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孙扶摇听言,身子一震,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按理说,后宫中的女人,位分属她最高。今儿个,又是她主办的生辰宴。生辰宴上,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自当有她来当和事佬。
如今,还没等她开口,宸妃便抢了先去。如此一来,岂不是得落下话柄,让人说她不如宸妃大气?不及她,懂得调和宫中姐妹的关系?
可是,林嫔这人素来不依不挠。如果没有宸妃这么一掺和,这场热闹倒还有一阵子可看。她本想着,让林嫔和端贵嫔先闹上一阵。等她们越发不可收拾之时,她再说些适当的话以作收场。
一来,可以越发体现出林嫔和端贵嫔的不懂事儿。二来,也可让长孙泽言对她们越发厌倦。
毕竟,她做了长孙泽言那么多年的妹妹,对他极其了解。
长孙泽言这人,看起来十分谦和。可实际上,却最不喜看到女人明争暗斗。
然而,谁又能想到,宸妃这个女人会突然插上一脚呢?
长孙扶摇想着,便掩嘴而笑“皇上说的是,宸妃今儿个理应有赏!”
说罢,她又看了一眼宸妃,悠悠开口“宸妃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最长,在众姐妹中,年纪也是最长的。臣妾入宫这一年多以来,很多事情都亏有了宸妃在旁提醒。否则,以臣妾的资历,哪里能那么快就管得了宫中的琐事?”
“皇后娘娘说笑了”长孙扶摇的意思,宸妃又怎会不懂?
明着是顺应天子的话,夸她懂事儿知分寸。可实际上,不过是暗讽她年纪长,伴驾时间长。所以,所有的懂事儿都是理所应当的。
“嫔妾并没有皇上与皇后娘娘说的这般好,只是觉得,端贵嫔一开始所说的那番话,其实另有深意。
嫔妾想,方才端贵嫔并非是想表达皇后娘娘生辰宴的丝竹歌舞不好。而是,每一次宫中的宴席,丝竹歌舞大多一致。
好虽好矣,但并无什么新鲜独特之处。所以,宫中的姐妹们都已经看腻了。自然,林嫔就会将目光都放到皇上身上。”
说罢,她又朝端贵嫔问道“端贵嫔,本宫说的,对是不对?”
端贵嫔本就尴尬得很,如今见有人给她一个台阶下,自是连忙点头“还是宸妃姐姐懂得嫔妾的心思,嫔妾正是这个意思。”
宸妃听言,也跟着点了点头“林嫔,你瞧瞧,可不是你曲解了端贵嫔的意思?”
林嫔见长孙泽言夸赞宸妃懂事在先,后又见端贵嫔找到了台阶。一下,也不好再抓着端贵嫔不放。
于是,只好故作天真摊开了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儿“嫔妾知道端贵嫔姐姐是在与嫔妾开玩笑,所以,嫔妾也便回了她一个玩笑罢了。
倒是你们,总担心嫔妾年纪小,会说话得罪皇上与皇后娘娘。所以,总上赶着帮端贵嫔和林嫔解释。嫔妾啊,还真得谢谢宸妃姐姐这番苦心了。”
宸妃一听,一下便笑了出来“你这个谢啊,本宫还真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