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炼仙丹寻仙草,求的是长生不老。结果,盖棺论定之后,他不但没长生不老,反倒为后人骂他贪生怕死,留下了证据确凿的把柄;后来又有科学家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竞得出了人可以活一千岁的论断。于是,便又引发了一场论争:人活一千岁究竟有什么意义?尽管有人为此安排好了前三百年、中三百年和后三百年的用途。可是,又有很多人站出来,说:人生百年最科学。
常与人论证一个现象:你很讨厌这个事情。怎么办?只有一个答案,就是:离开它。这似乎是一种最佳的结局。然而,你讨厌它却又离不开它。怎么办?这个问题却有两种答案:答案一,消极、认命,从此沉沦。答案二,适应它,让它成为你的朋友。第一种答案是一个让人从此没有了笑容的误导,是不可取的。第二种答案却积极得可爱,因为它教导人学会在一种境界里成功的生活。其实,这就是怎样把自己的”过程“美丽起来的秘诀。
当然,不论当事者面对结论做怎样的解释,他们最离不开的,总还是”过程“
鲁迅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孩子出生了,很多人来祝贺。甲说:这孩子将来能当官的。甲于是被新生儿的家人一阵感激;乙说:这孩子将来会发财的。乙于是也得到了新生儿家人的感激;丙说:这孩子将来会死的。丙于是受到了众人的指责。
其实,甲和乙说的,不过是一些顺情的好话,面对着人类对未来(过程)的无法预知性,甲和乙的这些让人乍一听热血沸腾,冷静思考却有不着边际之嫌的奉承话显然是虚伪的;丙说了实话。尽管人们不喜欢,可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我也不喜欢丙的那句实话,可我信仰人生的真实。
其实,人真正应该思考的,不该是怎样的死法,而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关注过程。
其实,过程就像明天,我们无法预知。正因为过程无法预知,才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又因为人们对神秘事物与生俱来的好奇,便没理由拒绝在生命中亦真亦幻的过程。经历着的现在时和过去时,是”真“的过程,是我们需要用一生的付出来经历并完成的,因此,我们该思考的,是如何的经营好生命中重要的这一段”过程,”如何让这一段过程如愿的美丽起来;而行将来临的,却又没有出现的,是”幻“的过程,是不以人的意志而上下左右的,你因此大不必对此心存太多的奢望,期望值的太高,会导致失望值的冰点效应,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就惨了。
因此,我们不妨把过程当作是自己的情人,去尽情的呵护、爱戴。当然,观点相左的时候,你可以与她论争甚至发火,但是,发火的时候别忘了:火在有焚毁一切事物的同时,还有在寒冷里给人温暖的功能。
人活着说追求生活,不如说体验过程。
笛声又起一段长不及尺的竹节,镂出我心之音孔,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手势,都是我心血的涌动。我拙劣的指技却注定我不能成为出色的乐师,就只好在每一个有风有雪有星有月的日子,用空灵的音符填补残缺的冬天。
冬天深处,我是一枚暴风雪后幸存的枯叶,高悬在情感枯竭的枝头,瑟瑟而抖。我曾经绚丽的笛音已失去魔力,干涩的音节无法唤回流逝的夏天。那如血的残云一如我破碎得不规则的心,在你渐远渐小的脚步声中盘旋飞舞,舞成我记忆深处一枚鲜红的书签儿,舞成你挥手之间的一场迷梦。而我的笛声依然响着,在每一个有风有雪有星有月的日子。
笛声又起,风雪黄昏的路上不再有那把忠诚的吉它同行。风雨相携的小径已到尽头,月下缓步的身影只是一场幻梦,漫天的雪花随笛声蹁跹,飘扬飞舞着祭奠初吻;笛声又起,缭绕的音韵却已系不成同心结,梦中摇曳的星星草被寒风远远地放逐心园之外,挣断的琴丝再也拨不出温柔的和弦;笛声又起,合奏的只有那肆虐狞然的北风,春与夏已失去明确的意义。草长莺飞的季节被那只断线的风筝永远带走,心的气候是永远的冬……哦,笛声又起!笛声又起!晶莹的音符汇聚成鲜红的旋律。也许啼血的子规唤不回远去的旅人,我的笛声却凝固成永恒的思念,讲诉着一个凄婉的传说……可贵,就在于那份相知相识,令人温馨的感觉。
