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餐,老婆婆早早的就将这群孩子洗的干干净净,说白了,就是拿个水管喷子,朝着这群孩子好一顿冲洗了一番,之后又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水管迸射出来的水花,跟泪花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水。
老婆婆坐在外面台阶上的一张木凳上,静静地等待着买家过来挑选,过来挑选的买家大多是些中年人,有丧失生育能力,想找个孩子养老的,有的则是招收童养媳的,不过其中也不乏买过去做劳力的。
院子门刚推开,就看到外面就来了一群人,这群人着装朴实,看上去多数是些庄稼汉。
老婆婆看着远远走来的人群,脸上顿时洋溢起一丝令人厌恶的笑容,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随后大踏着步伐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等到迎接到他们的时候,人群中就有人开始发话了:“老东西,这次我想买个女儿,回家做童养媳,有没有啊?”
“有有有!”
老婆婆点头哈腰的回答着,随后又指了指远处的那间屋子说:“喏,这次抓的都是些女孩儿,男孩儿就少的很了。”
随着老婆婆声毕,这些人便朝着屋子走过去了,刚进屋没多久,里面就炸锅了。
“草!这孩子是我先看上的,跟我抢?”
“你看着白白胖胖的,能帮着干不少活,这次老子就抢定了!”
只见争夺的是一对妇女,两个人看上去横眉冷对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小胖子被他俩一人拽着个手臂,争执中两人拉扯的力道让他生生作疼。
老婆婆看到后白了二人一眼,之后大喊一声:“别吵了!”
听到这声大叫,原本争执的二人也安静下来,随后老婆婆又清了清嗓子道:“一切都按老规矩来。”
听到这句,其中那名妇女就发话了,举着自己的手臂说:“我出五百!”
“一千!”
“我去,你这臭娘们儿还挺瑟哈,老子出五千,看你抢不抢!”
“一万!”
这下,原本说话的妇女举不起手了,因为这原本三百一个孩子,居然炒到了一万,这在当时无疑是一笔巨款。
就这样,那个白胖的小子就被另外一名妇女夺去了,没人会在乎小胖子眼中的泪水,有的只是那一张张贪婪、邪恶的嘴脸。
其中一人摆了摆手说:“好了,大家都来看看,今天货不多,凡事讲究个先到先得。”
赵昊坐在一个角落,不断的哭泣了,此时他只想回到爷爷的怀抱,而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害怕,可能是昨晚哭的太久,以至于他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其中也包括那第三只眼。
“快看!那孩子居然有三只眼睛!”
“真的诶!这不会是怪胎吧?”
人群内的议论声很快把焦点注意在了赵昊身上,许多好奇的人纷纷走了过来,端倪着这个三只眼睛的男孩儿,这不是么?额头上那多出的一只眼睛看上去有些瘆人。
在观看的同时,有人还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这是吓得赵昊连忙扭过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之后大家纷纷凑过来,对于这个三个眼睛的怪小孩,没人有把他买回去的意思,自然赵昊也就落下了。
最终,新收进来的那批小孩,仅仅卖出去八个,其余剩下的自然就是跟那些小乞丐一样,去上街乞讨,来给这些人贩子创收,不然指望着这些人白养他们么?
