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希进入门内,抬眼望去这里是一间小厅,中间一张方木桌,四张木凳,边上两个木柜,木柜里放着一些家居日常用品,包括炊食用具等等。小厅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很整洁。左右手望去,各有一道灰色布帘,显然里面还有两个小房间。
“你自己进来吧!”那好听的声音从右手边一灰布帘里传出来,杨淮希顺着声音用手挑开布帘,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温馨的卧房,最里面是一张典雅的红木卧床,卧床架上雕刻有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房间里是一色的红木家具,有边几,床柜,小桌和小圆凳。白衣少女坐在圆凳上靠在床边,床上有一卧床熟睡女子,杨淮希想那女子应该就是吕嫂。
“请坐。”白衣少女指着桌边的圆凳说。
杨淮希不明就里,也没多说,直接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白衣少女平静地看着他。
杨淮希看着她美丽的双眸说:“我是医师,望、闻、问、切是基本功。”
“哦,你说你来自九针堂,可是你年龄这么小,你真会看病?”白衣少女追问道。
杨淮希看着她正色说:“有志不在年高,我其实就在九针堂待过一天,不过我确实是祁神医的弟子,是一个合格的医师,我能看好病。”
白衣少女一瞬间微笑起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容貌清丽,盈盈秋水似含情,真是一妩媚动人的少女。杨淮希一时间竟然看呆了,他心想这样美丽的女子,只有梵老师可比。白衣少女好像觉察到什么了,躲开他的目光,双腮一片红云,轻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淮希自信地说:“不用凭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就是一名合格的医师。”
白衣少女郑重地说:“我是请你帮忙医治吕嫂的,她生病好几天了,一直昏迷不醒。她对我很重要,你明白吗?”
杨淮希点点头说:“我明白。”
白衣少女又说:“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很慎重,希望你能理解。”
“好了,请你先看看她的病情吧。”说着她指了指床上的吕嫂。
杨淮希点头说:“好。”他起身走到床前,白衣少女站起来,让出了位子,侍立在一边。杨淮希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伸出右手,放在昏迷的吕嫂左手脉上,凝神看着床上的吕嫂,房间里一片安静。
吕嫂是一个面目慈祥的女子,年龄约36岁左右,满头青丝却已经大半变得灰白。她安详地躺在床上,呼吸也很均匀,仿佛是在做着美梦。
没多久,外间传来脚步声,原来那青衣少女也走了进来,她一看杨淮希在看病,就要说话,白衣少女立刻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那青衣少女也很听姐姐的话,没有作声,独自走到桌前坐在凳上,她看着床前的两人,脸上呈现怪异的表情。那青衣少女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静的人,没坐一会就站起来,溜到床前看看,一会又走回桌边坐下。她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白衣少女都烦了,她厉色看着妹妹,意思让她出去,不要打扰杨淮希看病。青衣少女又乖乖坐在凳上,双眸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姐姐,还是不想离开,姐姐一看心软就没再硬赶她走了。这样妹妹也老实了,不再起身走动,房间里陷入一片宁静。
杨淮希心无旁骛,已经展开“延伸”,在仔细探查吕嫂的身体内的情形。他一会皱眉一会舒眉,嘴里还嘀咕着,白衣少女看在眼里,心绪也是忽上忽下。
过了好一会,杨淮希收起右手,闭上双眼,坐在凳上休息起来。平时这点时间运用“延伸”不会这么累的,他心想应该是之前打斗和那招“掌刀”让他耗费不少精力,他需要休息一会。
白衣少女心里着急,打破沉寂,轻声说了句:“怎么样?”
杨淮希实在太累了,也低声应了一下:“我需要休息一会,病情都清楚了。”
那青衣妹妹可坐不住了,一下站起来指着杨淮希就说:“你真会摆臭架子,就伸伸手能有多累?不会是故意为难吧?”
白衣姐姐急道:“住嘴,清妹你!你!快滚出去,不要再捣乱了,你应该知道吕妈对我很重要吧?”
青衣妹妹看着姐姐眼神一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没想到姐姐会为外人骂自己。她没再多言,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白衣姐姐“哎。”了一声,也追出去了,这样就只有杨淮希在房里安静地休息了。
没多久,杨淮希就醒了,他现在无意识休息中体内的功法也会自行运转。这时的他感觉全身非常舒服,身体比上山之前的状态还要好,看来和人过招对内力提高很有好处,也算是有所收获。
他从随身小包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放在手里,轻轻掰开吕嫂的嘴送入两粒药丸。他又从床边的几上,端起一碗水,缓缓送入吕嫂嘴里,忙完这些,他就重新坐下,看着床上的吕嫂陷入沉思。
这时,白衣少女不知从那里又冒了出来,安静地站在杨淮希边上,看着床上的吕嫂,满怀关切之意。
杨淮希说:“其实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又很难医治,现在有些积重难返了。”
白衣少女问道:“怎么说?”
杨淮希说:“人最重要的:一个是进食,一个是休息。吕嫂她的病因在此,我想姑娘你很清楚吧?”
白衣少女点点头,眼睛泛红,眼眶湿润,没说话。
杨淮希说:“长年累月这样,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只能慢慢调理。我可以让吕嫂她醒过来,不过需要她自己爱惜身体,保证每日正常的饮食和休息。说实话,这已经是她身体最强烈的报警了,有可能寿元不多了。今天我也听说吕嫂过往的事情了,我也很为她难过,要救她只有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衣少女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泣声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懂啊。可是吕伯父失踪这么久,根本找不回来啊!怎么办?怎么办啊?老天爷!”
杨淮希想了想,冷静地说:“一会我用金针就可以让吕嫂醒来,老是昏迷也不行。她醒来后,我来对说两句话,希望有用,你看如何?”
白衣少女六神无主,茫然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还是不停落下。杨淮希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眼眶也已湿润。
杨淮希没再迟疑,从怀里取出那只精巧的檀香木小盒子,取出两只金针,轻声说:“那我开始了?”
白衣少女点点头,取出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好,你放手做吧。”
这时,青衣少女也走了进来,她没说话,靠在姐姐身边,扶住姐姐的腰,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吕嫂。
杨淮希打起精神,凝神看着床上的吕嫂,言语示意白衣少女把吕嫂的脚从被子里移出,这时青衣少女主动上前轻轻地把吕嫂的双脚从被子里扶出,此刻她表现得很温顺,像是换了一个人。
杨淮希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他飞快地在吕嫂两脚涌泉穴各插入一根金针,缓缓渡入一丝内力。过了一会,他又取出一根金针直接插在吕嫂脸上,这时吕嫂她眼睛忽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三人,说了句:“秋小姐,清小姐都在阿,我睡了多久了?”而姐妹两人一下靠了过去,两人眼中都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