傻瓜北方的夜晚提前进入了人为的宁静。
我在夜风尖利的呼啸里,寻找着能使我填饱肚皮的食店。
拐弯处有一家店堂尚亮着灯。
我走过去,门口竖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几个红字:自助餐、麻辣烫6元。天下竟有这等便宜事!我心里乐着,欣欣然走了进去。
店堂里空空的,不仅食客一个没有,就是老板,也不在。我一边搓手,一边大呼小叫道”老板,有客!“我算是打过招呼了,便主动取出一个盘子,我准备吃一大盘炒菜,再用一点麻辣汤锅。
我拿着盘子,沿摆菜的不锈钢盘一溜走过去。
一圈回来,我的盘子还是空着。因为除了零星散乱的残羹冷炙,就没东西了。我皱了一下眉,来到用于汤锅的时鲜蔬菜旁,还好,除了一堆明显发黄甚至腐烂的小菜之外,尚有一些鲜活的小白菜。
于是,我不客气地夹了满满一盘小白菜。我举着装有小白菜的盘子心情愉快地走向汤锅。
火,烫着卷发叼着烟卷的胖老板娘早已给我开了。这里所谓的汤锅,就是巴掌大的一口耳锅里:一瓢水,再加点盐巴、味精和辣椒面。
随着锅里水气的蒸腾,带点油光的辣椒面就在没有油水的锅里星光灿烂起来了。
水开了,我把小白菜夹到锅里。我让锅里的沸水全部淹没了小白菜后,便一心一意想自己的事情了。
水在我目光呆滞的注视下,开始掀动小白菜白嫩的叶子”咕嘟咕嘟“起来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种笑声,一种压抑之后被噎着的笑声。我抬头,发现一对青年男女面对面坐在我的右前方,他们正在悠闲地嗑瓜子,不时斜倪我两眼而后继续发出那种被噎着的笑声。
我看见,嘲弄的神色挂在他们青春舒展的脸上。
我的小白菜好了,我要吃我的小白菜了。
就在我”呼噜呼噜“吃小白菜时,”卟…哧“!我的右前方传来清脆且有爆破力的笑声。
突然而起的笑声,使我送进嘴已半截的小白菜卡在了唇边。那位年轻的小姐,因我的缘故笑岔了气,正按着肚子呢。再看那位颇有素养的先生,他正别过脸去将无尽的笑尽力掩藏起来。
对于这笑声,我作了善意的理解:或许,他们想起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话,或者一个可笑的人,而那可笑的人并不是我。可是,又何故用那种眼神看我呢我在他们不尽的笑里,吃了那卡在唇外的半截小白菜,依然兴高采烈地吃着锅里”卟哒卟哒“的小白菜。
这时,我也因他们对我的兴趣而放弃我的所想,开始了对他们的兴趣。
背向我的男青年正跷着二郎腿全身晃晃悠悠,从背上那块比较干净的地盘看来,他应该是穿着白上衣,估计是个厨师。当我的眼光滑向他的手臂时,袖子上颇有光泽度的斑斑油渍证明了我的猜测。近而,我看见男青年青春勃发的头发也无不浸润了丰富的油分子。
现代人的脑袋被飘柔沙宣海飞丝打理得芬芳四溢,习惯了龌龊的虱子在那样的环境里是绝没有发展前景的。
然而,对于这样肥沃的土壤,我就不敢保证了。
向我而坐的女青年,穿着一件深灰色价格应该不贵的毛衣,头发是时髦的稻草黄,长方脸,那双不时向我睃来睃去异常灵光以致于让我想起老鼠的眼睛,应是整个面部最为动人的一道风景了。
在这道美丽的风景下面,有一个小巧的鼻子,鼻子下面,一张涂着黑红唇膏且大且厚的嘴唇在向我不停地翕动着。它让我想起了在农村看见过的正在屙屎的翻翘着的鸡屁股。
两人没搭理我的偷窥,甚至没注意到,他们在继续着他们的悠闲与窃笑。
因我的情绪丝毫没有受到于扰,先生和小姐的笑容开始凝固。
两人放弃了嘲笑,转而产生了对我的怀疑。那白多黑少狐疑的眼神分明在说:这人是不是有病菜吃完了,我连清汤寡水都喝了。天气这般寒冷,我得多吃一点暖暖肠胃。
就在我搁筷子的同时,先生小姐一边吐着瓜子壳,三步并作两步向我走来。女青年向正在掏钱的我摊出一只手。
我从包里掏出6元零钱,迟疑地望望那只不大礼貌的手,将钱朝桌子上”啪“地一扔,而后,心情蛮好地朝先生小姐灿然一笑:我走了硬是有病呃我听见那和翻翘的嘴在朝我的背影感叹。
