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过集市,眼前是一条平缓的上坡石头路,路面都是一些被磨得光滑的大石头。走在路上,路两边不时会出现一座座高低不等由石头堆砌的房屋,房屋的石墙由各种大的天然石头手工砌成,石头大小不一,有着自己的天然纹路和深浅不一的颜色,石头缝隙是用混合砂浆填充,形成各种自然图案,别有一番风味。
陆老伯指着这些石头房屋说:“这些石屋就地取材,主要都是用岛上的石头搭建成,非常坚固舒适,冬暖夏凉。搭建这样一座石头房屋很费人工,都是需要好几个老工匠花费几个月才能完成,外观看上去很普通的每一座石屋,其实都有不少年头了。”
华元看着周围的石屋连连点头,微笑说:“岛上有这么多有特色的石屋,配合着湖面的景色,有种别样的风情,这里很不错。”
陆老伯又说:“岛上大部分有规模的石屋都已转手了,都是外地人买下的,在此用来做客栈生意。”
“是这样的石屋吗?”杨淮希指着一座高大的石屋,这大石屋的围墙比一般石屋长度足足多出一倍有余,高度也高很多,显得有些鹤立鸡群,里面应该是二层阁楼结构,占地面积不小。
“是的,你要想这里面住一天,那价格是很贵的,一般百姓是不可能住里面的。”陆老伯点头说。
穿过这片石屋区,地势渐高,岛上的原生环境逐渐显现,岛上有山丘,原始树林,有草地,有水潭,还有一些零星的木屋。显然这些木屋的主人身份较低,他们选在这未开发的区域安居,地面不是很平整,周边的环境比石屋区域差不少。
“那里怎么会有一座木屋?”忽然,杨淮希用手指着远处,那里应该是岛上最高处,突兀的一座小山峰,山上有一座孤零零的破旧木屋。山上的地势不是太好,能感觉上面风不小,似乎小木屋在风中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木屋前有一长木杆,木杆上挂着一个大灯笼随风摇摆。
“哦,那座小木屋阿,那里还有一个不幸的故事。”陆老伯说完,叹了口气。
华元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山峰,奇怪地说:“哦?是怎么回事?陆老伯说来听听。”
陆老伯双眼看着山顶的小木屋把这个故事细细地说了出来,原来岛上住着一个寡居的女子吕氏,在她28岁时,也是9年前的三月的一天,白马湖上下暴雨,她的丈夫吕安在白马湖上打渔莫名其妙失踪。事后只能找到小渔船,人却彻底找不到,死不见尸。吕氏本来在“荷花岛”上玉家做下人,知道丈夫出事后,她在湖上连找了9天9夜,还是没有找到。后来她毅然跑到这青鱼岛上最高处,搭建了这间小木屋,一直住在里面。她还是说丈夫没死,还会回来,每天都在这里盼着她的夫君能够回来,每天晚上她都会执着地点亮那盏红灯笼,说是怕丈夫看不见回来的路。
“唉,大家都觉得他丈夫不可能回来了,苦了这痴情的女子,现在精神可能都有些问题了,真是造化弄人。”陆老伯最后沉重地加了一句话。
“好可怜的吕嫂,住在那小木屋里风吹雨打,怎么生活?太苦了。”杨淮希沉痛的语气响起。
华元面不改色说:“神州大陆这么大,到处都有这样悲惨的事,只是这个吕氏真是一个坚贞、痴情的奇女子,令人佩服。”
陆老伯说:“谁说不是呢?这件事都过了9年了,要不是这间小屋一直在这里,晚上这里都会亮起这盏红灯笼,白马县的人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不过据说,吕氏一直有荷花岛玉家接济,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办法生存下去。当然还有一些传说,都是坊间瞎传的,不知真假。”
“什么传说?”杨淮希一听就很有兴趣。
陆老伯压低声音说:“有人说,“三仙岛”三月不让任何人在湖上打渔,那吕安三月晚间偷偷打渔,犯了禁忌,遭了报应。不过这么多年来“三仙岛”对附近百姓是相当好的,救了不少人,所以只是私下传说,不能当真。”华元听了若有所思,没有言语,杨淮希却对“三仙岛”有了一些不好的印象。
说着说着,陆老伯领着两人,走到了一个不大的三岔路口,陆老伯说:“这里左边小路是去岛上的“钓鱼岩”,那里都是大的礁石,很空旷,看湖面风景很好,也是岛上钓鱼的最佳去处。而右边小路就是去那座无名小山峰,可以俯视全岛和附近湖面风光,不过要是两处地方都去,恐怕时间来不及了。华先生你看去那边呢?”
华元说:“我们去钓鱼岩吧,打扰人家寡居女子还是不大好。”
杨淮希却插了句话说:“华叔,我想上山看看。”不知怎么搞得,他心里有种想登高的冲动,仿佛是有什么事吸引着他。
华元看着他微笑说:“那这样吧,小希你去山上,我去钓鱼岩,一会我们就在这里汇合,一起坐船回去。”一路上华元都很尊重他的意见,他打心眼里就很喜欢小希。
就这样,陆老伯带着华元从左边小路向“钓鱼岩”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离去,杨淮希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向右边山路走去。这条山路很狭小,只能同时两个人并行通过,小路蜿蜒向上,两边都是小树林,还有鸟叫声在林间响起。路上没人,杨淮希猛吸一口气,运功在双腿上,展开“随风决”飞快地向山顶而去。
山不高,路程也不远,没费多少功夫,杨淮希就登上了这无名小山顶,山顶明显被修剪过,是一大片山石空地,只有几棵大树,没有杂草和小树。山顶中间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地上,建有一座小木屋,一眼望去只有三间小房间,木屋前有一高大的圆木桩,足有2人多高,圆木桩顶上挂着一盏掉色严重的大红灯笼,随风而动。这时,有一黑衣少年正蹲在木屋一角,轮着手中的木锤敲敲打打,看似是在加固木屋。这黑衣少年年约17,国字脸,浓眉大眼,容貌端正,身形微胖,个子也高,身穿黑色长衫,看样子忙了不少时间,脸上都是汗水。
杨淮希刚走到山顶,那黑衣少年就停下手中的木锤,看着他说:“你是外地人吧?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的?”
杨淮希连忙说:“这位兄弟,我从岛外来这里游玩,看这里风景不错,来逛逛的。”
两人正说着,那木屋的小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个青衣少女走出屋门,她抬头向外一看,立刻喊道:“怎么又是你这混蛋?”
杨淮希也同时说道:“怎么是你?”原来这少女正是自己在码头上遇见过,和自己争吵的那个蛮横青衣少女。
杨淮希继续开口说道:“你怎么又出口伤人?”
此时,那黑衣少年放下手中的木锤站起身来,他站在那里看上去,足足比杨淮希高一头,他面向木门急声说:“清妹,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云哥,就是这小子,在码头欺负我们姐妹,在我们面前做龌蹉的事情。“青衣少女面向黑衣少年恶狠狠地说着,说完后她转过头看着杨淮希,站在门口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俏皮的眼睛还眨一眨,像是在说看你怎么办?谁叫你让我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