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V领下是麦黑色的肌肤,在如此感人的阳光下好似抹了层防晒油般发腻,但足以让女人们垂涎。
这是他留给他深爱的女人的。
关于这件衣服,约会时他要穿着它,一起参加聚餐时他要穿着它,就连婚后的那些生活,只要觉得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一定要穿着这件黑色V领的毛衣。
但是,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穿了,因为……
微风拂过他左额前卷曲的刘海,他单手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在阳光下缓慢的任由风摆布着飞舞的粉尘,生活似乎又进入了正轨,只是他,少了她。
……
“透哥是笨蛋!”
“Oo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浇到你了。”
一个金发的皮肤黝黑的青年拿着根长长的皮管,一头套在水龙头上,一头被他捏着,水就这么向皮管两侧冲了出来。但他并不是随意的洒着水,他分明是对着站在屋前另一侧草地上的女孩射水。可怜穿着粉红丝绸睡衣的女孩刚把水管套在水龙头上便沐浴在水雾中了。
“你猪啊!发神经啊!”
不想人儿竟然这么生气。可不是嘛,虽说现在是春天,但也还是早春,只穿着一件短袖睡衣,刚睡醒就被浇了一身水,真是有点寒风刺骨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的,小诱。”男生坏笑着。
“你少来,别跑!”女孩立刻拿起皮管向他射过去。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的学生都不能专心补习了,真实的。”棕色的三七分短直发,刘海盖过了右边的额头,皮肤白皙。
这是个25岁的英语老师,南宫家的长男南宫秀。秀教学很有自己的一套,他带的班级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而且班级里不管是优等生,还是总喜欢惹事的所谓问题学生,都对他服服帖帖,就算其他课不认真学,英语总是非常好的。
“诱儿快进屋换件衣服,别感冒了,让阿透把剩下的地方浇点水就好。”站在阳台上的男人俯身说到。
“老爸,南宫透总是欺负我。”
“知道啦,知道啦,快去换衣服吧,小声点,你的同学还在上课不是吗。”男人走下楼梯抚摸了一下诱及腰的黑色卷发。
“阿透。”
“嗯?”
“警校还顺利吗?”男人来到门口的瓷砖地上,
“还可以,挺好的。”南宫透看着从食指和拇指间涓涓而出的水,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那,感情方面,处理的如何?”
“你指哪方面?”
“对南宫诱……对你妹妹的。”
“这个的话,怎么说,正常吧。”透停了停,“你不是FBI最优秀的搜查官吗?这你自己判断就好了。”
“哼。”男人发出短促的冷笑。
“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觉得阿透真是个很好的孩子。”男人嘴角勾起了外人无法察觉的微笑,他叫南宫优作,虽然名字文气,但确是美利坚合众国FBI里最敏锐的搜查官,拥有世界首屈一指的狙击能力。
“这个就是南宫诱他二哥?果然好帅啊!”“一家人都颜值爆表啊!”几个与诱同龄的女孩子挤在窗前。
“坐好,学习要专心啊。”大哥南宫秀用食指扣了扣开着的房门,进屋。
女孩们推搡着坐回到桌前。
“太好了,诱,虽然你可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很有活力又有精神的你又回来了,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一个扎着黑色马尾,带着深蓝色头箍,眼神闪着灵动,却不知是遗传还是过敏,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的女孩在笔记本上这样写道。
“陈菲菲,你在写什么,刚给的题做完了吗?”南宫秀似乎有点生气。
还有一点点,南宫老师,这里不会。”
“哦?啊~,陈菲菲,我周四讲这块知识点的时候,我有看到你在发呆哦。”那个声音是这么温柔,陈菲菲脸上泛起了红晕。
南宫秀,他,是怎么做到音色随着情绪而变动的呢?他的声音可塑性真是极强的。如果说他刚刚督促孩子们学习的音调在胸口,那么与陈菲菲说话的音调应该是在喉咙处吧。
“南宫老师。”
“嗯?”
“那个,为什么你们三兄妹的头发颜色都不一样,染的吗?而且南宫老师的眼睛好像是棕色的。”
“这个嘛…”秀抬手看了看手表,是下课的时间了。“因为南宫老师的妈妈是中美混血,金发,棕色的瞳孔,只是遗传的不同吧。”
“那么您爸爸呢,是中国人吗?”
“这个,等你考满分了我就告诉你,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送走了学生,秀发现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走进客厅,不自觉地走向了那张摆在柜子上的照片,他将额前的刘海用黑色的发夹夹起,又将两只手插入裤子的口袋,微微向前屈着身,端详着这张只有他一只手大,小心地插在相框里的照片,他叹了口气,“这三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但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您放心吧,老妈。”
“哼,还带着孩子吗,那就两个人一起干掉。”外面是大雨滂沱。但在这座连厕所都装修考究的酒店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绝望。金色短发女人用食指扶了扶眼镜,站到昏迷着靠在墙上的孩子前。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白兰地。”
“玛格丽特,你少装蒜,我早就怀疑你是条公安的走狗。哼,无奈上面没有指示不敢拿你怎么样。真是高兴能亲手干掉你们母女,早就看你不爽了!”她被直接射中心脏,血在地上溢散开,染红了她脖子里的丝巾,流进了那个孩子的指缝。
那个孩子就是南宫诱。
“妈……”诱无力,却勉强能看见眼前模糊的身影。
“看见了吗,丫头片子,你妈是叛徒,这就是叛徒的下场。算了,多说无益,把你崩了,我就可以收工了。”白兰地跨过躺在地上的女人,隔着雨伞直接把枪顶在了诱的额前。
诱看着眼前这匹恶狼般的黑衣男子,恐惧,憎恨,疑惑。
手黏黏的,这是母亲的血浆吗?
眼看着他的食指扣动扳机却无能为力,还好,黑衣男子的手机在怀中震动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立刻收了枪。
“朗姆大哥”
“白兰地,你违命了,立刻回来。”
“但是……”
“立刻。”
“切,我知道了。”
男子匆匆离去,将手中那把被手枪的火焰烧出一个焦黑色破洞的雨伞丢进了垃圾箱。
“怎么办呢,诱儿虽然醒了,但是记忆全无,要是南宫优作还在……”
“不要说了,南宫优作生前交代过,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务必要保证诱儿的安全。”
“嗯,他说,这个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用生命换来的。”深夜南宫诱的病房里,几个FBI的官员在轻声的商量着。
那就,就把她送回中国吧,南宫的两个儿子也在那边,在中国也安全。而且回到自己亲人身边对诱来说也是好事。”FBI局长詹姆斯说道,“也有必要把他们父母的情况告诉南宫秀和南宫透了。”
只记得身体在飘摇,我不知道我是谁,只感觉灵魂没了归宿。我是南宫诱,我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周围的人都是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坐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了,坐在我身边的人自称是FBI,美利坚联邦调查局的人,他说,他要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