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封心如死灰的领受鞭罚时,却没有想到,就在他离开约三、四个呼吸后,丁玲房间的屏风后面会走出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老爹,而丁玲也也瞬间来了个大变脸,不但脸上的怒气消散了,还笑意盎然的为他们沏了两杯茶。
“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会是这种表现,真是气死我了!”老爹冷柳新炎大概没想到冷封居然会这么窝囊,被女人打耳光都不敢爆发,特别是这一幕还被多年的老友瞧见了,所以此刻的心情并不多么愉悦。
“冷伯伯别这么说嘛,起码小疯子心境很好啊。”丁玲以一副晚辈模样侍候着,并试图找到冷封的优点,强行辩解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令冷柳新炎愈加来气,因为他隐隐约约瞧见了,旁边那人轻掩着的笑意,他以饱含杀意的目光刺了过去,却悲哀的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那人嘴角勾起的弧度反而更大了。
无奈的收回目光,冷柳新炎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想笑就笑啊,又没人拦着你。”
谁知那人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不、不,在晚辈面前,总要给你留点面子嘛。”
那人到底是没有笑出来,不过丁玲却没有忍住,银铃般的笑声差点冲破窗户。
刷!两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上。
“呵呵,那个,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添壶水。”丁玲干笑两声,心知自己长辈面前乖乖女的形象已然毁灭,却无方法补救,只得尴尬的提起茶壶,脚底抹了油一般溜了出去。
那人收敛了笑意,坐下来,轻轻端起茶杯,慢慢沾一小口,缓缓道:“师兄,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听说十八年前有人在青羊山附近,用炎魔刀法灭了一门小宗派,想毕那个人就是你吧?”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等冷柳新炎开口,那人又接着说道:“我还真是蠢啊,这世上敢修炼炎魔刀法,又恰巧出现在安如国的高手,除了师兄你,又有谁呢?而且看这小姑娘对你毕恭毕敬的,想来你在这小家族的日子也过得很舒坦吧!”
多年未见,两人之间有着太多的话要讲,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冷大少爷正在受苦,二十鞭刑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但绝对可以让炼体境三重的冷封,感受直至灵魂的痛楚。
冷封嚎叫着,没有一点掩饰,声音之凄惨,连不远处的丁玲听了,都不禁打了个冷颤。小姑娘的好奇心很重,况且,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冷封这么痛的惨叫,所以她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决定去瞧瞧。
“我说大哥,你轻点啊!”
事实上,因为冷封老爹的缘故,他不可能受到百分百的鞭刑,那鞭子看着举得很高,落下来的一瞬间却慢了下来,而且还是打在屁股上。这地方,只痛不伤。
更重要的是,安如国的传统鞭刑,严格意义上是要褪下衣服的,冷封穿着衣服受刑,伤害进一步降低了,然而联系上他低微到可怜的修为,两者一抵消,痛苦似乎并没有降低多少。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冷封老爹的地位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令他享受到了一次短痛,饶是如此,冷封依旧用愤怒的目光看向执刑的下人,但他的目光并不‘真诚’,所以那下人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当整个身体完全离开这个房间时,冷封猛然转过身,朝着那下人竖了个中指,借此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愤怒,随后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冷封跑的太忘情,裤子摩擦而刺痛了伤口,亦或是在长廊的拐角处撞到了个柔软的物体,导致自身因摔倒,屁股坐到地上,总之,时隔半柱香后,他那凄厉的惨叫再次响彻了整个丁府的上空。
“你鬼叫什么啊,没用的废物。”没错,冷封撞到的正是大小姐丁玲,因为修为相差甚远,所以倒下的只有冷封一人,而丁玲却若磐石一般,身体纹丝不动,这让她的心中升起一股优越感。
大小姐的声音还是很有魔力的,毕竟不久前就是这声音让冷封受到了此生最大的苦难,但真正让他安静下来的却不仅仅是声音,还有刚才手中莫名的柔软感。
目光落到丁玲脖子以下,蛮腰以上的部位,再往上瞧瞧,果然,大小姐傲娇的面容中有着片片绯红。
冷封抬起手嗅了嗅,香韵犹存,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屁股上那微不足道的疼痛,顿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什么看啊,死变态”丁玲的脸色更红了,而且还传到了脖子上,也许是感到脸蛋有点烫,她伸手轻轻抚了抚,果然,真的发烫了,她的感觉没有错。
听到丁玲娇喝,冷封脸上笑意更甚,他慢慢站起来,四下张望一番,发现周遭并无他人,胆子顿时便大了起来。只见他嘴角斜撇勾起邪魅的笑容,不过因为他不是什么英俊潇洒、翩翩美公子,所以他这笑容在丁玲看来便只剩猥琐了。
“妞,脸蛋很滑呦。”在丁玲惊愕的目光中,冷封不急不缓的挑起她的下巴,衷心赞赏道。
“啊!找死。”
伴随一声怒喝,冷风整个身子瞬间倒飞出去,最后以一式‘平沙落雁’完美的屁股着地。而始作俑者丁大小姐则是拍了拍手,冷哼一声“不堪一击。”|
此刻,冷封没有因伤痛再次出发而哀嚎,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丁玲,脸上平静的可怕,因为他感觉现在的丁玲才是他熟悉的那个丁玲,但想到后者早上反常的表现,他又觉得非常迷惑。
冷封向来不喜欢勾勾绕绕的,所以他非常直接的问道:“告诉我,今天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盯得心慌,这问题又让丁玲觉得头皮发麻,不想解释,所幸她作为小女孩有自己的优势:“什么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怎么了?”她反问道,非常理直气壮的反问。
“哼哼,不说是吧!”冷封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接着突然睁大了双眼,高声道:“有老鼠!”
虽然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冷封是故意在吓人,但作为丁玲为数不多的恐惧源之一,她还是上当了。
“啊,老鼠!在哪?”元气布体,丁玲瞬间跳出三丈远,元气不要钱似得急射而出,走廊的柱子上瞬间布满了裂痕。
谁都想不到白沙城中,大名鼎鼎的天才丁玲丁小姐居然会怕一只低微的老鼠,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冷封,这个秘密他在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片刻,看到冷封嘲讽的笑容,丁玲终于明白,自己又上当了。只见她胸脯起伏不定,柳眉皱起,指着冷封怒道:“你”。
冷封含蓄的笑着,目光毫不退却的与她对视,面对她的怒火,不为所动。
终于,丁玲败下阵来,将目光转向别处,并且慢慢道出了实情,在这种单纯眼神的拼杀中,她一向是失败者。
在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老爹冷柳新炎的主意后,冷封顿时睁大了眼睛,哭笑不得的道:“不是吧,老爹为了激起我的上进心,居然这么拼。”
此刻,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冷封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就算是演戏,那你刚才那巴掌也太狠了吧,我到现在脸还疼呢。”
“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丁玲目光躲闪着,捡起地上的茶壶转身就跑了,一点没有解释的意思。
冷封望着丁大小姐曼妙的背影,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