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峰位于济川南面,最高海拔为三千三百三十米,它平地而起,最高峰剑指云霄。周围生长着茂密的桃林,与昆明呈贡的万里桃林相去不远。每逢桃花盛开的季节,如同桃花林,吸引着无数的游客。
两千米的中峰,坐落着济川最有名的道观,清心观。道观的西南方,有一处天然的水池,名为静心河。静心河旁,是清心观道士打坐修道的广场。广场方圆几里,暮鼓晨钟,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广场西方,有一处石梯,名为九九梯。它可不是普通的石梯,以前是道士们冥思苦想,道法精进之地。现在是情侣秀恩爱之所。
随着时代的变化,清心观成为了观光胜地。对于道士们而言,生活滋润了不少,来到这里的游客们在香炉焚香后,出手大方,捐献了不少的香油钱。
通往太阿峰的小道,是道士们用一块块花岗岩石打磨而成的石梯,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块,每一块,宽三米,长三十厘米。经过无数年人们脚板的摩擦,变得光滑透亮。
小道两旁,一根根石柱上刻着铭文,那是道长们诗兴大发,写上的感悟。通过锁链,将石柱连接成为一个整体……。
来到山脚,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小吃,古董道具,琴棋书画,应有尽有。吆喝声,叫卖声,舞蹈声,欢笑声充斥耳旁。游客的口音各不相同,服饰也大小不一。
此时。无论男女,都拿出手机,从山脚拍到山顶,朋友圈,空间时时刻刻都出现这里的风景,人文。
剑南春如同猴子般,跳上跳下,不停地摆弄姿势,咔擦咔擦地把自己妖娆的姿势照了下来,嘴角挂着笑容,显然对于自己的优秀的相貌十分自信。“流哥,你咋的了,居然不拍?”
夏流笑而不言,心道:“我所见过的人,路过的风景,美好的瞬间,都记在脑海里,它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三哥,来合影留念。”
把手机递给赵芸香,三人脱下外衣,摆弄着各种风骚的姿势,夸张的表情,惹得几女娇声不断。
“哇!太丑了吧!美女,你这样很不负责啊!凭什么只有他们两的身影,我的呢?还有这张?太模糊啦!”
通往道观的路上,传来了剑南春不满的声音,心情不错的几人自动过滤,享受着这安详的午后时光。
走了一千米,汗流浃背的女士们纷纷脱下笨重的外衣,连包带衣递给了身旁的男士们。穿着紧身衣,哼着小曲儿,踏着细步,往山峰走去。
来到清心观大门外的亭子,三个男人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切!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还是不是男人?”
夏流放下包,贴近诗梦瑶的身体,惹得伊人不断往后靠,手足无措,眼神如同防贼般,壁咚一声,吃痛的诗梦瑶咬紧牙关,回头瞪了一旁笑声不断的几人,嘴中喊道:“你别乱来,这里人很多的,你要是在靠近,我就喊了。”
夏流指着正在欢笑的两女,笑道:“喊呀!喊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
“救命啊!”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章龙,跌跌撞撞地冲进人满为患的清心观,绊倒在地,生怕烧香里面的人听不见,发出河东狮一般的声音,高呼道:“威宁 ~ 。大……事……不好啦!”
“怎么了。”
“夏流那小子,非……非……礼诗梦瑶啦。”
“什么?妈的。”
顾不上地上的章龙,一群人怒气冲天地跑出道观,正巧将惊慌失措,蹲在地上,六神无主的诗梦瑶看在眼底。身体一阵抽搐,青筋暴动。
好不容易报了诗梦瑶灌醉自己的仇,无不得意的夏流正欣赏着瘫痪在地的诗梦瑶,道:“这叫一报还一报。”
坐在凳子上的胡汉忠大喝一声:“流哥,小心。
可是,来不及了,只见杨威宁一记飞毛腿踢向夏流的后背,吃痛的夏流应声倒地,胡汉忠和剑南春放下衣服,冲了过去,一阵混战开始。
想英雄救美的人不在少数,见有人带头,浑水摸鱼的旁观者冷不丁地对着混乱的人群,一阵狂踢猛打,随后,事了拂衣去。
暴走的夏流,魁梧的胡汉忠,腹黑的剑南春,还是没能用他们的铁拳,杀出了一条血路。
身上纷纷挂彩,鼻青脸肿地怒视对方,好久没吃这么大的亏,杨威宁狠狠道:“你等着,今天你能走下太阿峰,我就不叫杨威宁。”
“呸”了一声,夏流抹去嘴角的淤血,朝杨威宁吐了口浓痰,骂道:“靠!老子今天就让你下不了山,兄弟们,揍他。”
“别打了。”
听到诗梦瑶颤抖的声音,见夏流没有停下,一旁的两人也跳起来,出手比刚才更重,忘了一切的胡汉忠顺手一棍子,把杨威宁打晕了……。
“梦瑶,你怎么不拉架?”
诗梦瑶狠狠地赏了安轩琳一记粉拳,骂道:“不跑,已经是我最大的勇气了。能吼出那一句,已经是极限了。你没看到夏流的眼神,好可怕。”
“我们先去看谁好,是探望住院的杨威宁,还是看望收压的夏流。”
诗梦瑶有些头疼,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不过,先去医院吧!”
“为什么打架?”
胡汉忠沉默,剑南春磨着指甲,夏流则一脸无辜,仿佛询问警察叔叔,发生了什么。
“别装蒜,你们可不是小孩子,打架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说,谁先动的手。”
夏流看了看语气不善的韩林,以及身旁一位做着笔录的人员,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疑惑道:“警察同志,同样是嫌疑人,为什么你就抓我们三个?而且,你可以问问当事人,以及旁观者,是杨威宁先动的手,难道防卫也犯法?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们是文盲?还是傻子?”
韩林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理,可他哪敢抓杨威宁,他叔叔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公安厅长杨海波,他老爸是省委常委,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身为官场的老油条,他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他得罪不起。而且,他一旦处理好这事,进入杨家人的队伍,他的仕途,一定比现在远。虽然他已经年近四十,可权力啊!谁不向往。
“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这里是派出所,不是外面。没有证据,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你们是济川大学的学生?”
夏流很不开心,回了句:“你看我们不像吗?”
笔录人员冷冷道:“流氓还差不多。”
要说最难处理的,就是学生。虽然自己很想表现,但韩林知道,处理不当,讨不了好不说,丢了乌纱帽,可就悲剧了。
“给你们老师打电话。”
冷冷丢下一句,郁闷的韩林便走出审讯室,点了支烟。几人庆幸地抹去额头的汗珠,只要牵涉到学校,最多就是一个大过。
“喂!宋老师,我今天和学长发生了点冲突,进派出所了,你快救我吧……。”
夏流不知道的是,他们打架那一幕,被别有用心的人拍了下来,附上文字,发到网站,两个小时不到,成为了济川的头条新闻。
上面写着:“英雄救美。下午两点五十五分,太阿峰上演了一幕真实的事件,一男子当众调戏女子,任凭女子如何喊叫,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这时,道观冲出一位男士,无法目睹惨剧发生,舍生忘死地冲了过去,与该名男子手搏,无法直视的观众们良心发现,一拥而上。可惜,还是被恶势力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