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来兄弟,这只船是毫无毛病的,那一天半的时间完完全全是浪费——别无他事,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到岸上玩玩。”
“李格銮!”船老大转过身去喊那个年轻人,“过来!”
“等一下,兄弟,”李格銮回答,“马上。”然后他对船员喊道,“抛锚!”
立刻锚被抛下去了,铁链随着哗啦啦的一阵响声浸入水中。尽管有引船人在场,李格銮仍然兢兢业业克尽职守,直到这项工作完成,才喊“降半旗。把商号的旗也降一半全员致哀,“你看看,”张瑚房说,“他都已经自封为船长了。”
“嗯,事实上,他已经是了。”船老大说。
“一点没错,就缺你和你的伙计签字批准了,王废钢兄弟。”
“那倒也不难。”船老大说,“不错,他年轻有为,依我看,他现在似乎可以说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老道的航海者了。”
张瑚房的眉际一片阴云掠过。
“对不起,宋刚来兄弟,”李格銮走过来说,“船现在已经停妥,我立即过来听的您指示了。刚才您是在叫我吗?”
张瑚房向后退了两步。脸色微变。
“我只是想问问你究竟为什么要在玄参岛停泊耽搁了一天半时间。”
“我也不十分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我仅仅是执行李元辉船长最后的命令而已。临终的时候他曾要我送一件东西给范冰峰元帅。”
“你见到他了吗,何源君?”
“谁?”
“元帅。”
“我见到了。”
宋刚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把李格銮拖到一边,急忙恭敬问道:“陛下他好吗?”
“看上去还不错。”
“这么说,你见到皇帝陛下了,是吗?”
“当我在元帅房间里的时候,皇帝陛下进来了。”
“你和陛下讲话了吗?”
“是陛下先跟我讲话的,兄弟。”李格銮微笑着说。
“陛下跟你都训示了些什么?”
“问了我一些关于船的事——比如什么时候启航开回平城,我们从哪儿来的,船装了些什么货物装了多少。我真的敢说,假如船上没有装货,而我又是船老大的话,他会把船买下来的。但我告诉他,我只是大副,船是宋刚来父子商号的。‘哦,哦!’陛下训示道,‘朕了解他们!宋刚来这个家族的人世世代代都当船老大。当我驾御义州城的时候,我那个团里面也有一个姓宋刚来的人。”
“太对了!一点不错!”船老大非常高兴地喊道。“那是我的叔叔宋波立,他后来被提升到大将军。李格銮,你一定要去告诉我叔叔,说陛下还记得他,你将看到那个老兵,被感动得掉眼泪的。好了,好了!”他慈爱地拍拍何源君的肩膀继续说,“你做得很对,李格銮,你是应该执行李元辉船长的命令在玄参岛靠一下岸的——但是如果你曾带一件东西给元帅,并还同陛下讲过话的事被人知道的话,那你就会受连累的。”
“我怎么会受连累呢?”李格銮问。“我连带去的是什么东西根本都不知道,而陛下所问及的,又是一般的人所常问的那些普通问题。哦,对不起,官兵和卫房衙门老爷来了1”说完那年轻人人就向舷门那儿迎过去了。
他刚离开,张瑚房就凑了过来说道:
“哦,看来他已拿出充分的理由来向您解释他为什么在杼轴港靠岸的原因了,是吧?”
“是的,理由很充分,我亲爱的张瑚房。”
“哦,那就好,”押运者说,“看到一个同伴工作上不能尽责,心里总是很难受的。”
“李格銮是尽了责的,”船老大说道,“这件事不必多言了,这次耽搁是按李元辉船长的吩咐做的。”
“说到李元辉船长,李格銮没有把一封他的信转给你吗?”
“给我的信?没有呀。有一封信吗?”
“我相信除了那包东西外,李元辉船长还另有一封信托他转交的。”
“你说的是一件什么东西,张瑚房?”
“咦,就是李格銮在杼轴港留下的那包东西呀。”
“你怎么知道他曾留了一件东西在杼轴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