近在咫尺有时也难碰见,纵在天涯海角亦能相聚——结识你一个傻瓜,真是天赐良机。好月已是午夜时分了,却无丝毫睡意,望着窗外亮堂堂的月光,我突发雅兴:何不去品味品味这月夜景色?于是披上衣衫,走出门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月亮特别大、特别圆,高挂在半空中,如银盘,似明镜,无怪乎古人有”飞镜又重磨“的感叹。
顺着坎坷不平的砖石路面,我走出了院门。门前一片空旷,只有一株白杨黑黝黝的,剑一般地直刺雾蒙蒙的苍穹。这里是赏月的好场所,万籁俱寂,只偶尔从远处传来一阵阵长长的犬吠……月,象个饱满的大气球,随风高飞,撒下银辉千里,柔光万道,顿使这世界满”堂“生辉。
对于月色,朱自清有过一番生动的描绘。今晚的月色与朱自清的所处极为相似,月光还是如水一般地泻了下来,只是少了满塘的荷叶和斑驳的树影。
唐朝诗人张若虚有诗云:“空里流霜不觉飞,”对于”流霜“一词,我百思不得其解,翻开书本一看,方才恍然大悟,连连赞叹古人的神思妙语。”流霜“即指月光,看看今晚的月光,银辉万里,漫空飞撒,若明若暗,隐隐绰绰,如雾气纷纷,如霜雪骤下。那满地银白,倘在三九时节,定难分是霜雪还是月色了?静立在这样的月色中,顿觉得轻风乍起,凉气拂面,不由得令人心旷神怡,情爽意舒。这时,若能听上一曲情意浓浓的《月明千里来相会》,或纵情吟咏那柔婉清丽的《春江花月夜》,那该是怎样的尽兴经历了一天的忙忙碌碌,终于摆脱了沉重的事务,在这一片天和月下,我终于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只是默默地沐浴在月光中,体味着大自然的赐予。
这真是一轮好月纯洁的灵魂,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也许秋天也许秋天该去看一场枫叶。
这种儿时的梦想,一直在岁月的深处牵扯着我莫明的情丝。若是在盛夏或严冬,则遥想着一捧火红的耀眼的美丽,假凝重以深邃,借萧瑟以妩媚。
临风而舞,管叫天下的黄叶绿叶们顿失光彩。
哪里才有这样的奇遇呢?直到远在山里的友人,将一枚锯齿型的枫叶随信寄来。看上去,薄薄的很脆弱,红里透着青虚虚的叶脉。
朋友叮嘱:一定要夹在书里,没几天就会变红的。
我便怀着虔诚的期待,假想自己信手翻阅一个秋天。
也许秋天该去听一回排萧。
其实我从未见过排萧。
那跌荡飘逸的声音却有如微风过耳,时时撩动我繁乱焦躁的思绪。排萧应该是秋月的使者,秋风的情侣,秋雨的爱人,难以营造它在别个季节里的样子,它只钟情于秋。
我就等着,等着,等长长的秋声光临我的陋室,再点一只流泪的红烛,毫不掩饰地触摸那荡气回肠的音乐:《纸玫瑰》、《形影不离》、《此情可待》或者别的什么。还需要一杯浓浓的咖啡,几支洁白的纸烟,于静默中,守候一段幸福与安宁。
也许秋天该去写一部长书。
秋天是一个大大的贝壳,无尽的天真和梦想,无穷的深沉和幻觉,都藏匿其中。
我是一个离家出走的蜗牛,想钻回壳里,背起流年的生命,却发现力不可支,难以承受重荷。捡拾了二十几年的凄风苦雨,怎么可以随便丢弃?我从未丧失一个当作家的野心,也曾把痛苦和磨难叠加在岁月的额头上,错过了冬的寒冷,春的扑朔,以及夏的炎酷,我不知道自己还等什么。
故事中十分真实和比较陌生的我;文字中闪烁的情节,流动的情感,情感中交错的句子,细节中朦胧的言语,这些都再现着一种真实。
一种一再错过的二十岁的辉煌。
在这样的蝉鸣无语的秋天,我怎能纵容自己的冷漠和孤独也许秋天该去谈一次恋爱。
象所有浪漫的爱情一样,花前月下,长街短巷,这对于行将而立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妥。
我象爱秋天一样爱我的女孩,女孩象爱生命一样爱我。踏着轻霜和落叶,一起凝视大地上绚烂妖娆的枫叶流丹,那款款的飘动,岂不就是我宽衣大袖,长发如飞的女孩?然而。花自飘零叶自落,哪里才是我的秋天呢?我依然那样痴迷地倦恋着这个季节,尽管,更多的时候,只能缄默不语。
也许秋天又犯着同样的错误。
不小心,一阵洋洋洒洒的雪就落下来了。
冬天当然有冬天的如是之想。真的,也许另一个秋天……人生的旅途中有一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伴着一串扎扎实实的大脚印……那是您在用辛勤的汗水,把满园桃李浇灌;用纯净的爱心,在编织五彩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