未曾留意到小姐,现才番然醒悟来。
“去留名了。”关刀冷声说道。
“现在才想到,也是太照顾了吧。”夜衣行总不忘挤怼他一把。
聚贤楼第九层就两间房,一间就是关刀他们所在的房,另一间是在整座聚贤楼的轴心位置。这房间只有一扇门,没有一个窗口,很奇特。
房间不大,没有一烛台,也未有一颗夜明珠什么的存在,却亮如白昼。
一个倩丽的背影站在一面镜子跟前,一个绝世容貌映着镜中,那张美无暇的脸,细细娥眉映衬着精致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粉嫩的薄唇。
有奇怪,在镜子出现了三个字:水中月。
这……水中月,这不是我的名字吗?怎回出现在镜子里,难道站在这镜子前就能知道自己的性名吗?
左看右看,这也不像一面镜子,反像平静的水雨。
纤纤玉手触碰到,涟漪圈圈荡开,居然真的是水面。
‘啊’指尖传出一下刺痛。
这水面有古怪,连忙把手收回,往后退开两步,警戒起来,盯着那‘镜子’。良久,不见周边有何变故,才定下心来。
仔细端详自己的玉手来。修整整齐的指甲,手指白皙而修长,完美。
在中指上有一滴鲜红的血,‘镜子’吸血?
水中月再上前两步回到‘镜子’前,依然有倒影,水中月三字也赫然在。不过很快变了,水中月三字脱离了水面,飘出来。
水中月呆住了。这一切是否是太神奇了。
水中月的目光盯着飘起的三个字:水中月。
水中月三字并没有逃离这房间,在墙上镶嵌下去。墙上赫然有水中月这一名。
这就是留名吗?
那些名字也都是这样留下的?
那为什么外界没有说法?
名字留下了,水中月还打算多留一会,想多了解一下,毕竟在这给自己留下太多不解。可有一莫名的力量将自己托起,又是一阵疑惑。
“忘记,忘记。”耳旁一直有这一种声音,脑袋一阵混乱。清醒时她已在门外了。
“怎么一回事,这就留名了?”水中月喃喃自语说道。
聚贤楼留名,原在二百年前并不很盛的。毕竟这这种事并没什么益处,留名没增长武学天分修为,上聚贤楼还要给线。可二百年前一位叫朱无剑的散人上聚贤楼留名,在他名噪天下时,聚贤楼竟在某年中秋佳节下,天空出现了朱无剑三个挚天大字的奇观。整个衡阳都能看到这奇观。
从此,江南有了来衡阳聚贤楼留名的风气。一开始,聚贤楼第九层是人人都可以去的,不过在此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留名的,只有少数的武学天赋高的人才可以进去留名,便有了天才方可上第九层的规定。在近五十年,添加了上第九层的人还需要有背后势为的条规。这一句规定是江南大宗门,大门阀背后推动的,聚贤楼默认,其目的是收揽人才,想留名就得依附他们。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江湖,一个猎人规则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