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也不知过了多久，啃完了面包喝完了水的天马实在受不了僵硬的氛围，主动开口道。
“林墨，你的小宇宙激发了吗？”
“激发啦，怎么？”林墨先是斜眼望着天马回了句，然后就回过头继续在口中反复‘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的碎碎叨。
“那你就激发小宇宙再让我感受一下嘛，搞不好我就突然领悟了呢！”天马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再怎么他也是激发过小宇宙的人，如果近距离感受一下小宇宙说不定就能抓到感觉了呢！
事实上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反正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撑死也就是恢复以前日复一日砸石头的生活，可万一成了，那他不就赚大了么。
天马越想越觉得有理，于是乎更卖力的怂恿起林墨，换来的却对方一脸为难的表情。
“我的情况有特殊啦......对你不一定有帮助。”林墨试着婉转拒绝，哪怕天马抓着他的手膀都快摇出残影了，“而且小宇宙这东西怎么拿出来给人感受？”
林墨举起了拳头，“用带了小宇宙的小拳拳捶你胸口？”
“不不不！”天马赶忙把手收了回来，护在胸口，深知小宇宙的恐怖之处的他可不想被锤成嘤嘤怪。
不过让他就这么放弃也很显然不可能，巡视一周，翘起一根手指，侧身指向身后。
“我觉得后面这块石头就不错。”
“你......”林墨原本还想拒绝，但看到天马一脸热切的模样就知道很难做到。
唉，做就做吧，谁让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呢。
“起开！”林墨毫不客气的指挥道。
天马也很配合，麻溜溜的从地上蹦起，转身、拍灰、立正一气呵成，衣袖和屁股部位被他拍得啪啪作响，其力道让人不禁怀疑衣服下是不是通红一片。
林墨扣起手指敲了敲石面，又摸了摸：“确定这块？”
“没错！”天马说完，眼珠子咕噜一转，“当然啦，如果你觉得太大的话换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真是拙劣的激将法。
林墨猜不出天马为什么就认定了这块石头，还不惜用上激将法，也许是为了报一上午徒劳无功之仇？哦不，有可能时间更长。
天马锤石头可不是一天两天，打来圣域后一直都在锤，锤石头是基本功谁都免不了，假设他期间没换过石头......嗯，大概可以理解天马为什么死盯着这块不放了。
嘛，反正对他而言都没差，只可惜这块让他们两人乘了好几章凉的巨石。
“站远点，我怕伤到你。”林墨起身，扭扭脖子晃晃肩全当热身，见天马后退几步又因想感受的清楚点不肯退太多，也没多说。
啊哈——
一声轻喝，林墨拳出如龙，稳稳当当砸向了巨石；巨石也十分配合，稳稳当当一动不动，石面光洁如新，丝毫看不出破碎的痕迹。
“呼——搞定！”林墨呼出一道如长剑般白气划破长空，转身背对巨石，在某人，诸如天马即将忍不住爆发吐槽欲前挥手制止道。
“且慢！让力道走一会儿！”
走你*啊！
嘴角呈现出不协调式抖动，天马觉得他要吐槽的话已经跑到嗓子眼了！
“你......！”天马正要发泄吐槽欲，却发现周围突然响起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破裂声，凝神细听，声音发自林墨刚锤过巨石。
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道如不规则蛛网般的裂痕从之前拳头击中的地方向四周扩散开来，伴随着越发响亮的崩坏声，裂痕也在以越发快捷的速度占据着巨石表面，声音越来越响，甚至连巨石内部也开始传出刺耳的扭曲的挤压声，在内外声响一致达到高·潮时，紧接着是刹那到诡异的寂静，然后，轰然炸裂！
漫天碎石犹如炸裂的弹片向四周弹射而出，成片的石灰也随着从巨石中心爆发出的劲风呼啸而过，先前还瞪大眼想看个明白的天马赶忙用双臂护住脸部，宽松的训练服被气流吹得啪啪作响，双臂和身躯在接连不断的石子攻势中隐隐作痛。
透过缝隙，天马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背对着巨石的林墨。
黝黑的碎发随风摇摆，漫天的尘埃和溅射的碎石是他的背景，轰轰作响的炸裂声是他的伴奏，配合着脸上万物皆虚万事皆允的平淡、微眯双眼带来的神秘以及镇定自若的微笑，这一刻，天马的心中不禁想问。
你丫的不疼吗？
疼！当然疼！
林墨很配合的回答了天马的困惑，虽然也是在心里。
