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5:00,这时的市区已经泛明了,但太阳还未升起,整个城市都映在未央的晨光中。辰飞自然地从睡梦中醒来。在农村,有这样的时刻,早就有鸡在打鸣了;可在城市里,基本听不到鸡叫,谁让这儿的人都习惯听闹铃呢?
辰飞花了5分钟的时间悄悄地叠被子、梳洗,就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宿舍楼,来到宿舍楼后面的操场上去练习拳脚。这是一栋背临操场的宿舍楼,男女生分两块住宿,楼和操场之间有一条5米宽的路,十棵法国梧桐种在当间。
立正站定、双手变掌提到腰部、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辰飞就从少林拳开始练习。崩拳、勾手、劈掌……一招一式都练得有板有眼。
辰飞以前身体很弱,总是生病,所以,奶奶从不让他干重活儿。随着辰飞长大,他也懂事不少,常常会帮奶奶干活。奶奶死后,姑姑抚养他,为了让辰飞健康,姑姑可没少费心思。在家给他做有营养的饭,还总让他吃营养品;每天早上5:00叫他起床,一起跑步。后来,辰飞说自己想学武术,姑姑二话没说,就出钱给他报班。他挺过了一天天的风吹日晒,一天天的流血流汗、一天天的勤学苦练、一天天的苦不堪言,仅仅一个多月,辰飞不仅身体结实了不少,还学了一身的武艺。从此,姑姑对他更加严格了,每天早上起床,不仅要晨跑,还要监督他练武,风雨无阻。就这样,一坚持就是三年,成了名副其实的闻鸡起舞,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练完少林拳后,辰飞又开始了太极拳;练完拳法之后,辰飞就捡起一根木棍,练起了棍法。他深知棍法的精要是灵活多变。只见那根棍在他手中时而成剑,刺挑灵动;时而成刀,劈砍有力;时而又握住棍中间,推转绞刺,一棍棍被他练得灵巧便捷。最后他将全身的力气灌倒了棍尖一点儿,向一株法国梧桐抡去。
整个树干为之一颤,“哗……”的一声,几颗梧桐籽落了下来。同时,他的手也一下子麻了,看来他还没把力道练到家。
“哇!”这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辰飞一听觉得很奇怪,因为听声音像是个女孩子,可是因却有些浑厚,像是嘴里含了什么。辰飞顺着声音一看,发现一楼的一间开着窗户的宿舍里,站着一个正在刷牙的女孩儿,满嘴的泡沫,头发顺着脸颊披散下来,看来她刚刚起床;而那女孩也在看着他。
“啊……”发现辰飞看着自己后,那女孩儿又吓了一跳,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在刷牙,连忙漱了漱口,关上了窗户。
辰飞微笑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经练完了,就把棍扔到一边。
这天是周日,高一新生有一天的假日,但高二高三正常上课。吃过早饭,辰飞才发现很多同学要么回家了,要么逛街了。
辰飞在宿舍也无所事事,就看了看自己的医书。因为辰飞从小接受私塾教育,对于国学有着由衷的热爱,所以他闲暇时间除了练武就是看书。看了两节课后,就想趁课间操时间去找一下姐姐,就下楼了。
就在辰飞经过10班时,忽然听到了悠扬的小提琴声。“噫?这会儿谁在教室里练琴啊?”辰飞心想。在好奇心的推动下,辰飞走到了教室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他就不暇思索的推门而入。
“啊……”辰飞见到是韩晶莹在拉琴,忍不住惊讶。
“啊……怎么是你呀?”晶莹先是被下了一跳,见到是辰飞进来,心里不怎么害怕了,但还是有些紧张。
“哦,我听到有人练琴就进来了,没想到是你呀;你怎么没回家啊?”辰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今天星期天,可我家没人。我又喜欢安静,见教室里没人才来练琴的。”晶莹说完,就反问他:“倒是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辰飞挠了挠头,说:“我真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真的很好听呢。”
“真的啊?”晶莹听到辰飞夸她,心里不怎么怪他了,可还是不能饶辰飞,就说:“可我被你吓得可不轻,可不想再练了。”
“别啊,我真不是有意的。”不知怎么的,辰飞竟对她有些无奈了,就赶紧服了个软,问:“那你要怎么才能再练琴呢?”
“听好了,就两件事。”晶莹看准了机会,就趁机出条件:“一,以后要先敲门,还得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二、帮我找间空教室,我要在那儿练琴。”
“好……好吧。”辰飞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他就呆呆的走出教室去找空教室了。
市十中有4栋教学楼,有些办公室就设在教学楼里,高一新生在一号楼里,二号是高二的,三号是高三的,四号楼是复习生的。辰飞一间间地找,发现出了教室,有办公室,实验室、美术室等,就是没有音乐教室。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就过了10多分钟,辰飞还真找到了一间锁着的空教室。
再仔细一看,辰飞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间教室看起来无人涉足,一道挂锁的大铁门立在走廊,把这间教室和其他的分隔开来。不过,辰飞进来之前看过,这栋楼是全封闭的建造,但是坐北朝南,教室前的走廊又像是个阳台,阳台又被一堵墙挡着,可是墙上开了很多窗户,显得很有立体感;于是,他拉开了走廊的窗户,果然在这堵墙前面还有一堵墙,两道墙中间由一层水泥板连接,中间的缝隙足够容下一个人。
辰飞也没想到这种墙外有墙的设计帮了自己的忙,他就跳上窗户,再从窗户上跳下来,轻轻地落在水泥板上,感觉水泥板够结实了,才安心的走上去。走了不出三米,辰飞就看到另一扇窗户,这也难不倒他,无非就是打开后再跳进去。走到教室门前,他才发现门也是锁着的,辰飞想当然地就去开了教室的窗户,一股淡淡的酸味飘来,辰飞初中时化学很好,他一问就知道是盐酸的味道,好在味道很淡,开一会儿窗就好了。
辰飞走到教室一瞧,教室没什么垃圾,只有几张布满灰尘的课桌和椅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辰飞高兴地说,这就赶紧回去找晶莹了。
“姑娘……我找到空教室了。”辰飞气喘吁吁地说。
“真的?在哪儿啊?快带我去。”晶莹惊喜地问,说着就挎起了提琴包。
“不急,先带点儿东西。”辰飞到讲台上的讲桌里找了块儿湿抹布,说:“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