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燃地如同恶魔的眼神,在这山洞中已经呆了四个时辰了,可脑海里依旧浮现着那般惨烈。
十一名暗部高手逃出了六名,他们身上的血肉让当时的凄惨历历在目。
死一般的哀悼,终被赵云率先开了口。
“兄弟们,这是真的吗?”
一千名士兵不知生死,三百万旦粮食以及辎重不翼而飞,连堂堂的将军府也毁于一旦,这是常胜将军赵云的第一次惨败。
他当然不敢相信,宁愿这是梦。
这梦却被鹤仁杰无情地击碎,“当丈夫能屈能伸,一点小败算得了什么,我们应该汲取教训,找到原因。”
“原因?”赵云眼睛一亮,如同嗅觉灵敏的鹰。
鹤仁杰沉吟片刻,终说道:“我们怎么会中毒?很明显下毒之人在府中。”
“所以……”赵云脸神露出难以言表的悲痛。
“赵府有内奸!并且这内奸很有可能还在我们中间。”
赵云终于站起了身,自语道,“其实我早该相信了……”他踱步于这八名暗部人员之间,每经过一人,抚摸着他们的新旧伤口,仿佛堕入了回忆。
“阿治,你胸口的这道刀疤,就是那年在新野替我挡的,这伤口八寸长,极深,天下找不出第二个。”
“小黑,你跟随我东征西讨五年,是唯一一个愿意上前线的暗部,你总是伪装成小兵取敌将将领之头,你说宁愿不要任何军功伟绩,也要让敌人被赵家军的一个士兵吓死。”
“松儿,我永远记得那年雪天,我们被围困于山岗,是你没命地在挖地道,手被冰冷的泥土磨破,脚被挖麻木,便用口,一口一口将那些泥土咬在嘴中,再吐出来……”
同生共死,这是战场每一个兄弟的切肤体验。赵云就这样每经过一个兄弟每一番回忆,甚至连那些没能回来的兄弟轶事也一一叙述了。当他最后经过SHERO的身边时,他的脚连同嘴定住了。
赵小白的心却不安地咯噔了一下。
赵云凝望着SHERO,这眼神像鹰,像隼,像吞象腹中的蛇,这沉默终被一暗部人打破。
“你们仨,那晚上在厨房呆了好久吧!”
艾拉暴躁的脾气一听这就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胆说清楚!”
厉娜·萱焦急地解释道:“那晚我在为穆慈姐串珠珠,艾拉和田儿在厨房帮忙做菜,我们只是想为赵将军生辰送上礼物啊!”
这声音天真似翱翔碧天的青鸟,穆慈不禁也劝道,“她们只是三个小丫头,不会做那种事的。”
鹤仁杰眉目紧缩:“弟妹啊,你就是太仁慈了。曹操奸诈什么诡计都使得出的,这三个可不是普通的丫头,从没见过她们这种打扮和举止的姑娘,而且还会使看不懂的妖法。”
“妖法?呵呵,可笑至极。”梦田冷笑如若谷间梵唱,“汝等眼鄙才薄就把不识的武功称为妖法,真乃井底蛙!”
“哈哈,说得好,田儿就是有才华。”艾拉乐得拍手鼓掌,“一群没良心的庸人,我们跟这战争,这时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哈哈……”
艾拉这笑,似嘲讽,似马蹄,踏在狭隘的洞中,回荡于一张张不解的茫脸。
赵小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说话:“义父,师父,我向你们担保,她们不可能是奸细。”
这声音如此坚定,没有片刻迟疑,只因白再明白不过双方都是自己至亲的人。SHERO对这份坚定点头说谢谢,他们却对这份坚定背后露出了疑惑。
一名暗部最终道明了心声:“你跟她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这句话如无情的铁锤,将赵小白的自信敲碎全无,他寻望着鹤仁杰和赵云求得援手,得来的只是两双心寒跌落谷底的默许。
赵小白瞬间领悟了,原来所谓的父亲,只不过镜中花,原来那美好的家,只不过水中月。
现实总是让虚妄的梦早点清醒,赵小白内心突然对这场变乱生出了一丝感激。
笑,他痴笑,他苦笑,融合在这一片马蹄中。
SHERO牵起了赵小白的手,“在呆着这地儿也没多大意思,我们回去!”
四名暗部见势堵在了洞门口,拦住了他们去路。
“怎么,真想打一场?”艾拉忍无可忍,蓝色的头发闪起了电花。
厉娜·萱见状周身也升起了小火球。
赵小白一看慌了,知道这是三只作战前的状态,此刻赵云和鹤仁杰功力也恢复了六七成,当真一旦打起来那可不得了,赶忙劝阻起来。
可SHERO性格之倔岂是劝得动的,赵小白焦急得如迷失的蚂蚁,恨不得直说出我们是穿越过来的,可此刻这形势说这话岂不是更添乱吗?
梦田看到赵小白那如同羔羊的样子,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惜,她拍了拍艾拉的肩,艾拉心领神会,关闭了闪耀头上的电花。
一直不语的赵云终于开了口:“这样吧,你们先跟我们在一起,等查出事情真相后,你们就可自由了。”
“好好,这个办法好。”赵小白拍手道。
“好个屁!呆子!这还不是把我们当犯人看。”艾拉骂道。
“如果他们十年都找不到真相,那岂不是耽误了我们的青春?”梦田也表示不满。
暗部叫嚣道:“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就该把你们扒了皮祭奠死去的兄弟!”
“哼呵,笑话,SHERO要走,天下没有人拦得住。”三只这话带着浓浓的技多不压身的傲感,战斗状态再次开启。
赵小白倒信这话,他是见过三只那古怪又强大的魔法的,一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此时的劝阻也成了沧海一粟。
赵云拍案而起:“赵府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鹤仁杰发起功:“徒弟你先退到一边去,让这三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战斗,终究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