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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波澜起

新生的赤羽兽傲然而立,而作为见过它前身的人,班山他们在视线彻底清晰后就惊奇地发现,如今的赤羽兽有了明显的变化,它体型似乎缩小了些,最为抢眼的是,双翼如今竟然转化为淡金色,配合着雄壮的身躯,竟然给人一种神圣伟岸的感觉。

不过赤羽兽努力营造的氛围只一下就被打破,乌罗煞只是睁开眼浅浅一笑,瞬间好像所有的光线都向她聚集过去,又似乎所有的光线都是由她身上发出来。唯她,耀眼,瞩目。

“班山,谢谢你!”

在三人如痴如醉浑然不自知的时候,乌罗煞已经走到班山身前,又是香风拂面,又是两额轻触。怀风、修火直接从陶醉升级成呆滞,可班山却刹时清醒过来,此刻他脑海里,那个相识的小女孩又扑到了他的怀里,这次没有消失不见,而是在他怀里嬉闹撒娇。班山好欢喜,他不由自主地就想抱抱这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娇柔在怀,班山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不对,豁然放手,乌罗煞那似嗔似怨的俏脸就出现眼前。

天呀!我这是做了什么?班山惶恐得无以伦比,手足无措的他把目光投向俩老头,却发现他们正用不可思议兼你好牛B的目光盯着自己。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个不留神儿自己就成了登徒子,班山别提多懊恼了。

这会儿算上知道真相,但没料到结果的乌罗煞,场间四人都尴尬得不知怎么开口,好在还有第五个。赤羽兽的大脑袋一下伸到了众人之间,先是冲着怀风、修火嗤了一个响鼻,看样子它不是很待见俩老头,然后亲昵地蹭了蹭乌罗煞,最后才将目光锁定了班山,一副上门讨债的样子别提多生动了。

班山倒也光棍,一个讯息传递过去,要什么都给,只求它帮忙将这狼狈的局面化解了,赤羽兽很人性化的点点头,班山分明从它眼神儿里看到了一丝狡黠。要坏,这念头刚刚升起,班山就被赤羽兽一脚踹飞出去,不敢说如腾云驾雾般吧,但至少在别人眼里这一脚踹的是相当给力。班山在空中也不敢做手脚,结果就那么实打实地摔了下去,必须鼻青脸肿,这还亏得赤羽兽那一脚用的仅仅是推力。

“谢谢。”“不客气,我权当收点利息。”尽管班山被赤羽兽整得没脾气,但他更乐意完成这笔私下交易。

“乌罗煞,此次……”

“二位长老,以后叫我星罗吧!根据之前族长的授意,今后我需要隐藏身份,不妨从现在开始。你听到了么?”

这最后一句是对刚一瘸一拐走回来的班山说的。乌罗煞不单恢复了真名,人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了,这改变虽然仍不明显,但对乌罗煞了解颇深的班山几人已经甚是欣慰了。

“我记下了。星罗,这次成功后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班山替俩老头问出了心中所想。

“变化很大,进阶后的赤羽兽实力提高了很多,我想如果不是留有先机,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蕴灵。现在我和赤羽兽的契合度非常高,几乎算是完美蕴灵。”

乌星罗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下,向班山微微颔首后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她那如诉如谢又隐含薄嗔的表情却让班山心中一荡,平生第一次有了些意乱情迷的感觉。

“不过如果要想知道赤羽兽的实力到底达到何种程度,怕是要等到融灵后期才能检测出来。二位长老,根据惯例我需要带着赤羽兽到祖地继续修炼,不过如今情况特殊,我考虑深入云泽山脉完成融灵,不知二位长老意下如何?”

“有赤羽兽在,这云泽山脉内也没什么能伤到你们的,去吧,尽快达到擢境阶段,这样才能更好地守护宗族。族长那边我和修火去禀报,你只管安心修炼,盼你早日归来。”

怀风说完就拉着修火离开了,那意图再明显不过,反而搞得班山略感局促。有些事你不翻篇别人也翻不了篇,班山干脆直接跳过,他心里也确实惦记着那小萝莉的事,还是找乌星罗问清楚才能安心。

“星罗,我看到的是你妹妹么?我的意思是那种……”

“是,也不全是,不过我已经知足了,比起以前只能看到个印记,如今妹妹能活在我的精神世界,我……班山,我把你记在心底。”

或许是她不善言辞,又或许是此时心念根本无法诉诸言语,乌星罗一句“记在心底”后即刻转身离去。赤羽兽带着佳人就那么冲天而起,而石厅顶部一个巨大的洞口突然出现,又在倩影消失后瞬间封闭,这神奇的一幕却无法引起班山的注意。秘地虽依旧,唯有叹息忆佳人,班山心动了。

