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可还好吗?”
老镇长回过神来,眼神殷切却带着些敬畏之色的走了出来,颤抖着双手向老道士作了一辑,难掩关切道。
老道人看了一眼来者,没有立即说话,待到稍后才像是缓过来一些,这才摆了摆手,摇头笑道:“无妨的,我本就有暗伤,这身灵力不久便也会消散而去,今路遇此地此事,也算略尽绵力,功德一件了。”
眼前这位道人就算身有暗伤也仍要出手救助?
老镇长微微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心里也是震动不已。
很快惊魂稍定,便立刻老泪纵横,竟噗通跪了下来。
众镇民见老镇长如此,纷纷似被其感染般一个个跟着跪了下来。
“仙师大德,令人钦佩!我等……”
未等老镇长继续答谢,老道士却已现身在了他跟前,弯腰伸手就将他扶了起,已经恢复些许血色的脸上,轻轻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道;
“免了,还是免了吧,就算想谢也不必如此的,老弟也别一口一个仙师仙师的了,你我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修道多年长你一些罢了,我姓苏,今后老弟若不嫌弃的话,便唤我一声苏老哥可好?”
老镇长顺势被扶起后,稍稍一愣,见老道士如此说话,这才觉得自己此刻相比的失态,便连着点了点头,卷起了衣袖擦了擦眼角。
镇里的男女老幼看了也是一阵意外,纷纷抬起了头看向了老道士,只是眼神之中敬佩感激之色更盛……
老道士安抚了一番老镇长,紧接着便作势要扶起镇中的乡民,乡民们见此又知道老道士之前有伤在身,各个也自觉的站了起来,辈分长点的甚至慢慢的围了过来,想要亲自感谢一番。
老道士则也来者不拒,温声与之交谈,偶尔间竟也能说笑,周围青壮妇女也跟着时不时轻笑,只是眼神里透着没有掩饰的尊敬和感恩。
这么过了许久,待到众人热情稍退,老道士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便向老镇长问道;
“老弟啊,此前我制服那恶兽之处,也就是那小镇牌坊之处我似感到了些许灵气,不知可是老哥我弄错了?”
老道士转身看了看不远处镇口,疑问道。
“老哥果然是高人,你所感不错,那牌坊间的确有当年二祖设有的灵阵,唉,只是年久失修,灵力早已经失散,不然,我等其实也不必如此担忧那恶兽,也更劳烦不了老哥你了的。”
老镇长点头回答道,言语之间还有些惭愧。
老道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老弟这是哪里的话,只是些举手之劳罢了,哪里称的上劳烦的……”
随后便又问道:“对了,不知道那二祖是……”
提起二祖,老镇长顿时就少了些之前的拘谨,看了一眼对方,面露崇敬的抚须笑道;“论起这二祖,那便不免要提到这小镇的来由,也与当今的道门有关,期间种种,老朽只怕少不一番口舌,还望老哥不要厌烦……”。
“洗耳恭听。”老道士道。
老镇长说了一声“客气”,便没在客套,脸色也正了起来,朝老道士一笑,言语带着久远的味道解释了来……
原来自妖魔年间一些早期的镇民从不同的地方逃难来此,妖魔二族退却后便一直留在了此地。
那时妖魔虽退走,但因乌龙城地处三族交界,于是便时常有些妖魔领地的怪物前来扰乱,毁坏农田,劫掠牲畜不说,连许多地方的镇民也经常惨死受伤,这小镇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作为人族支柱的道门得知后,便派了许多修灵者来此平乱,于是有两位修灵者便被分派到了此地。
那两修虽不是什么大能者,几经惨斗倒杀了不少作祟的精怪,可也受了不少伤,落下了疾患。
二人几经斟酌,自知落下疾患后,就算回道门修为也难有长进,还怕再有怪物前来害人,便留在了此地,愿长久守护这里,镇民也深感其恩,便把村名改成了这二位修士的姓氏“何寻”。
而后这千百年间,当年的两位修士便在此地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期间镇民因为对这两家心存感恩,也多行于方便,两家倒也不愁嫁娶,人丁兴旺,成了村里的大户,连镇长也几乎也是这两家轮着当的。
而两位修者却没有传下后代任何高深灵法,其后人虽然还留有几件先祖的器物,但也是与凡人无异,因此两家之后也多与镇民无异,无其他特别之处,甚至也从了俗事,何家近几代务了农,寻家近几代经起了商。
…….
“而老朽不才,正是那寻家后人,只知几件先祖留下器物的简短口诀,却无半点当年先祖的法力风采,说来惭愧……”老镇长说完看了老道士一眼,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老弟不必如此,料想当年二祖不予其后人任何修灵法术自有用意,而你也没算违背二祖的意愿妄去修灵,何愧之有呢?”老道士安慰道。
老镇长点头称是。
老道士抚了抚须,想了想,然后继续问着老镇长道;“老弟既然是寻家后人,那何家可还有人在吗?”
“尚在的,只不过我那老兄弟和嫂子已经去了,现如今只剩下我那侄子的一家三口打点何家……”
说完,老镇长便朝四周围着的镇民看了看,朝着人群中唤了一声。
很快,就有一名汉子三步作一步似的来到了老镇长和老道士的跟前,他衣着朴素,脸上还带着憨笑。
这汉子不是别人,便是之前的浓眉汉子何洪了。
何洪见过了老镇长,双眼焕彩,朝老道士作了一辑道;“见过苏伯,晚辈正是寻伯所说二祖之一何家的后人何洪了。”
不知是浓眉汉子的那声“苏伯”,或者是其他,老道士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