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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沧浪之水

叶尘与寒湘子互加了好友便分道扬镳了,寒湘子自然是回唐代找韩愈继续任务。叶尘则留在先秦,根据系统提示的坐标来到了楚地。

屈原的故乡在今天的湖北省秭归县,宜昌秭归是屈原的故乡,也是楚文化发源地之一。它位于长江北岸的卧牛山麓,四周城墙环绕,形似一个倾斜的葫芦,具有浓厚的古典建筑风格。故有“葫芦城”之称。又因城墙均由石头叠砌而成,又叫“石头城”。秭归还是历史悠久的柑桔之乡。深秋时节,满目都是柑桔林,青枝绿叶藏红果,如诗如画。

而最有名的屈原祠则在湖南长沙的岳麓山。岳麓山屈原祠有一副千古名联:何处招魂,香草还生三户地;当年呵壁,湘流应识九歌心。这副对联的作者是乾隆年间的举人秦瀛,它在艺术表现上的高明之处,是综合了用典、借代、双关、嵌字等多种修辞手法。上联“招魂”一语双关,也指屈原的作品《招魂》。三户则是由“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而来,特指楚国;下联除嵌有《九歌》之名外,“呵壁”一词又利用双关和借代,暗藏《天问》之名。

叶尘的目的地却并非秭归或是长沙,而是汨罗江畔的玉笥山。大约公元前287年,屈原为奸臣所害,被流放到了汨罗。先居南阳里,后迁玉笥山。在汨罗期间,他或与渔父张网于汨罗江上,或随农夫躬耕于田垄之中,夜伴耆宿妇孺畅言灯下,与当地普通百姓水乳交融。

就在这里诞生了《离骚》、《天问》、《九歌》等几乎屈原所有的代表作。现在的玉笥山上有“玉笥八景”:骚台、濯缨桥、独醒亭等,都与屈原或她的家人有关,是后人为了纪念屈原而建。在叶尘处于先秦区,眼下这山中却只有几间茅屋,正是屈原的居所。

叶尘走到门口,听得院内琴声悠扬、歌声高亢: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正是屈原的名篇:《橘颂》。最后一句“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更是直接表达了以伯夷叔齐为榜样、向他们学习的想法。

叶尘不忍打断这天籁之音,待二人唱和完毕才步入院中,只见一美女一帅哥。美女纤辫垂鬟,春光满面,轻拢慢捻,玉指飞旋;帅哥长身而立,丰神如玉,体貌娴丽,风流儒雅。原来是刚才是这男子吟唱这首《橘颂》,女子则以琴音相和。叶尘作了个揖问道:“打扰了,请问三闾大夫在家么?”

那男子道:“先生去王宫接见秦使张仪了!,少侠有何事?”这一男一女的身份叶尘已经猜了八九不离十,但还是问道:“请问两位与三闾大夫怎么称呼?”男子道:“我叫宋玉,这位是我师妹婵娟,都是先生的学生。”

叶尘道:“我叫万丈红尘,仰慕先生之高义,想向先生请教“忠”的含义。”

宋玉答道:“先生一生致力于对外抗击侵略,维护楚国之独立统一;对内变法图强,解万民之疾苦。曾言: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所以,先生忠于国、忠于君、忠于民,最可贵的是先生的坚定不移。”婵娟接着道:“先生最爱橘树,曾做了一赋名为《橘颂》来赞美橘树。最喜爱的橘树的品格就是“深固难徙”,曾两次提到:“深固难徙,更壹志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所以想要坚定不移一要“志向一”,二要“无所求”。

叶尘心中暗道:好一个“志向一,无所求”。暗合舍得之道:想要拿起,就得放下。想不到这婵娟一介女流竟比宋玉领会的更深。这时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苍凉的歌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

婵娟道:“是先生回来了。”宋玉忙迎出去道:“先生何故发此悲凉肃杀之音?”屈原道:内有郑袖后宫专权,靳尚朝堂作乱;外有白起大兵压境,张仪信口雌黄。可恨大王竟然听信谗言,与齐国断交。楚国危矣!楚国危矣!”

