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墨之所以能够不在乎我们的无理取闹,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对文学的热爱与感情的真挚。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们曾学习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这篇文章时,周文墨用他的电脑搜了一段《我与地坛》语音朗读。文章其中有几段是史铁生描写母亲的,本来也在玩耍的我,当读到那段史铁生写母亲的内容时,不禁也被这种无形的真挚的感情所感染。本来无比争吵的班级突然出奇地安静了下来。或许都是被这个语音,诠释出的史铁生那种生命的魔力所折服!在这里再重新感受一下,那钢铁般意志的史铁生。
文章中是这样写到:“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这段内容读完时,虽然周文墨戴着老花镜,但是他此刻眼中闪烁的泪光清晰可见。朗读声依旧继续着:“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但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
这位朋友说:“我的动机太低俗了吧?”我光是摇头,心想低俗并不见得低俗,只怕是这愿望过于天真了。他又说:“我那时真就是想出名,出了名让别人羡慕我母亲。”我想,他比我坦率。我想,他又比我幸福,因为他的母亲还活着。而且我想,他的母亲也比我的母亲运气好,他的母亲没有一个双腿残废的儿子,否则事情就不这么简单。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些日子里,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
我便又不能在家里呆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坛去,心里是没头没尾的沉郁和哀怨,走遍整个园子却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为什么在她儿子就快要碰撞开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住了?莫非她来此世上只是为了替儿子担忧,却不该分享我的一点点快乐?她匆匆离我去时才只有四十九呀!
刚朗读完这段最后一句话时时,周文墨再也没有忍住他那夺眶而出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拿下眼镜,眼泪就流了出来。看着此时的周文墨,我顿时忽然觉得我们很对不起他,他竟是一个如此多愁善感、和蔼可亲的老师!后来我们班的同学才得知,原来前几天他的母亲也去世了。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一个看似开心可爱的老师,从那天起已经开始在强颜欢笑了。或许在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到了他这个年龄,母亲的去留对自己已经是早在预料之中了。只不过多情染人更伤人!我们此时无形中开始对这个“老头”有了新的看法。从此他的课上,我们仿佛安分了不少,再也没有打扰过他上课。看着这个可爱的“老头”,真是觉得得此多情也无憾啊!
我的一个关系也和我很铁的哥们汪凡,他偶尔也喜欢写点诗什么的,当然那时候我还没有这种兴趣,汪凡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灵感,在黑板上写了一首讲述农忙的七言绝句诗,自己正在那得意地读着呢!我问道:“哎,老汪!你自己知道什么意思吗?老汪笑着对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哈哈!”具体什么内容我也忘了,一会儿周文墨进来了,看到黑板上老汪写的诗,周文墨拍手说道:“嗯嗯,写的不错!”顿时班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平常就爱逗老师的张厚,这时说道:“老师!汪凡写的诗我们不知道什么意思,你给翻译翻译呗!”周文墨笑笑不说话,张厚又补了一句,“老师,你也不懂他写的什么意思吧!”周文墨可能也不太看懂汪凡的诗,但又不愿丢面子,扶了一下眼镜框,有些生气地瞪着眼睛和张厚说道:“瞎说!我能不懂吗?”顿时班里同学又大笑一片。过了一会上课铃响了,就这样擦黑板的把汪凡的诗给抹了,其实很多时候诗里就有我们的人生,就像那句话一样:“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读不懂的诗和到不了的远方。”
数学、语文两大主科老师已经介绍过了,该说一下我的英语老师了,英语老师大多数都是女的,她也不例外,她叫做张寒。从她上我们班的第一节课起,我就知道她绝对是个女强人,额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女汉子!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刚开学军训的那些教官,总有一种训斥人的感觉。这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她和我以往见过的女老师截然不同,在她的课上我从未看她穿过高跟鞋。并且无论何时见到她也从未穿过高跟鞋。难道是因为腿脚原因?我就不做过多猜疑了。
后来有一次班级调位置,我也不知道李石锋是想让我好好学习,还是想把我们班男的隔离,我们男的平时爱讲话的都被分开在各个角落了。更要命的事情是,竟然把我从最幸福的最后一排,挪到了最痛苦的第一排。这对于一个混日子的学生来讲,简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无论谁的课,我没事了,都喜欢在那转转笔,发发呆。而我们的这位英语老师,恰好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记得那是我坐第一排第一次听她的课,无聊的很,在第一排又不能干别的事,我发着呆转着笔。我不知道是她心情不好,还是她看不得别人在她的课上转笔,终于过了一会她忍不住了,走过来就把我手里的笔给夺走了,又给放我桌上了,并且说了一句句:“我看你很久了,你心里没数啊!”额……我略有些尴尬地望着她,随后好几次同样如此,她把我的笔,没收了一回又一会,尽管如此,她最后还是没有改掉我转笔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