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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睡得很迟,在前院厨屋把他换下来的衣裳洗干净,一件件搓洗得很仔细,似忘了白天在山上一干一整日的劳累——挖山掘土,满眼的黄土,大锨无休无止地铲挖撇抛。把衣裳洗出来,悄悄搭晾到后院隐蔽处,北屋旁边那座早年的牲口棚内。她深深地吸一口这夜间的空气,那样清凉,透彻肺腑样,好像这多少年她都没觉察到那空气的清凉,也没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她又烧出两壶滚水,烙出第二天他叔晌午吃的馍馍,之后她才躺到炕上去,瞅瞅炕那边睡得酣酣的成英成梁。

她感觉这一天天过得非常快,觉不出就一日,觉不出就一日地飞过去。他叔那屋还需要备些啥东西?他叔说想寻点稿纸和笔墨。淑芬便想亲自去远处买,怕打发娃子去买不慎露出马脚,但又担心自己离开村子这屋不安全。末了还是让扶正去县城,用架子车拉上一麻包麦子说去磨面。

这晚她去送饭,见他已写出好厚一沓稿纸,她把饭摆在桌旁,他仍不停笔。灯影晃动,淑芬很久很久没见过男人写字了,早年那个毛蛋丫头只见过她大大史殿选在灯下写字,稍后见过陈家老二在灯下写字,除此见的写字的人就是扶辰了。淑芬看他四大大那字迹密密麻麻很潦草,笔尖流利无拘无碍样。淑芬念过村小,识字不多,只是嗅到那笔墨间飘过来一股别离久远的男人气,除此她看不懂那文字都记述了些什么。只是猜想,或许它记述了一个男人的苦难经历,她觉出自己的眼皮在这油灯黄亮儿之下,笔墨字迹之间泛潮,湿漉漉的。

“他叔,快吃吧,饭凉了!”

她还是坐在桌旁瞅着他吃喝,她说:“你写它,给谁看呢!”

好像他确实写了没用的东西,他停了好一阵才说:“留给你看,三嫂!如果以后我们见不着面了,你就取出它来瞅瞅。”

淑芬禁不住扑答答掉下几滴泪,摇摇头说:“我识不得几颗儿字,你若把它留给我,只怕我这辈子就更不好过……”

他木愣愣地吃喝着,他的目光时而抬起来铺抹在她脸庞上眼睛上,像这间北屋,屋檐椽头青瓦悄悄地抹上了一层寒冷的夜亮儿。

“嫂子,我明早天不亮离开,等气候好转如果我活下来,我会回来接你!”

她紧抿住嘴唇摇头。“不,他叔,我想不了那么远!你不要走,就在这里活一天是一天吧!”

张青山也侥幸地想,他单位上未必就会摸到这深山里来。他并不怕自己被追捕到,他这样东藏西躲到处没个藏身处,已经觉不出活着的意义了!

“嫂子,我还是要走,你不了解情况,我会连累你的!”

“我不怕连累,他叔,我没想过活多久,你三哥的娃已经都大了!”

她说完把脸扭向背灯那面。候他吃完饭,她站起身收拾了碗筷,“他叔,安心地歇吧,我要锁门了。”她走出屋刚要闭门,张青山跟到屋门口说:“我跟你到屋外走两步,透透风。”他目光寒冷地望她,淑芬心头也不禁战栗。他伸手接过碗筷托盘,跟她倚肩走在黢黑的院内,走过那条甬道至前院。也许他又记起土改前夕的三嫂,那时那样年轻秀美,那年她十八岁。淑芬寒战地感觉到自己已离不开他了!这么快就走到前院厨屋门口,门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给我吧,我端进去。”她迈进厨屋,把托盘摸放在灶台上,就这时那夜色寒影战栗不堪地拥搂住她,她扭过身来。两张黑影绰绰的泪脸就疯吻在一处,呼喘窒息僵滞死去了样,直至两具肉身麻木地醒来,她瘫软地把舌头从他嘴内退出来说:“他叔,你回屋吧,去睡吧!”

