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泽言一听,不禁失笑“你那义兄,听起来像是有点本事儿。朕倒要领教领教他的高徒,看看究竟有几分厉害。”
“皇兄可是在吃味儿?”段姝凤笑了笑,问。
“多一个人疼你,对你来说总是好事。朕,不吃味儿。”
“可是扶摇听着皇兄话里的意思,总觉得酸酸的呢。”
“傻丫头,尽瞎胡说。”
……
段姝凤虽从自幼起,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她的棋技在长孙泽言面前,倒多少还是逊色了几分。加之,为了不让长孙泽言多心。在下棋的过程中,她又不免松散一些。于是几局下来,竟是输得好生难堪。
“几年前就曾听宫人说过皇兄的棋技极其厉害,可那时候,扶摇还不懂下棋,总觉得那些人是阿谀献媚。可如今看来,他们倒没白在背地里夸你。”
长孙泽言因在凤仪宫那头受到了些冷脸,如今在段姝凤这边能一胜再胜,自然有些得意。
“如此说来,你曾经还质疑过朕?”
“不知者不罪!我方才都说了,以前我还不会下棋呢,自然不觉得会下棋有多厉害。”说罢,段姝凤眨了眨眼“而且……我也就随意说了那么一句,皇兄总不会如此小气吧?”长孙泽言听此,一边将手中的黑棋落下,一边笑道“好一个不知者不罪!那如今,你既见识了朕的棋技,那朕倒想问你。
在你心中,朕这个亲皇兄和你在临关城的那个义兄相比,究竟谁更技高一筹?”
段姝凤听言,微微一愣“皇兄方才还说不吃味儿呢,怎么这下又有此一问?”
“朕只是好奇罢了。”
段姝凤微微挑眉,噗哧一声儿笑了出来“那,恐怕扶摇不能解皇兄的好奇了。”
“为何?”长孙泽言满目带笑,言语也十分温柔。
“义兄在陪扶摇下棋的时候儿,总是有意无意走错几步,让扶摇有机可乘。所以,扶摇虽知晓义兄厉害,却不知他真实的水平究竟如何。
可皇兄不同!您的每一步棋都来势汹汹,犹如您帝王不可冒犯的身份一般,不给扶摇半点喘息的机会儿。
义兄和皇兄的棋技,一个为虚,一个为实。虚与实,着实不好对比。”
“哈哈哈……”长孙泽言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你这丫头,不过是想朕让你几步棋子,只说便是。咱们可是一家人,何苦绕那么大的圈子?”
言毕,原本打算封死段姝凤路的黑棋,随着长孙泽言的手渐渐移了方向,往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落去。
段姝凤把一切瞧在眼里,也不客气“天底下最懂扶摇的人,还是皇兄。”
说罢,紧接着把一颗白棋落到了应落的位置上。
原本,两人因实力悬殊,几番下来很快便能分出胜负。可自从段姝凤对长孙泽言撒娇求饶后,长孙泽言有意无意地退让,倒让棋局显得有趣了不少。
于是,二人时而闲扯几句,时而静心思棋。几盘棋下来,竟过了一/夜。
而这一/夜,两人不仅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反而,沉浸在棋盘中越发着迷。
若不是长孙泽言身边的大太监喜禄来请他前去上朝,恐怕二人再接着下一个白日,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