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你这是去哪了?两天都没见得呢!”
王府东院的宅子里,王宝刚踏进院门,小丫鬟便迎上来,“公子这两天找你找得紧,问了好几遍呢!”
这王宝一听心头发紧,连随便扯了个谎,急匆匆奔着王暮衍的宅子去了。
扣门而入,王暮衍正在厅堂内正襟危坐,目光不善,“怎么才回来?为何如此费时?”
“公子,我遇到个小子,修为不高却一直拼命,很是难缠。也不知他在哪搞了株仙草,可以屏蔽我的毒,后来被我一刀来了个对穿才解决。”
“哼,学艺不精!”王暮衍面色冷淡,“可是死透了?”
“公子放心,他的心脏都碎得找不着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此便好。”王暮阳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从怀中摸出个玉瓶来,“你晚些时候再去看看,喂她服两颗。她若是不老实,就先迷昏了她。”
王宝接过,连声称是。复又面露迷惑,问道:“公子,我们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要留在此处?”
“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天阳城内现在乱的很,多少高手都云集于此。现在走,还要带着个累赘,身份一旦暴露便会多出许多麻烦。可若是晚上几天,等到这天阳城乱起来,便可万无一失。”
“主……公子英明!”
……
荆岳小心翼翼,灵力覆手,推开刘老汉家的门。
院子里无甚异常,却是空空荡荡。
进得屋内,地上好大一块紫斑,想来便是刘老汉身亡的地方了,只是尸体早已不见了踪影。
里屋桌上铜镜木梳,像是女儿家的闺房。荆岳四处打量,除了比普通人家的家居装饰寒酸些外,倒也没什么不妥。
刚要转身离开,余光里,忽见纱幔围绕的床上隐约透出抹光来。荆岳细一查看,竟是一株弱不禁风的翠色小草。
仙草?
荆岳不禁疑惑,仙草多生于灵力汇聚之地,像荆府后山的青玉千江茶便属于其中最低等的一种,却也要长在灵脉之上。
可在刘叶儿的整间屋子里,甚至是整条街上,荆岳都没有感觉到半分灵气,怎么这床榻上,竟长出了一枝仙草来?
荆岳将仙草收起,转身出门,正见文生查探过别家的房子回来。
“少爷,不太对,我略微探查了一下,整条街上的人都不见了!而且,每间院子里,都有紫斑!”
荆岳心中不禁背后恶寒,怒气上涌。这是何方妖魔,整条街的人竟都不放过!
“去王家查探查探!”荆岳撂下一句话便大步流星向前走。
文生听得面色愁苦,天呐,前两天尧大总管便派人数落了自己一通,还扣自己两个月的例钱,这怎的还是避不过王家啊!
同在南城,刘老汉家离王府也算不得远,不消半柱香,二人就已离王府越来越近。
此时,王府门口正走出一名穿着得体的下人来,急火火向城东而去。
荆岳眼睛一亮,正欲跟上去,谁知好巧不巧,王暮阳这厮正好带着一群壮汉大摇大摆从远处回府。
几日过去,王暮阳脸上的伤势已然恢复,见到荆岳又出现在自家门口,不禁喜上眉梢。
“荆大少主!又来我王府作甚?”
荆岳懒得睬他,转身欲向东走。不料,王暮阳身后的壮汉对自家主子的心意颇为通透,竟已上前,堵在了二人身后。
荆岳无奈,转头清冷地看向王暮阳,“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讨打不成?”
王暮阳嗤笑一声,“我没去找你,你倒又送上门来。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我王暮阳不是好惹的,王家的院子,也不是好闯的!”
“那个……王家少爷。我家少爷打坏了你多少东西,我们赔给你?”文生忽然瑟瑟。
荆岳不由大为光火,转头怒瞪向文生,顿时吓得他缩首退却,嘟囔声细若蚊蝇,“到底还查不查啊,一会人跑了……”
王暮阳哈哈大笑,“赔?好啊!你想赔什么?是你们将军府的门前大匾,还是荆岳的四条胳膊腿儿?我也不坐地要价,一样便好!”
荆岳脸色愈发阴沉,“滚开,我今日有事,没时间跟你们计较。”
说着便向外走去。
“走?来了就别想走!”
一名壮汉,大叫着挥拳便冲了上来。此人荆岳没有见过,想来是还不知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想要在自家公子面前表现呢!
荆岳深吸一口灵气,心脏疯狂跳动,一脚踢出,便见那壮汉被踢碎了门牙,头前脚后,飞一般倒栽进身后的府墙。
其他壮汉一看,不由幸灾乐祸,互相使了个眼神,立时群起而上。
荆岳这边一动手,王暮阳便连向府门口的两名守卫喊道,“你们俩不要过来,快去通知父亲,就说那荆岳小子,又来砸门了!”
说着,又马上回头,一边不停发出化柔术、地裂崩,一边想象着荆岳中了这些法术被绊倒脚,东倒西歪方寸大乱的样子。
似是有了上次的教训,王暮阳这次所带的手下,竟都达到了武者八、九重的境界。即便在王府中,这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
荆岳未有收敛,左手拳右手掌,被打中的壮汉均是一击即飞。
奈何这壮汉足有六人之多,劈飞了两个又来了两个,踢飞了三个还有三个。六人轮番上阵,只听得嘭哐轰隆一震乱响,便轮流着插进地里、挂到树上、栽进府墙。
不过这些壮汉倒也结实,起身巴拉巴拉身上的泥土,又硬着头皮继续往上冲。害得荆岳不由暗叹,这体修的身体就是经打!
有两个落在后面的时不时向府门瞧瞧,见没人出来,面色凄苦。
王暮阳的化柔术和地裂崩不太厉害,却很是烦人。
他知道地裂崩锁定不住荆岳,便使用很少的元气将地裂崩的威力减到最弱,配合着化柔术在荆岳周围一排排震出好多道缝隙。
荆岳往往刚一挣脱化柔术就拌在这些缝隙里,一阵踉跄。亏得烛火法练得好,才没多大影响。
不多时,几人再次被荆岳打飞,或是倒挂或是仰躺或是倒栽。
砰的一拳,一个庞大身影重重砸在王府门前,在最后一块平整的地面上砸出个巨大的窟窿。
这时,一道身影在众人期盼下自府内款款走来。
这人身形挺拔,青袍黑发,面白无须,却不是王家的家主王天霸。
王暮阳见来人一阵大喜,心道这下荆岳要完了,连道:“剑前辈,此人就是打伤晚辈的荆岳!”
青衣男子走上前来,看着继续一拳打飞一个壮汉的荆岳,面色沉痛:“这位小友,我听闻你无端打伤这王家公子,不知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