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园,跟朋友们一起野营。结束后,当他们都离开之后,我就想着再走一走就回家。因为我的父母都已经出去上班,所以家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家里太冷清了所以我不想立刻就回去。”
“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局长说。
“好的,让我好好想想。我路过那里时,正好看见两个人,他们骑着山地车匆忙的离开那里,那个小男孩那时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们是谁?你认识吗?”局长问。
“我说了,你可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告的密,不然他们不会放过我的。”那个人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
“当然不会,这里除了我,没人会知道。”
“那两个人,一个是萧风,一个是程金。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泄露出去,不然他们两个不会放过我的。”目击者战战兢兢的说出口,像是在说着两个恶魔的名字。
“好了,你走吧。”局长说着,就把那个目击者送了出去,他自己则带领一个小队前去抓捕那两个嫌疑人。
医院内,母亲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他的丈夫就靠在她的身边,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这是吴亮,七岁小男孩,颈部受枪击,他受到了穿透伤,心脏停止已有十分钟,将导管插入合适的血管用于输液。”主治医生说。
他们把儿子抬到手术台上“实行麻醉,进行神经阻断。进行初检。”
“亲爱的,你得和我在这儿一起等。”丈夫对她说,他不希望妻子妨碍医生的工作。
“我只想陪着她。”母亲说。
“他们会尽力的。”丈夫安慰到,把自己的妻子带到了门旁。
“无反应,继续心肺复苏。现在,准备电击。确定导气管安全,再做一次脉搏检查,来一点肾上腺素。”医生把儿子的鞋袜脱下,准备再一次的抢救。
“伤口怎么样?”
“背部留了很多血,前面有一条正中的伤口线,还在流血不过我们尽量用力压着。”一个护士说。
“能在背部看到伤口么?”
“不能。”
“初次检查你们做了总结了么?”
“是的,十一岁男孩颈部贯通伤,并且心搏停止,昏迷已有二十分钟,我们已经把管子插了进去,肾上腺素已经使用。现在我们准备进行第三次抢救。”
“麻烦你们二位过来,请不停的呼喊你们的儿子。”医生对着父母说。
他们立刻跑到儿子面前,用手摸着他儿子的脚掌“爸爸在呢,爸爸在呢。”“加油儿子,你能挺过来,加油儿子。”
“已经昏迷九十分钟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要考虑放弃了。”护士小声的对医生说。
医生点了点头,看着小男孩的父母依然在焦急的呼喊着他们的儿子,他对大家硕“我想了想,再试一次心跳检查。”
“没有脉搏。”
“吴非,范丽,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救不了他,我觉得要让他安息了。”医生说完,手术室内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低着头为这个小男孩默哀。
父亲母亲呆呆的看着他们的儿子,几个小时之前还慢慢活力的他,此刻却冰冷的躺在手术台上。
“十分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父亲对着医生说。
回到家中,父母二人沉默着走上楼梯,回到卧室。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需要好好睡一觉忘记这一切。
大儿子的手机突然振动,他掏出手机,受到了一封信息“来我家,现在。”
他偷偷的离开家,来到了另一片街区,他环视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他。
他敲了敲一个家庭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是萧风的母亲,萧风的父亲早年欠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他母亲一个人照顾他。
“有什么事吗?吴明。”萧风的母亲问。
“嘿!这里!”站在楼梯上的萧风对着吴明喊到,他随即跟着萧风走上了楼梯。
“什么事?”
