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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人兄弟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军令真爱,何其难以取舍。

不离不弃,才是军人品格;悲苦辛酸,何人真正懂得?

之后一连三四天,除了军训科目的变更,大家的训练并没有异常。转眼间,就到了军训的第七天,一个星期的军训确实历练了这批高一新生的体魄和意志。此时,他们都不怕苦,不嫌累,越是困难的科目,越是抢着训练,俨然是一群群训练有素的队伍了。

这天军训有进行到晚上7点半,就在这快要结束的时刻,王教官笔直地站定,给大家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然后对大家说:“作为你们的教官,我在刚开始军训时,对大家要求过分地苛刻,这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大家,请你们原谅。”

一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吃惊不小,有的连忙问:“教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啊?”也有的说:“教官,你给我们解释清楚再道歉也不晚啊。”

“大家听我说。”教官抬起手,示意大家要安静:“其实,在我接手大家的训练时,心里很是气愤。为了发泄气愤,我才对大家要求得过分苛刻,以至于第二天,一个女生都中暑昏倒了,我还不依不饶的,不让刘辰飞把她送到医务室;为此,我还和刘辰飞打了两架,要不是有他,我险些铸成大错。我……”

“什么?”晶莹听后,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困惑:“那天是刘辰飞把我送到医务室的?他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我送进医务室,我已经很感激了,还给我送营养品,心里更感动了,可是,又怎么会和教官打架呢?”想着想着,她心里也暗自定了主意:“一定找刘辰飞问清楚。”

这时教官也开始对大家说话了:“大家都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纵使枪林弹雨,也绝不退缩。虽说我们这批人是武警,但身负的重担一点不比其他军人少。”

然后,教官就讲出了那个深埋在他心里的故事,那个关于小陈和芳芳的故事:

我17岁时,就高中毕业了,说白了,就是辍学。毕业后直接去参军。在军队中,我和所有的战友都情同手足。尤其是陈大明,他不仅功夫好,军事素养还高,绝对地服从上级的命令,经过半年的军训,我们两个就开始崭露头角。大明的枪法最好,我的功夫最好,在队伍里,被人称作“双剑客”,就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的意思。

更难得的是,我们同是出身于农村,同是家庭贫苦,同样怀有满腔热血,矢志报销国家。在很多次行动中,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共同拿下了很多的难关;我和大明也就成了刎颈之交。

就在前年,一个叫周美芳的女孩儿走入了我们两个的生活。像她的名字一样,芳芳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温柔,很敬爱我们军人,我和大明同时爱上了她,她对我们也都有好感。为了得到她的爱,我和大明更加拼命的训练,只为了证明自己比对方强。因为我们情同手足,所以我们曾经约定:互不使用毒计、所做的事情不危害他人,不做违背军人准则的事。

后来,我们约定以比武决定谁有资格追求芳芳。三局两胜制,论枪法,我输给了他;论功夫,我技高一筹;当我们要比试第三场时,芳芳出现了,她知道事情的原委后,特别生气地说:“我只属于我自己,凭什么要你们用这种办法来决定我的归宿?不错,我知道你们都爱我,我也都很喜欢你们,可恋爱、婚姻关系着我的一生,我的归宿应该有我自己选择。”

当时,我们就哑口无言了,是啊,芳芳属于她自己,我们有什么权利决定她的命运呢?

可当芳芳自己选择时,她却选择了大明,而我虽说很嫉妒他,可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的手足兄弟,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只有祝福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我难以割舍的人啊。

可变故就在一年前发生了。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在淮河的中游,因为淮河没有天然的入海口,外加淮河流域地势低平,排洪渠道不是很畅通,而且,夏季多雨,所以,几乎每年夏季都会爆发洪灾。

一年前,淮河流域发生洪灾,就连市区边境的几个乡镇都遭受了洪灾。芳芳家就住在柳庄镇,是重灾区。

我们部队奉命去抗洪救人,当我们感到目的地时,那座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泽国。用望远镜看去,就看到不少人爬到屋顶、树枝上等待救援。

排长一边看,一边部署救人方案。而就在这时,芳芳给大明打电话求助,因为芳芳家里也受灾了,而且距离我们只有6里地。

我和大明正要赶去,可是排长拦住了我们,告诉我们:“你们是军人,要记住,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这种危机时刻,你们要是跑了,不仅仅是对不起国家的栽培,更是逃兵,要枪毙的。”

是啊,我们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尽管我们心中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任由排长差遣,在村子里救人。

当我们把人救到一半时,大明发现了一个抱在树枝上的姑娘。当时,因为水流太急,她所在的位置又很危险,也很难到达;况且她又是一个人,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即便救了上来,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所以,我们看着直摇头,谁都不愿意去。

可是,大明站了出来,非去不可。我们都一起劝他,怕他救不上人,反而害得自己没命。可他却什么都不听。大家劝的多了,他就冷笑着说:“哼,死,死算什么,在这儿的哥儿几个有谁怕死?”随后他又大叫:“我已经对不起芳芳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军队了,所以,我一定要救上她。”说着,大明就哭着朝芳芳所在的方向跪下了:“芳芳,我陈大明这辈子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我一去不回,那你等着我,咱们黄泉路上一起走;如果我活着回来了,我一定感激你的保佑,来世我做牛做马来还你,芳芳,请你原谅我。”

这些话一直刻在我的心里,当时,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感动汗颜。接着,大明独自跳入水中,朝着那个姑娘游了过去;水波打在他身上,可他就是不回头。而我就和其他的人一起去救被困的村民,我们驾着冲锋舟一趟一趟地来回穿梭。

两个小时后,我们把全村的人都就出来了,可是大明还没回来。有人就说:“这次这么危险,大明肯定是一去不回了。”

“不!不会的,大明是我们的好兄弟,他不会死的,是爷们儿的跟我留下,我们一起把他接回去。”我当时大声吼道。

又过了十几分钟,大明出现了,她一个人救着那位姑娘回来了,我们全都惊呆了。因为我们穿着救生衣,驾驶者救生艇,还要用上救生圈和绳索,才救了那么多人;可是,大明竟然什么都不带,要去的地方还那么危险,仅凭一己之力,竟然活着救出了那个姑娘。这不得不让我们对他刮目相看。

半个月后,洪水才慢慢地停息。我们连队因为团结踊跃,奋勇争先,出色地完成了救人的任务,所以,军分区按功绩给我们发了奖章。我们都有,惟独大明没有。原因是他救人太少。可是我们谁都知道:全队虽说大明救人最少,可他付出的最多,不但是努力,还有心灵的创伤,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事后,我们才知道,芳芳临死前给大明发了条短信:陈大明,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混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就了那么多人,就是不救我,你简直是猪狗不如!我恨你,很恨你!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条短信无时无刻不想不在伤害着大明;而且因为大明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身体也有些变形,再加上为了救人,在水下闷了很久,大脑也出现了问题。也由于他为了军令,舍弃了心爱的人,心中已经很痛了。可他明明付出了最多,却偏偏没有他的奖章。他承受的苦痛真的让常人难以想象。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悔,钻了牛角尖,没几天,就疯了。逢人就伸出手说:“给我一枚奖章吧。”

“啊?”大家听后,不禁大吃一惊,为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而感动,也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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