说道赵昊第一天去乞讨,这里还不得不说一下,由于他那异于常人的第三只眼,给当地还带来不小的轰动,许多凑热闹的人跟看猴似得跑过去凑热闹,只是时间久远之后,这个热闹便没那么多人看了,不过即便如此,小赵昊的乞讨收入,还是在其他小乞丐中显得颇多的一位,也正是这样,小赵昊也少挨了不少不必要的毒打。
每天看着自己手中的纸钱,年数还小的他根本不知道钱是什么概念,只是知道,每天晚上带回去的“纸”越多,自己吃的东西也就越多,于是他每天尽全力要到更多的“纸”,以便让自己不会挨饿,因为他害怕饥饿。
就在小赵昊十三岁的那年,也正是赵昊被拐过来的第三年,那一天外面来了一对戴着墨镜的男子,他们过来跟老头子(由于老婆婆病逝,新替换的一个老头子)直接要求把所有的孩子都买了,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在一番交流下,小赵昊随同自己的小伙伴们,一同搭上了前往C市的车子,这也是小赵昊人生转折的一大重点,故事也正是由这里才刚刚开始。
C市某山村
这是一座拥有着千年文化历史的古镇,与其他古镇不同的是,这里却鲜为人知,甚至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记这个地方,身处中国边境,这里有着无数的贩毒集团,而招收这批孩子过来的目的,便是方便边境过关。
他们会训练孩子各种近战武器,以及搏击能力,以便应不时之需,在这里,赵昊每天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至于他所认识的人里面,大多是些沉默寡言的孩子,以及自己了解不多的一位教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赵昊无时不刻的在想念着自己的爷爷,也就是那个老疯子,他几次想要逃回去,但每次跑不了多远便被抓回来了,而抓回来后,他所面临的又是一顿毒打,这让他是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就是这样,原本瘦弱的赵昊,经过长时间的负重训练,他早已锻炼出一副健壮的身板,硕大的胸肌,以及那黝黑的肱二头肌,十五岁的他,相比起普通家庭的孩子比较起来,力气大的不止是一点。
直到小赵昊二十岁的那一年,那是个夕阳将至的傍晚,原本在吃饭的赵昊,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冲锋号,这是紧急集合的号角,他赶紧丢下碗筷,朝着操场小跑了过去。
刚跑到这里,就看见教练旁边还站着一名青年人,青年人看上去朴实敦厚,在青年人的背后还背着一把长长的砍刀,刀把处还缠着一层厚厚的棉布,等到人陆续到齐之后,他们的教练发话了:“今天,组织上派下来一个行动,参加活动了,表现优异的人便可以回去找自己的父母亲,谁愿意去的?”
等到教练说完的那一刻,几乎是整个队伍的人都举起了手,因为这个奖励实在是太诱人了,在这里的学员大多数是拐骗过来的孩子,这么多年,虽然都被训练的服服帖帖的,但是每个人心中还会留下一片属于父母的地方,赵昊也是如此。
听到教练说完的那一刻,他也赶紧举起手来,因为自己都这么久没见过自己的爷爷了,他十分想念他,外加上这么些年,自己过了枯燥无味的生活,他早就想摆脱这些东西了,训练、吃饭、睡觉。
看到这么多人举手,那位背着刀的青年笑了笑,随后又摆了摆手,示意要大家把手给放下来,然后他轻轻的说了句:“为了公平起见,这次行动采取抓阄的方式,这里有六十根稻草,抓到最短的就可以参加行动!”
说完后,许多人开始蜂拥而至,赵昊走到青年面前时,双手有些颤抖的抽起一根稻草,然后躲在自己的手掌心内看了看,这让他一阵窃喜,因为自己的稻草不算太长,应该是有机会的。
之后,青年从中公布了答案,这次活动一共去五个人,而其中就包含赵昊在内,这让赵昊是狂喜交加,因为他终于能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了,他根本没想过表现优异就能回家的事儿,而是想着这次行动的过程中,自己去如何逃跑,逃离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地方。
等到这些队员退去之后,原本也准备收拾收拾就走的教练,却被青年叫住了。
“怎么了?”
“这次行动九死一生,你要保重!”
“恩!”
说完后,青年就此离去了,而剩下的那名教练,却在心里犯着嘀咕:为什么这次不是去接货,而是去抢银行呢?
当晚,赵昊便被叫到了教练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迎面扑来一阵花香,因为教练办公室里面栽种着不少的植被,在办公桌旁,还站立着其余的四名队员,看到赵昊进来后,教练端起一杯茶盏,小饮一口后说道:“这是明天行动的地图,大家都仔细看一看。”
这是一张写着字的地图,从小就不识字的赵昊,哪能看明白这些字,在他的眼中,这些东西无疑都是些框框,而在有些框框处还画着红线。
之后,教练将茶盏放下,对着那四位指了指后说:“明天,你们就跟着我一起攻进建筑,然后先控制处里面的人,知道了吗?至于枪械我明天都会一一发给你们。”
听着教练这么说,赵昊有些不解了,他们跟着冲进去,那自己干嘛呢?没等他把心中的疑问提出来,教练就说话了:“你,明天负责在这里等待,创造好让我们撤退的时间,懂了吗?”
说话的同时,教练还对着一条竖线处指了指,因为他知道,如果没人接应自己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死在里面。
就这样基本的吩咐过后,大家就都撤回了,这一夜,赵昊醒来好几次,因为这是第一次出去行动,心里自然十分激动,他期待着明天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