淑芬扶住厨屋门框,望着张青山那黢黑的身影折回后院去。

东山上,从山前到山后、山顶到山腰到处撒满人群黑影,凌晨天未亮星未陨,即见锨镢刨挖、车拉筐运熙攘影晃,整座山顶被削平,整爿山壁迁徙搬家。各生产队已不认识以往各自的田亩地界,只见裸呈出数丈深的山肚子内的新鲜黄土,泛着潮气和土腥味。

太阳出来,吹声哨或一声吆喝,歇半个时辰吃几嘴馍馍,再接着干。太阳移近晌午,哨声再响还是在山上歇吃干粮,喝几口自家携带暖壶盛装的热汤,不允许下山。只有屋里有碎娃的媳妇被准允去奶喂娃子。用专政和阶级斗争的威慑搞生产十分奏效,人们很乖顺。张建德在各队工地来回走动,巡视检查,各处仍撒有背枪的民兵,这里是公社马主任的“样板田”,不敢马虎。

除了车拉篓背,人们排列一行手持铁锨,脚踏锨脊,掘起黄土抛掷,由高处抛向低处。史淑芬两条胳臂酸困欲断,捋一把汗湿的鬓发,那鲜嫩鲜嫩的黄土层上却恍浮出后院北屋,或昨晚那厨屋,漆黑不见五指,两张脸影麻木不醒地吮吻贴拥。噢这股新鲜的黄土味啊!使她心慌得掏空了腑内,汗珠滴滴答答落在黄土上。这是她在大饥荒年景落下的病根,虚脱流汗,那种想吃东西的感觉。她真想用手捧起这鲜嫩潮湿的黄土吞噬几口,吞进腑内去。也许今晚她回到家,那后院北屋的人已经不在了,他走了,或是被抓走了!她心慌得无法抑制,觉着自己也许候不到晚上收工了,她的肉体生命一点点地向前挪动,朝着渴望生还的一丝光亮儿!扶正扶光拉车来到她这儿抄土,“妈妈,你脸色非常不好,快坐下歇歇!”扶正接过锨往车上抄土,她坐下身略缓口气,目光瞥见工地那边的孙志福和莲花,很快敛回来。她不愿意目光触见他父女俩,心头愧疚和慌乱。每日歇晌时莲花丫头会走过来招呼她,把在庄腰做的一包吃食递给她,低声叫着“妈妈”。淑芬知道自己不该那样,却也不能抑制,也许她会抑郁死去的!她那黑夜样的心里蒙蒙透出一道光亮,是她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偷偷摸摸的兴奋和力气,她死也好活也罢都将顾不得了,都将朝着它迎上去!

这时歇晌午的哨声吹响,她的脸色煞白,瞅见一些媳妇丢下锨拍拍土下山,去奶喂碎娃。淑芬不吃不喝,也站起身,走到二队队长跟前去告假,说自己的娃生病了,须回屋照看一下。“生病,我管不上,你没有喂奶的碎娃!”队长吼斥她一声。淑芬并未留意到张建德正从旁边巡视经过,她只感觉自己身体坍垮了样,腰腹下面和两条腿面无比酸困乏软,转身回到原先劳动的地方去。不知张建德向二队队长说了两句啥话,只见二队队长又走到山壁子这爿来喝了一声:“扶正妈,你可以回去啦!”

史淑芬忽觉身心竟绽开那么一道豁亮,得到莫大的恩惠,抬眼瞅瞅张建德,他已朝工地那边走去。她赶忙拍拍身上的土下山去,感念这个新上任的大队书记对专政对象不是很刻薄,毕竟他的亲大大是被整死的。她下了东山,脚步匆匆踏过河滩,眼睛望着西山庄庄顶,太阳从头顶上方把她的身影短短地曝晒在脚下,黑黑浓浓的影子颜色,身体慌慌的软软的,登上庄道,那么寂静的太阳。她迫不及待地望见自家院门,喘气吁吁地打开院门锁头。扶辰晌午在学校,不回屋来。她进院即把院门关闭锁住,听见堂屋成英哄着弟弟成梁玩耍的声音,许是他俩已经吃过留给他们的晌饭。她经过堂屋门口也未进去瞅瞅,直接走进后院。也顾不得洗洗,理理脸颊鬓边的汗渍土屑,慌慌软软的身体便移近那间北屋,呱啦啦几声儿开启门锁,她闪进门去。

她的眼睛视觉一时不适屋内光线,张青山倏地从桌前站起来,以为外面有情况!三嫂从未在这个时间进这屋。他略一镇静,才从她倚立在门那儿脸色眼神里看出那种表情,他迎扑上来忽啦一膀子搂住她,她瘫软地贴住他胸口呻吟出:“他叔,你还在这儿,我以为你走了。”昏死地吻吮不知多久,眼皮启开一丝缝隙,瞅见的依旧是山体腹内刨挖出的黄土那么深,那么厚,那么鲜嫩泛着潮湿的土腥味。窗户折板孔隙处钻射进几束光柱,炕上凌乱散撇着他和她的棉袄衣裤,两具肉体贴拥紧搂,脸颊嘴唇舌头沫液眼泪相濡湿透,“他叔,他四大大——……”她放声呻吟呼叫,声音撞击着墙壁、屋顶梁椽、窗板折扇、窗隙射来的静谧的阳光。

