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虽说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辗转腾挪间颇见功夫。若是识货的人见到,一定会看出两人正用梁家的伏虎拳对招。只见红衣孩童两拳不断捣出,专取白衣孩童的面门空挡。而白衣孩童则能避就避见招拆招。
红衣孩童虽说功的猛烈,但无一拳击中对方。几招下来红衣孩童不免心中急躁,而且毕竟只是不到十岁的孩子,体力已近极限。而白衣孩童仍然紧守门户进退有致。
又拆了几招,红衣孩童往后一跳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老是防守,不进攻,真没意思。”
白衣孩童则轻松一口气,“梁少爷,不是我想只守不攻啊,实在是你的拳法太厉害了,我根本就攻不出去。”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来其体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哈哈,说的也是,封江寒啊,我的伏虎拳可是爹爹亲自教的,你的是王教头教的,当然不能比的。”红衣孩童摇着头哈哈笑道。
演武场上的那个白衣童子就是八年前那个弃婴,他总算是福星高照活了下来,但由于得了那场大病,身子骨从小就弱,好在他脑瓜还算聪明。梁石则让其呆在儿子身旁,当了他的伴读童子。
书房中的梁石则目睹了两个孩子刚才的对招,“江儿的伏虎拳太过猛烈,少了些变化,而这个封江寒倒是掌握了此拳法的一些皮毛,要不是其生来体质虚弱,江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梁石不禁摇了摇头,不过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苦笑道“好在江儿还小,看来以后要更加严厉的要求他了。不然将来连个身边的伴读童子都打不过了。”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梁石的思绪,“进来”梁石随口道。
然后一个青衣小厮推门而进,其先对梁石弯腰一恭然后恭声道“老爷,百里涧堂主从锦州回来了,现在正在门外候着呢”。
梁石双目猛地一亮,单手一挥道“快快让他进来!”
还没等小斯回复,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就以出现在门口,此人身躯实在是宽大,其在门口一站竟然挡住了整个书房门,书房里的光线仿佛也因此人的阻挡而黯淡了几分。
此人大步迈入书房中,只见其身着无袖蓝色长袍,裸露在外的双臂比一般人的粗了不止一圈,好一个精壮的汉子。其抱拳道:“百里涧拜见老爷”。而此时那小斯则识趣的退出书房并带上房门。
梁石双手虚空一扶,“百里堂主此次前去锦州一路辛苦了,快坐下说话”。
百里涧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老爷此次让我去锦州余家联系两家合作事宜,百里在余家呆了一周有余,却未曾得见余家家主余万豪。真是有负老爷所托。此封信是余万豪的长子托我带给老爷的,请老爷过目”。随即将信双手递给梁石。
看来信中内容并不多,梁石只看了一会就看完了。然后双手一背,重新站到原先窗口的位置。此时的梁石面无表情,但双目中流露出一股阴沉之色。熟悉梁石的人都知道,这正是梁石愤怒时的表情。
“百里还没看过这封信吧?你也来看看吧”
梁石将手臂往后一扬,一封信正好飘到百里涧身前。百里涧伸出蒲扇般大的双手,将信抓在手中低首看了起来。
当百里涧重新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的怒色。
“这余万豪好大的口气。竟然称呼老爷为小子,还要我们将锦州的产业悉数关闭,从此不准踏足锦州。老爷我们……”
梁石摆了摆手,打断了百里涧。
“余万豪是道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年龄上又长我十几岁。叫我一声小子到不为过”梁石嘿嘿冷笑道,“不过这人年纪大了,看来脑瓜也不好使了。居然让我们退出锦州,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老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派人端了余家在青石镇的产业。先杀杀他的威风”百里涧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略微一扭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最近几年我们的势力扩张的有些太快了,难免会引起其他几家的不满,看来要缓缓了。不过锦州我们是不可能拱手相让的,马上多派几个好手到锦州,以防余家突然发难。”
“对了,我让你调查的余家是否和天湳组织有联系,有没有什么进展。”
“天湳组织是我们大锡国的排名前三的杀手帮会,也是最神秘的。属下经过多方打听,并未发现余家同他们有联系的线索。不过属下认为两家应该没有关系。”百里涧道。
“哦,为什么?”
百里涧沉吟了一下说道“天湳组织在大锡国的地位,你我都知道。假如余家真的能攀上这棵大树的话,怎么会甘心窝于锦州这一处地方。要是我的话,至少锦州附近的几个州县早就纳入囊中了。”
梁石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看来这消息根本就是谣传。或者是余家故意传出的假消息,是一出狐假虎威的勾当。”
又是一年的隆冬季节,下了一整夜的雪之后,道路两边的树都裹上了一层银装,一行队伍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行进着。
这行队伍是梁家到昊阳寺还愿的,自从梁夫人生下梁江后,每年的这个时节还愿,成了梁府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封江寒和梁江各骑一匹枣红色小马驹跟在队伍的最后,此时两人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
“咦,一只小兔子。”封江寒指着路边叫道。
只见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在雪地里慢慢蹦跶着。
“快,抓住它。”梁江一拍小马的屁股追了出去,而封江寒则并驾齐驱的跟上。
很快这一兔两人超过了前面的队伍,往树林深处追去。
“王石你去看看这两个孩子又在疯什么,别让他们跑太远了”梁石指了指越跑越远的两人道。
话说封江寒、梁江两人追到树林深处终没追上那兔子。经过这一番追逐两人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两人便背靠背坐在雪地上休息。
“嗬嗬嗬,哪里来的两个小娃娃,不在家里待着,在这冰天雪地里乱跑。正好我也饿了,就拿你们来做午餐吧。”一声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封江寒和梁江像被踩到尾巴似得,猛地从地上站起,四下张望着。
“是谁在说话?”封江寒惊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