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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记帐风波

吕夷简的复职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于是,吕府的宾客日益多起来了,当然以礼为重的中国收礼当然也收到手软。

小坠小姐虽然还是个小奶娃娃,但哪家上门的宾客也不会落下小姐的一份。比较贵重的夫人就会帮小姐管起来,但凡用得着的小玩意儿却多得数不清,各色的玩具,吃食,苏谨都帮小坠小姐收到手软。

于是,苏谨就多了一项任务,掌管小姐的小库房。发现其实古人的教育观念其实挺先进的。想着小姐的身份,长大了至少了是一府的当家祖母,是以,这些小玩意收了,夫人就给小姐整了个小库房,把所有的东西交给小坠自己管,只是让苏谨造册登记,怎么处理都由小姐说了算。

本来是可以由王妈妈来记的,不知道是因为王妈妈这个中层领导夫人可能还是要回庄子上去,还是夫人想着要培养培养苏谨,所以由夫人定下来这个事情就由苏谨来做了。

说着是造册,要知道,苏谨学认字也不过一月左右的功夫,字是认得不少了,会写不少,可一拿软乎乎的毛笔手抖得厉害更别提写字了,于是想到了鹅毛笔,好几天的折腾下来,总算是捣腾出了几支能用的鹅毛杆子,将就着墨汁,就有了独属于苏谨的笔墨工具。

不是没想过用木炭,实在是好炭找不到,要么太软,写几下就没了,要么太硬写不清。而且那东西还能擦糊掉。所以还是选了鹅毛笔。

在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整东西,好东西出来了当然要孝敬小不点大人。苏谨还特意跟王妈妈讨了过年给食物染色的染料,给小坠的几只染成发彩色的,因为握笔的部位太细了,还请王妈妈用软布包了,绣上些小图案,看起来卖相超好。

然后,当然要教小姐认一堆的阿拉伯数字,苏谨实在不想写上一大堆文字来表示数字。好在小家伙对这些新鲜东西非常愿意接受,只是一天时间就学会了1-10的数字,再往下就简单了。王妈妈瞧着也是两个小家伙乱捣鼓,本着夫人只是让两个小家伙练手的也就由着苏谨胡来。

准备笔和帐本再加上教小姐认字就花了苏谨三四天时间,全部准备妥当之后,苏谨钻进小库房,只是半天功夫苏谨就把小库房收拾得井井有条了,所有东西全部造册登记,倒让王妈妈刮目相看。于是叫苏谨给拿上帐本给她看,帐本上画了不少格子,一行一行,什么物品多少数量,后来还空了很多小空,最后还有一行备注,造册日期都写得清清楚楚,大抵看懂了,毕竟不大不小的管着个庄子呢,可算是记帐的行家。正因为是行家,这下更是震惊了。看了那么多的帐本,苏谨这记帐的方式可是没见过,那些奇怪的符号王妈妈倒是见苏谨和小姐捣鼓过,是把不懂的地方细细的问了,表格的看法也是慢慢弄清了,看苏谨的眼神就变了。赶紧收拾了帐本,让苏谨看好小姐,匆匆就走了。

苏谨明白了,自己这下偷懒怕是偷出事情来了。于是琢磨着着该怎么应对,想着阿拉伯数字就编着说是杜爷爷教的,这个时代,应该是有不少的阿拉伯商人来大宋的,有个世外高人会些阿拉伯人的记帐方法也应该说没什么不对,这应该能混过去,毕竟之前方荞杞腹汤的时候已经让大家觉得传说中的杜爷爷是位世外高人了,至于鹅毛笔也可以推说在杜爷爷那见过,自己捣腾出来了吧?

果然不一会儿,夫人房里的香妮就来唤苏谨去夫人房里回话。

抱着小姐,跟着香妮一路到夫人房间,只见夫人坐在主位上正和站在一边的王妈妈说着什么,而四小帅都在,正拿着苏谨的帐本在研究,李管家也在旁边一起讨论着。手里还捧着苏谨整的鹅毛笔。

赶紧给夫人见了礼,王妈妈抱过了小姐。果然是问这帐本的事情。苏谨细细给大家讲解了表格的各种作用,怎么填,怎么用,表示什么意思。在座的都是管帐的好手,一点就通。越是细细了解,就越是觉得很厉害,而且更有各种更细的或者举一反三的东西,对于表格之外的东西,苏谨就老实装傻,装做不懂的样子,或者表示应该或者也可以吧。

又细细讲了加减乘除的运算方法,吱吱唔唔的把乘法口诀背了一遍,然后就表示自己都不知道了。

再问多,就装成迷糊的样子,想半天想不出来的样子。

见再多的也问不出来了,大家就细细问起来源,于是苏谨就把1、2、3、4、5、6、7、8、9、10十个数字写出来,一个一个的教大家认,并且告诉大家一百一千一万都是用这几个数字表示。

倒是吕公著提起那日画鸭子的事情,问苏谨那个鸭子和丁老头是不就是数字,小坠小姐来了精神,很得瑟的给大家表演了画鸭子,画丁老头,这么多天了,小坠小姐的小鸭子和丁老头可是画得相当不错。

给吕公著和小坠这么一打浑,苏谨又是一副似懂非懂,时通时不通的样子,这个事情就也这么过了。

大家心里只有个印象:一位世外高人,隐居方外,有顽劣孩子,抱着宝山却不自知,最后只得皮毛。这当然是苏谨给大家刻意引导的结果。

果然,第二日吕夷简回家,夫人提起此事,吕夷简的见识自是比后宅这一推女的小的见识要广。一见就知道这些数字大食人的记帐方法。

以前只是见过,倒是从没有细问过,从夫人那细细问来,也是惊为天文,很是仔细研究了一阵,确是比现在的记帐方法更为简便实用。

又将苏谨唤去细细问了,苏谨还是一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样子,逐升起要去拜访杜老爷子的心思,还好,这个杜爷爷在苏谨的记忆里也是确有其人,也是已经过世了。吕夷简大为可惜,也是感叹苏谨入宝山却空手而归。

这个事情也就此揭过了,倒是见识了小坠小姐的画鸭子功夫后决定请位女西席,让苏谨和小坠小姐每日里开始习文识字,本来这个年代就算是男子也要六岁启蒙,方才入学,可小坠的表现让吕夷简甚为得意,于是吩咐夫人让小姐启蒙,又细细叮嘱,不要管得紧,每日里慢慢的教着,不可太严厉,毕竟还小,又是女娃娃。

苏谨虽然贡献了一张不算漂亮的表格,但换来了一个不错的女西席,当然现在苏谨可算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了,夫人给苏谨都是算一等丫头的份例。虽然主子还小,但比起刚入府的时候,苏谨这算是高升了。

最高兴的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在吕府可以慢慢学习,学习这个世界的处世方式,学习这个时代的文字,知识。小姐慢慢长大,苏谨也有了时间给自己经营出一套伪装,是的,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与这个时代的人,苏谨有太多的不同,如果不好好伪装自己,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当成妖怪给烧死吧。

当然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吕夷简带着四小帅四处拜访多位传教士,整理出一整套的记帐方式,甚至在复职后在全国推行,这也算是苏谨这个穿越小蝴蝶小小的扇动了一下翅膀的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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