半晌之后,淑芬两眼恬恬地瞅着屋顶,眼角边悄悄流下泪水。那泪水像是说只活这么一次,就够了,就不需要别的了。他伸手拉过来一件内衣,许是她的裤衩儿,给她拭拭眼泪,她接过来,也给他擦擦额头汗水。他仍搂住她亲吻,她软软的手臂划过他光滑的脊背腰臀,抚摸他的脖颈脸颊,黑黑扎扎的胡楂。淑芬活到今天好像才尝嚼到爱一个人是啥样,爱得想死去,不想再活了!好像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本是那么爱做这炕上的事!她流着泪呻吟道:“他叔,我怕我离不开你了……”他轻声说:“淑芬,等我情况转好,我一定来接你!”她是那样欣慰地企盼而又不敢希冀,摇了摇头。

此后数日,他没有离开。当前后院娃子们都睡熟后,月光照着她来到这间北屋。屋内光线黑黑融融,窗隙透入几束月色,很清晰地看见相互迎对的脸庞、鼻梁、嘴唇。她问:“你喝口茶么?”他点点头,她就一丝不挂地从炕上下来,给他从暖壶斟一杯热茶,端着迎立在炕边他的眼睛前面。他说:“咋不披衣,看冻坏,快上炕来!”她一点觉不出冷,她就是为了让他看,看她在这融融的黑亮儿里那光滑白皙的腰臀腿面,那甸甸摆动的两团厚乳。这时窗或是门发出响动声,他叔一惊,她说:“放心,是风声,前后院门都锁死了。”之后又有响动,她说:“嘘,别吭声。”她仍不披衣,走到屋门上拉开门闩,刚一开门就听见啪啪啪啪一溜脚板声,她看见那是扶辰娃儿惊跑回堂屋去的背身。

十六

张青山不得不逃的时候,已经迟了!

北京来人从县革委得到支援,张开了通缉搜捕的罗网。这日凌晨天色未亮,正是队长吆喝出工的时候,淑芬在前院刚要打发扶辰去上学,院门一阵砸叩声震得山响,那声音惊魂慑魄地划过史淑芬身心。她慌叫一声:“娃子——快!快去打开那屋门锁,让他快逃!”扶辰书包打着屁股蛋啪啪啪啪一串脚板疾响飞向后院。不知后院情况如何,前院大门咚咚咚继续响着,她用肩膀拼力抵在门上,“你们是谁?不说啥事,我不能开门!”她这样拖延着分分秒秒的时间,大门就要被砸破了,门插关就要挣断了。门外的声音说:“是我,张建德,你把门开开吧!”她脸颊流泪,不得不开门。立时拥入一院门的民兵,她张臂拦阻,却被来人一膀子掀翻在地上。张建德唤住他们说:“先不要搜,人跑不掉,你们先在院门上候候,让我说两句话行不?”

史淑芬慌恐地看到全都是陌生的民兵,其中有外地穿戴模样的人。张建德扯着她的胳膊走到堂屋门下,低声说:“扶正妈妈,已经抵不住了,他们拿着县革委的介绍信我没有办法。这屋里真若藏着啥人,你就交出来吧,不然他们就要搜屋了。”

堂屋内成英成梁哇哇地哭着,史淑芬流着泪说:“张支书,他张大大,我这屋里哪有啥外人,我求你千万不要让他们搜屋,搜过的屋就住不得人了!”

“扶正妈妈,他们要抓张家老四,人是跑不掉了,花坪马主任那里估计也带着人过来了!”

淑芬绝望的两眼只有泪水,这时民兵潮水样涌扑过来开始搜查。前院所有的屋被破门砸窗,翻箱倒柜,院里草垛也翻了个底朝天,惊得鸡飞猪跳,之后又扑向后院。她拼死堵在甬道口,被枪托打倒;她拉拽着对方腿脚哭号尖利,人们就从她身上头上踩踏过去。她爬跌跟到后院,后院所有的屋都冲进人去,只见那间北屋,门被大脚踏得哐哐当当地撞响,几缕烟尘夺门腾出,她扑通一下昏死在地上。

