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成年男子猛地推开窗将头探出来朝外看了看,夜色中四下无人,男子脸上现出了一种迷茫的表情,渐渐地陷进了沉思中。在这时头下伸出了一个小脑袋也朝外看了看,发现无人时将目光看向了略显沉思的成年男子,开口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男子听到问话方才从沉思中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并回答道:“没事,我只是听到了一声猫叫,出来看看是不是进了院子,别让它将院子里晒得青菜从架子上打到地上。”
瘦小的男孩儿听到成年男子这样的回答笑了笑并回了男子一个“哦。”男子满怀慈爱的眼光看了看自己脑袋下的孩子,伸出自己那粗糙宽大且布满老茧的手掌摸了摸男童的脑袋,温情的说道:“起风了,我们将窗户关上吧,你本身就虚弱别再受了凉。”男子说完便将孩子往屋内按了按,另一只手将窗户放了下来。
待二人将头收回到屋内后,缝补衣服的那位妇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丈夫,似有言语对他讲但欲言又止。那位成年男子发现了自己妻子的异样,低头脸带笑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伸出自己那强有力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了自己孩子的脑袋,双眼充满着这位白天靠伐木撑起这个小家庭的男人对自己儿子浓浓的爱意。在这爱意中一闪而过一道寒光,这位家庭的顶梁柱抬起头看了看妻子,刚才看儿子时的笑脸已然变成了面无表情,但一双坚定肃杀的眼神看的妻子不由得将手中的剪刀握了握。男子给了妻子一个示意妻子到屋外去一下的眼神,妻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男子从床上起身穿上自己那双布满泥土的布鞋走到门口掀起布帘子走了出去。
屋内的剩下了妻子与自己的孩子,妻子满含母爱的看了看自己的男孩,将剪刀与手中的已经缝补完的衣服放到了面前的小筐中,将柳条编制的小筐放到了床头矮柜上,待收拾完毕后重新坐在了床边,一只手伸到男孩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摸,带着笑脸满含爱意的对自己的孩子说道:“叹儿,天色不早了,赶紧到被窝里睡吧。”
辜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乖巧的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全部脱下放到了自己的枕头边上,自己钻到被窝里冲母亲投来一个笑脸便闭上了眼睛。坐在床边的妇女满脸带着笑容的看着自己孩子做着这一切,等孩子闭上了眼睛后才将放在桌子上的蜡烛吹灭并起身走了出去。
妻子从内屋走出,看到丈夫坐在正对门的一把椅子上抽着他那粗制的旱烟袋,青烟缓缓地飘起,萦绕在他的头顶上。妻子走到丈夫的身边,将丈夫的脑袋揽进自己怀中,像哄孩子般轻抚着丈夫。
丈夫叹了一口气,拉过妻子的手示意妻子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去。妻子坐下后,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那为了这个家饱含风吹日晒,脸上刻满岁月痕迹的丈夫。虽然现在丈夫的模样与自己记忆中样子相差甚远,但是经过岁月的磨砺,丈夫较之当年更加的具有魅力。看着看着自己就看出了神,突然嘴角就漏出了笑容。丈夫看着盯着自己看并且还笑了起来的妻子自己也漏出了久违的笑脸。自从妻子嫁给自己以后,每日为了生活而忙碌着,已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自己的妻子了。生活中的琐事催白了妻子头上的数根发丝,日常中的吵闹忧伤挤出了妻子额头上的皱纹,每日的缝补洗漱将妻子玉净嫩白的双手熬成了黝黑枯皱般样子。
丈夫不由地轻叹了一声,将二人从出神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妻子撩了撩耷拉到脸前的几个头发,开口问道:“刚才你是听到什么动静了么,为什么从刚才看你就一脸有心事的样子,窗外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丈夫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扬起自己的脸庞将口中的烟缓缓地吐了出来。可能是烟呛着自己的喉咙了,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开口对妻子说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但是却没有看到说话人的踪迹,不知是不是我产生了幻听,亦或是真的来了。哎,难道真的逃不脱么?”
妻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推到丈夫面前,开口说道:“也许是你听错了,我们离开这么多年了,也许他们早已忘记我们的存在了,喝完这杯水早点睡吧。”
丈夫拿起水杯举到嘴边停了下来,小声道:“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说完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拽了拽,起身向门外走去。妻子急忙喊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丈夫说道:“我出去看看就回来,你跟叹儿先睡吧,关好门窗。”说罢便继续向外中,撩起不练将要出去时回头对妻子说道:“明天将图案再画一下吧,我看好像有些淡化了。”
妻子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丈夫看了妻子一眼,转头看了看内屋便掀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