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望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几百个雪堆,皱了皱眉。只是低下眉去时,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再抬起头来时,却依然严历,满脸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
暗中的百蕊悄悄吐了吐舌头。小心地把自己藏得更好。
老婆婆缓缓在雪堆中行走。绕过一座又一座。脚步不快不慢,似乎要在哪一堆前停下,又似乎哪一堆前都不曾迟疑。
到得那一堆显得格外大而紧实,被雪倾倒而堆出的雪山前,老婆婆停了下来。不加思索,手掌如闪电,却又像打蚊子一样轻轻拍出,咯吱轻响声中,雪山被这轻轻的一掌竟推得飞起来,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出数万米,短短的一瞬间,间击穿飞扬的雪,形成一条空空的通道,一直消失到冰雪的尽头。细密的雪,转眼又漫天飞扬,遮天盖地。却掩不住远处雪堆中孩童发出的轻巧的一声娇笑。
笑声转眼便到了近前,岩婆婆转身朝向声音方向拍出一掌,而后身姿旋转一周,青色的身影竟轻盈得如十八岁,随着这一周旋转,已向四周拍出无数掌痕,只不过两三个呼吸间完成,掌痕仍在,人却已安然站立,只是周围大大小小的雪堆,全被这快而凌厉的掌风推得飞将出去数千米,原本的雪堆顿时凌乱不堪,塌成一片。冰湖上密密飘下的雪全都失了方向,被掌风带得旋转,绕成一个直径达十丈的圆,只在这圆的外围缓缓飘落,岩婆婆所站之处,以她为中心,竟形成了连雪都飘不进去的一片空寂的圆形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