叶尘正要上前与屈原对话,外面人叫马嘶,竟是乱作一团。只听有人大声道:太卜郑詹到,三闾大夫屈原何在?屈原大步来到门外,朗声道:屈原在此。郑詹道:三闾大夫,公忠体国,大王嘉奖,特赐御酒一壶。屈原双手接过酒壶道:屈原谢大王。

叶尘却是心中一惊。根据1973年拍摄的电影《屈原》的剧情,太卜郑詹是南后郑袖的父亲。这次送酒是假传圣旨,其实是南后的意思,想要以鸩酒害死屈原。叶尘见郑詹带来的人马颇多,没敢声张。悄悄叫来了宋玉、婵娟道:“这壶酒是毒酒,南后要害死三闾大夫。”宋玉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既是大王所赐,又怎么会是毒酒!?”叶尘不悦道:“宋兄,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眼下怎么办,如何营救先生。”

郑詹道:“请三闾大夫速速饮用御酒,老朽也好向大王复命。”屈原道:好,请太卜稍候。待屈原净手焚香,便饮用御酒。”

叶尘、宋玉、婵娟三人闻得此言,均是心中惶恐,一脸焦躁。郑詹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绢,白绢上所写正是刚才宋玉吟诵的《橘颂》。开口念到: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念罢道:“三闾大夫以赋颂橘,我看此句讲的就是三闾大夫自己嘛!”

闻得此言,婵娟眉头舒展、嫣然一笑,像是有所得一般。道:“太卜之言甚是,先生之高义日月可鉴,天地可证。太卜,可否由婵娟为先生斟酒呢?”郑詹忙道:“当然可以了!”

婵娟款步上前,拿起酒壶却未给屈原斟酒,反而一饮而尽。须臾之间,已然嘴角一滴黑血,眼中两行清泪,道:先生,我好高兴能够替先生去死,来生我还要做先生的学生。刚说完这几句好,竟已芳魂冥冥、香消玉殒了。这鸩毒果然厉害,叶尘悄悄释放的神农赐福和生命护盾也只起了一点延缓的作用。

郑詹道:“御酒竟然会有毒,我将速速禀报大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飞也似的跑了。

屈原抱着婵娟的尸身道:“婵娟呐,是先生害了你啊!”

外面却有更大的嘈杂之声传来。一群村民高声喝道:“三闾大夫,秦使张仪在郢都四处放火,趁乱打开城门,如今秦将白起率百万大军已经攻破郢都,楚国亡了。屈原闻此言,禁不住双眸中热泪滚滚而下。

宋玉道:秦军神速,如今之计先生应南往,与**大夫会合,大事犹可图。屈原道:宋玉,你先走吧!宋玉急忙问道道:“那先生你呢?”屈原道:“我先去江边坐一坐,我自由主张,你就不必多言了。”宋玉含泪而去。叶尘终于得机会和屈原说了句话:“先生,我陪你去江边。”屈原看了他一眼说了一个字:“好!”

叶尘与屈原来到了江边。屈原道:“万丈红尘,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可以吗?”叶尘道:“先生太客气了!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向您请教“忠”的意义!”

屈原道:我一生追求“美政”。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希望能够唯才是举,修明法度。可是实际情况是,如果百姓受益了,那么贵族们的利益就会有损失,他们就会跳出来反对变法;如果贵族们的利益得到了保障,那么百姓就会吃苦,他们就会造反。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叶尘道:“其实这个问题就是政府和民众关系的问题。后世出现了比如长老会制、君主立宪制、议会制等等政府决策机制,都是为了缓解和解决这个矛盾。有个叫布坎南的外国人,他认为只要人都是自私的,由人构成的政府就一定是不好的。也有很多人也赞成这个观点。所以这个问题在我们的时代也没有标准答案。税赋的问题,官员腐败的问题,人们一直都在努力去消除他们。我只能说两千多年后的现在,就在中华民族的土地上,这些状况在逐渐的向好的方向发展。屈原道:“哦,万丈红尘,那请你说说看!”

叶尘沉思了半晌,为屈原简略讲述了一遍中国自秦统一六国到现在为止两千多年来政体上的重大变化。

有七律一首为证:

汨罗江畔又春风,角黍龙舟系彩绫。

一片丹心垂宇宙,九章天问耀苍穹。

如今民富应无涕,当下水清宜濯缨。

千载兴衰多少事,端阳把酒告屈翁。

屈原道:“好啊!好一个“如今民富应无涕,当下水清

宜濯缨”,我期待着看到那一天。万丈红尘,楚国已亡,我亦不能苟活于世,我将抱石沉江,葬于江鱼之腹中。我这里有一本技能书——《沧浪之水》就送给你了!还有,你的问题,你去找孔明吧,他也许能给你答案!”说完叶尘就被传送回了中央行政大厅。到了中央行政大厅,一阵金光闪耀,叶尘升到了11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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