乌星罗走了,新的赤羽兽又开始孕育。怀风、修火听从班山的建议,将秘地内所有的候选者全部送了出去。对于这些人,也许是新生,也许是断绝,这班山就管不了了,他只想给他们选择明天做什么的权利。班山最后去拜祭了媱凰、奴风,他有预感,这一走,再见遥遥无期。

近百天的秘地生活后,此刻班山站在山之颠眺望辽阔盆地,除了心旷神怡还是心旷神怡。比起上山时的忐忑忧虑,班山现在虽然背负了更多,但因为有了自己的实力,他勇气满满不再畏惧。

下得山来,班山先回到家向母亲报了平安,然后马不停蹄的就去探望突鲁。虽然乌星罗醒来已经了了突鲁最大的心愿,但班山就是怕突鲁心无所牵后会想不开做傻事,他之前实在分开身乏术,但对突鲁的挂念每天都在煎熬着他,现在他都恨不得瞬移到突鲁身边。

班山刚到地界就遇到了衣见喜,二人寒暄几句后班山就直奔主题,不过小胖子的说辞还是证实了他的忧虑。突鲁果然开始自暴自弃,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任谁劝说都不起作用,赤阳天甚至已经严令畲老这边必须保住突鲁性命,压力均摊,为此可愁坏了衣见喜。

班山兴匆匆地来了,可站在门口却再迈不开脚步,突鲁的心情班山不敢说感同身受,但一个大好男儿就这么废了,更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的事业、他的抱负、他的梦想,这些人生精彩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换谁都会崩溃的。不过突鲁不是谁的谁,他是班山的至亲,是那种没有杂质的亲,班山不容许他再出事,班山要让他重新站起来,必须的。

“鲁叔,我来了。”

班山最不忍看到的就是突鲁被绷带紧裹的半边身体,太刺眼,心太疼。

“小兔崽子,你跑哪里去了?老子问谁都说不知道,你想吓死老子么?快滚过来让老子狠狠收拾你。”

班山听得出突鲁见到自己时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可离得近了,更看清突鲁脸上那病态的潮红。突鲁瘦了,以前铁塔般的汉子现在竟然眼窝深陷,忍不住,班山就是想哭。

“臭小子,老子啥都教过你,可就是没教过你哭,不想老子着急上火就马上换个笑脸来看看。”

这就是突鲁,让班山为之孺慕的男人。为了他,自己还有什么不能付出的呢?倾己所有也要让他愿意活下去。

“鲁叔,我不哭,我以后都不掉泪了,好么?稍等我一下,待会儿有事要和你商量。”

班山留下莫名其妙的突鲁后飞奔去找衣见喜,既然已经拿定主意,他一刻都等不及了,他要突鲁马上好起来。小胖子几乎是被班山拖过来的,他还从未见过班山如此急迫,所以当班山提出让他守着四周绝不可让人靠近时,他立马点头应下,眼睛更是瞬间充满机警,连耳朵都立了起来。

班山再次检查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闲杂人等瞎晃悠后,又慎重叮嘱了一番衣见喜,这才返身回到突鲁床前。

“鲁叔,下面我要说的可能有你不敢相信的,信我就是。”

突鲁见到班山如此郑重,再加上班山又一下消失了这儿久,他知道这小子肯定摊上大事了,于是打起精神等着班山的下文。不过当班山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出时,突鲁不可避免的被惊到了,秘地、献祭、媱凰、奴风、神兽、巨变,这其中的任何一件单拿出来说都十足震撼,如今班山一股脑儿地告诉了突鲁,亏得我们的突鲁大人身体底子硬,否则未曾伤愈这情绪又大起大落,非挂了不可。即便如此,这爷俩也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将全部脉络理清,没办法,吃到肚子里的也要消化了才行。这期间衣见喜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进来提醒突鲁要多休息,却在班山如要杀人的目光下狼狈逃去,可冤了也苦了小胖子咯!

“小兔崽子,你将这惊天的秘密告诉老子,无非想让我活下去。你成功了,说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鲁叔,你不骗我?”

“不想挨揍就快说,老子的拳头可是痒了很久了,想尝尝滋味么?”

见到突鲁又有了之前的模样,班山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太具体的我还没想好,但我想重回禹域,找到雷魇兵团,从韩世勋那里着手。我总觉得藏于雷魇幕后的黑手既然对赤羽兽势在必得,他们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方向。”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想让鲁叔帮我积攒实力,当然,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但我会很快开始我的计划。不过鲁叔和我都是赤赫一员,这点上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想办法将赤赫的延续与你的计划并轨不就得了,交给我吧!”

“鲁叔,有你在真好。”

“臭小子,还和老子耍滑头,这下都趁了你的意,爽了吧?”

突鲁笑骂着刚想送班山一记爆栗,不想外间却警报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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