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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暂别

第二天一早,穆念慈发现自己是靠着树干睡着的,只是有些奇怪,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她在车上看到欧阳克一副困倦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不习惯在外露宿,问道:“你昨晚好像没有休息好?”

他先是一愣,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后来想到自己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才放下心来,答道:“的确有些睡不着。”

“你在车上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坐一会儿。”即便是行走江湖不拘小节,让她待在一个睡着的男子身边,多少还是会觉得别扭。想必自己这样退出来,他也会少些拘束、安心休息了。

见她坐在马车外面,欧阳锋也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没有说话。从王府出来,至今已近十天,距离金宋两国边界也越来越近了,只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地处西陲,民风和中原地区有所不同,而这一切在穆念慈看来,倒也觉得有趣。

日已正午,几个人找了一家客栈打尖,刚坐下不久,就听见旁边桌子的人时不时地提到什么“全真教”、“桃花岛”之类的字眼。欧阳锋听了之后精神为之一振,穆念慈则微皱了眉头,倒是欧阳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几个人心思各异地吃完了饭,就听见欧阳锋说道:“你们几个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叔父,那你呢?”欧阳克明知道他多半是有事要离开,却还是下意识地问一句。

“我有事要去大宋一趟,你们自己回白驼山去吧!”果然是他意料中的答案,心里仍有些莫名的失落,嘴上却是另一番话:“祝叔父一路顺风。”

“你和这个丫头一路小心,路上注意安全。”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欧阳克,“这个东西还是放在你那里合适,省得我在路上弄丢了。你可要给我好好保管,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欧阳克一看包裹样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不免有些惊讶:“叔父,这还是你亲自带着更为合适。”

“让你带着就带着,哪来那么多废话?”随即又转向穆念慈,“丫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我侄儿,要是……”

“叔父,穆姑娘过几天也是要走的。”欧阳克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走?走什么走?她只身一人,在哪里不是一样?再说了,你对她那么上心,让她照顾你一段时间怎么了?”

“叔父,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他有些无奈。何况他身边还有三个侍从,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他的。

“他们几个除了会驭蛇,还会做什么?你难道指望着他们给你端茶送水?再说,你以往不是……”

“叔父!”欧阳克脸色一红,果断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欧阳锋本想说,以往都是被那些姬人照顾习惯了,不想却被拦住了话头。他也不计较,继续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没工夫听你在这婆婆妈妈。”

“叔父,还没有问过穆姑娘的想法呢?”他极力替她开脱。

“欧阳前辈说得对,我愿意留下来。”谁也没想到穆念慈这时候会突然开口。

“这才对嘛!”欧阳锋十分满意,“行啦,你们自行安排吧,我先走了。”说完果然提起蛇杖,上马走了。

见他走远了,欧阳克才开口说道:“穆姑娘,刚才说过的话不必作数,我叔父从来都是这样,把他应付过去就算了。过几天等姑娘的眼睛痊愈了,就回大宋去吧!”

“我刚才是认真的,没有说谎。”她语气诚恳,“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报答,这次终于有需要我的地方,自当略尽绵薄之力。”

他本来还有些失落,听了这番话之后,眼里的立即染上了神采,当即向穆念慈讲起了他的家乡:“其实,西域很美的,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在那里多待上一段时日。西域的雪景向来不错,夏天的时候还有各色的花,有机会的话,还可以……”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把碗放在他跟前,说道:“你还是好好吃饭吧!”她没想到他会反应如此之大,实在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连一旁的随从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他平时对随从向来不错,所以也没有生气,倒真的依言端起碗来,“好,反正往后还有很多时间,找机会再一一讲给姑娘听。”

她只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低声“嗯”了一句之后,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燕京赵王府

“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发问的正是杨康。

“禀小王爷,沿途都打听了,都说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连牛家村那里也派人去问了,还是没有找到穆姑娘。”侍卫一五一十地禀报。

“那有没有发现不寻常的人?”他猜想穆念慈或许是乔装改扮,避过了盘查。

“不寻常的人倒是没发现,不过听说,前两天有人见过欧阳公子和他的叔父。”

“欧阳克?”杨康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欧阳公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的,出城的时候还差点跟我们的人动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欧阳克身边向来不缺女人。”杨康似乎有些不屑,出于好奇还是继续问道,“他因为什么要动手啊?”

“好像是因为那个女的蒙着面纱,不肯接受盘查。还听说,看样子是个宋人女子。”侍卫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杨康。

杨康猛然反应过来,怪不一直找不到人,原来果然是在欧阳克那里。当即吩咐下去:“你派人沿着前几天看见欧阳克的方向一路追过去,一定要找到穆姑娘。”

“是,属下领命。”侍卫领命出去。

剩下杨康一个人不由懊恼,他怎么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呢?白白耽误了这些天的功夫。若是念慈真的和他们在一起,那就麻烦了。不过欧阳克为什么要把念慈带走呢?难道是为了拿她要挟自己,还是另有所图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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