当她苏醒过来时,太阳照亮院子,院内一片狼藉,静静的没有人了,只有她昏迷的幻觉,看见他叔被架着两臂扭出屋门,那眼镜片在黎明晨曦中寒寒地一闪,泯灭了。

堂屋门后露出扶辰的半张小脸,恐惧不堪地瞅了瞅院内地面上昏躺的妈妈。他蹑脚走过来,“妈妈,妈妈”叫了两声,触了触她的身子。她拉住扶辰手臂,扶辰眼睛惊吓得不会移动;她移近那间北屋,扶辰腿脚停在门外不敢跟进去。那屋内好一片阴森森的恐怖气氛,桌上没有碗筷或一块馍馍,炕上没有一根头发或一点睡过人的遗痕,好像他根本就没来过这儿,她伏在炕沿边,伸手摸向炕面褥单,像是想要寻到一些什么样,扑倒下身去。

太阳如白驹过隙,觉不出它就偏到西面。前院草垛坍塌,鸡逃猪散,院门上站着民兵岗哨,内不得出,外不得入。史淑芬瞅见堂屋门口蜷缩着成英成梁,两个娃一见到妈妈,便咧嘴哭起来,这哭只见落泪而没有哭声。“别哭,妈妈去给你们做饭。”扶正扶光天不亮出工,这时才被放进院门。丢下锨和背篓进屋,扶正凑近妈妈耳边说:“妈妈,别出院门,村里到处都是民兵,花坪的那个女人来了,正在山下布置。”淑芬心头一惊,她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抓她?这就是说他叔还没有被抓住?那么他在哪达?

正这时响起一片纷沓的脚步声,民兵进院排列好一长队,淑芬扶正从窗缝望见那是花坪的民兵,领头的是邓永昌的二儿子邓三鞭。“史淑芬——,滚出屋来!”

扶正扶光陪妈妈出堂屋,淑芬把两个娃推到身后,自己走下台阶。邓三鞭手里提着根粗绳,一句话不说就啪、啪、啪——甩了三绳抽打在淑芬脸上。扶正喊叫“妈妈——”民兵吭吭咔咔拉响枪栓。淑芬脸颊一道道伤已经隆肿起来。

“人藏在哪达——?”邓三鞭吼问。

“我没有藏人,你们搜过了,这院里没你们要找的啥人。”淑芬说着,不想惹他再次搜查。

“告诉你,你窝藏现行反革命分子,要判你二十年大狱!你说还是不说?”

淑芬糊涂了,她昏倒时好像望见他叔被人扭走了不是?

就这样,花坪民兵把这前后院屋又洗劫了第二遍。炕都砸漏,炕面火坯子都掀掉,老鼠打过的洞也再挖一挖。邓三鞭喊叫着:“挖地三尺!把所有的地方都刨遍!”这时那大锨和镢头的震动声比东山上修大寨田还要轰鸣震荡,轰隆一声,北屋旁那座牲口圈棚坍塌了。史淑芬被押在前院,直到星星满天,民兵又撤离院子,也仍未抓走她。院门外还是站着岗哨。

一屋人尚未吃喝,史淑芬蹲在厨屋锅台下烧灶火,火光映着她散发垂吊的脸颊。扶辰抱柴草摸进厨屋,扭身回头地瞅瞅门外,只传来远处的狗叫声。他把麦草悄悄地丢落在妈妈的腿脚边,蹲下身,凑近妈妈,小手拽了拽妈妈的裤角,像要说话又不敢张嘴的样,压低声说:“妈妈,四大大还在屋……”脑神经吱——的一声嘶鸣,淑芬眼内噙满了泪水,嘴唇颤着却不敢出声问在哪儿?扶辰恐惧的眼珠只朝后院方向转动了一下。

那是早年张家的一孔隐穴,土改时张青堂就是从那里面扛出一麻袋白花花的银元,交了出去。淑芬至今不知道它的入口在那儿,扶辰也不能重新描述瞅见的那个地方,好像是在那座牲口圈棚内,圈棚坍塌已把它埋掉了。

第二天,院门上的民兵岗哨仍在,第三天,岗哨还是未撤,直到那地穴里的人就要窒息闷死饥饿而死的时候岗哨撤了,院门紧紧关闭了。

那孔地穴内不知有无呼吸的空气,只见穴壁凹龛内嵌着一盏豆粒油灯,散着一抹薄亮和煤油烟子,淑芬瘫软地躺在张青山怀臂内,像两具死尸,这里就是坟墓。

张青山衔耻含辱地问自己为啥要这样活着!淑芬说:“他叔,活着吧,现今这世上,若要脸面活着,我早就十次百次地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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