不同于远退数米的天马，离巨石只有一臂加一个转身距离的林墨可说是等同于处于爆炸中心，被碎石砸中的无论数量密度还是力道都远大于天马，就连弥漫在空气中的石灰浓度也远超天马。
眯眼是因为灰尘太大实在睁不开，微笑而不是大笑是怕被呛一口灰，同样也是为了掩盖在不间断碎石打击下由疼痛所引起的脸部肌肉抽搐，笑容只要大一点儿立马就会走形。
但是、但是！自己选的逼就算打碎牙也得装下去！
林墨有N种方法将石头破开，比如干脆点直接一拳砸成两半，或者从内部破坏结构造成高楼定点爆破时的崩溃现象，又或者多费些力让巨石呈粉末状随风而散，但他都没有，因为这几种要么声势略有不足，要么视觉震撼上力度不够，唯有爆炸才能将这两点发挥到极致。
爆炸即使艺术！！！
咳，虽然没有了火光，但粉尘和音量够就行了！
试想一下，在‘DuangDuangDuang’的爆炸背景里，唯有他一人巍然不动，风轻云淡，笑傲一切，这场面，贼帅！
最重要的是，他没回头！没回头！！没回头！！！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至于疼痛和呛人，那是装ACD的必然代价，要知道每一个装哔——人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
“看出什么了吗？”缓了好一会儿，等痛都消失的差不多时林墨才缓缓问道。
“啊......”
天马震惊了很久，听到林墨发话后才收起惊叹，细细思索起那一拳挥出的感受。
“......很厉害，不过......你用的好像不是小宇宙吧？”犹豫再三，天马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哦呀？！这你都感觉出来了？”眉毛一挑，林墨惊奇的望向天马，“再说说还有没有其它感觉？”
“说不出来的感觉......比小宇宙更厚重，更......多？”天马纠结着，试图想出个更恰当的形容词，“更......无处不在？就好像......”
“就好像这样？”林墨接过话茬。
在林墨掌心，一个不规则的气团正不停翻涌，颜色灰偏黑，分布也很不均匀，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整个气团实际上都处于流动状态。
“对！对！就是它！”尽管只是第二次见识，天马依然能自信满满的确定眼前的灰黑色‘球球’就是林墨刚刚用来击碎巨石的力量。
完全不同于小宇宙的崭新力量，灰黑色的气团、不，在天马看来用墨色形容更为恰当，流动的球体就像一副立体的水墨画，一种色调却染出千万种不同的意境。
比起小宇宙的狂暴眼前的这股力量要显得更加温和厚重，不同于小宇宙那般抽象难以捉摸，这股力量让天马既熟悉又陌生，有种习以为常却又从未相识的矛盾感，只是简单的扫了几眼，天马就能感受到小小的气团里孕育着磅礴的能量。
大概有着能将他从天马变成天马酱的程度吧。
“这东西呢，叫自然之气，是我在圣域苦修了六年里得到的除小宇宙外最大成果。”看到天马一幅想动又不敢动的纠结模样，林墨便把托着自然之气的右手递到了他面前。
“试试看？放心，没有危险。”
天马有些忌惮自然之气的威力，但一个从未见过力量呈现在他眼前却让他什么都不做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要不.....试试？
对自然之气的好奇像根羽毛骚挠着天马的好奇心，最终，欲望战胜了谨慎，天马用食试着指插·进了由自然之气组成气团里。
凉凉的。
这是天马接触后的第一感觉，这股凉意就像炎炎夏日迎面扑来的一道经过冰块冷却的微风，凉但不冷，浑身感到舒畅的同时还有种发自骨子里的酸爽，一言概之就是非常舒服。伸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内部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浑然一体，里面有一道道大小不一的气体旋转翻腾，平稳且温和的划过手指，给他带来更多凉意的同时也让他更直接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感觉就像插·进了一个超级大鞭炮啊，还是已经点燃的那种。
天马能感受到，那些环绕在他食指上气流实际上是一股股经过高度压缩的力量，如果不是林墨刻意压制了其中的力量，他的食指在插·进去的瞬间就将毫无悬念的连皮带肉再带骨被碾压成渣，时代和眼光所限，鞭炮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形容词了，为了凸显威力他还特地加了个‘超级大’。
......
......
‘炸弹’可是个近现代词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