“拿着,好好藏起来,别跟任何人说起。如果告密,你知道我会怎样。”他塞给吴明一个红色塑料包裹,并用凶狠的语气恐吓他。
吴明把它塞到自己的上衣口袋,离开了他家。一路上他把自己埋进帽子里,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他只想尽快回到家里。
他紧紧握住上衣口袋里的那个包裹,虽然很想把它直接丢弃,但恐惧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来到家中的厕所,把门紧紧的锁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塑料包裹。里面是一把破旧的黑色手枪,上面还有着斑斑锈迹。
他把它塞到马桶的水槽,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审讯室,局长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的身边就是他们的父母。可能在监控录像中看的不算清晰,但亲眼看到时,他确信就是这两个年轻人。
“对于监控录像中,你们出现在那里,作何解释。”局长问。
“无可奉告。”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我们已经有目击证人,能够证明是你们二人杀害了小男孩。”
“无可奉告。”他们还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像是之前商量好一般。
局长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们放走。临走前,一位母亲对着局长说“如果你怀疑我的儿子,请你拿出证据。”
死去小孩的父母来到那里,询问局长的查案过程是否有了一些进展。
“就是这两个人,他们的嫌疑最大。”局长指着那两个人的照片。
“那为什么还不抓捕他们!”母亲看着那两张照片,认出他们就是这一片最作恶多端的混混。
“我们没有证据,现在的线索太少。就算抓来,也不能判刑,还你儿子一个公道。”局长说。
“他们是杀人的凶手!你们这些警察却看着他们离开!你们就这样对待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母亲愤怒的说。
另一边,独自留在家中的吴明,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我在你家门口。”
他连忙站起,打开了门,看到萧风一个人站在门口。他直接推开吴明闯了进来,像是进入自己的家中一样。
“我给你的东西,你打开看了么?”萧风狠狠的看着吴明的眼睛说。
“没有,我没有看。”我们低着头,小声的说。
“很好,你藏在哪里了。”
吴明领着他来到厕所,从水槽中掏出那湿漉漉的塑料包裹,递到了萧风的手中。
“你选的地方,还只是烂啊。”萧风拿着包裹,在屋子里乱转,像是在找着什么。
他在一处储物间前停了下来,对着跟在后面的吴明说“不要跟着我。”说完他就走了进去,把包裹重新藏了起来。
“为什么要把它藏在我家里。”吴明说。
“因为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啊。”萧风笑着说“因为你的嘴很严,你不会到处乱说的。因为你知道乱说,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他离开了那里。之后几天,吴亮的母亲每天都去警局几遍,但得到的回应都是“证据不足。”尽管局长经常把那两个人带来询问,但得到的都是“无可奉告。”
吴亮的母亲,独自一人坐在家中,她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看着空地上一群又一群的小男孩,在欢快的玩乐。她的心里酸楚,愤恨全都涌了上来,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心。她捂住自己的脸,弯腰小声的哭泣。
黑夜之下,酒吧内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她落寞的独自一人喝着酒,看着眼前一队又一队欢乐交谈的人群。她的身影更显落寞,只得又向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再给我一杯酒。”
“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忽然一个女人无力的啜泣声传入她的耳中,那声音是那么的无奈,深深的触动了她的心。
她感觉自己又受到了召唤,拿起那杯酒,慢慢的离开了这里,潜入屋外的黑暗之中。
“抬起头来,不要哭泣。”一个声音传入吴亮母亲的耳中。她慢慢的抬起头,眼前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真在看着自己。
“你是谁?”
“我是荷鲁斯,我应你的呼唤而来,我是来帮助你的。”
“别来安慰我了。”吴亮母亲苦笑着说。
“我不是来安慰你,我是来助你复仇。你的仇恨唤我而来,你的愤怒将赐予你力量。你愿意为了复仇,献出一切么?”
“如果真的能够替我儿子报仇,我愿意献出一切。”母亲肯定的说,但又有了疑问“你真的能够帮助我?”
“当然可以,只要你相信,只要你充分的相信。”荷鲁斯说。
“那好吧,我相信你,我也只有相信你。现在,我就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母亲说。
“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也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做的,你就脑中想着你要复仇的对象,一直想着你要复仇的对象。”荷鲁斯说。
这个女人慢慢走到母亲的身旁,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要用这位母亲的身体,替她完成复仇的愿望。
一夜过后,那位母亲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大儿子与丈夫怎样寻找也不见踪迹。
那位母亲一直走着,走到了一条河边。荷鲁斯从她的身体里走出,握住她的手“你都看到了吗?”
“我都看到了。”母亲的双眼,目睹了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个年轻人,以及他们无辜的家人。但此刻母亲的脸上,只有满足的笑容。
“那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将你献祭给我。”女人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到了那位母亲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