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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首战告捷

“王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高奕也觉得十分奇怪,怎么会没有!

顾云潋眯了眯眼睛,也不说话,缓缓地走到一个箱子前面,轻轻敲了敲,打开箱子,将布匹拿出来,吩咐了高奕:“把这箱子的底板锯了。”一句话,林镖头已经汗如雨下,高奕也照做,果然,这箱子,有隔层。

只不过隔层很矮,所以不容易察觉,隔层下面,有散碎的玉、珠子、金银,都不是那些很占位子的大摆件,想来也是,只有小一点的东西,才放的进这么矮窄的隔层之内。当那些珠宝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林镖头已经跪在了地上不敢说一句话。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来人,查封临风镖局,镖局所有人,暂时看押于大理寺天牢,立刻执行,不得有误。”此时林镖头大声的叫着饶命,但是已经没有用了,怪就怪他太贪财。

顾云潋将查出的所有珍宝也一并交到了大理寺,此事有关户部,交给刑部不太合理,况且皇上已经全权将此事交给顾云潋处置,所以这棘手的烂摊子,交给刑部,岂不是得罪人?

临风镖局的人一落网,立马招供出了户部一干人等,顾云潋立刻下令,以涉嫌私运国库的罪名将户部尚书、侍郎等高层抓了起来,如今证据确凿,加上临风镖局的嘴并不牢靠,很快就把陈直供了出来。不过这陈直倒是聪明,挑的全是散碎的珠玉,越是散碎渺小的东西,才越不容易统计,况且南朝覆灭的时候,整个皇宫的财产都要在短时间转移至北朝国库,户部再仔细,也不能把很小的一颗珠子也记录下来吧。

但若是有心,一查前南朝皇宫内廷司的本子,就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出处,所以顾云潋很快就处理完了此事,陈直和几位户部侍郎也签字画押了。

那日,当知道顾云潋在城门口发现了临风镖局私运珍宝之后,陈直就明白大势已去,如今他已经逃不了。而秦家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担心了很久,毕竟两家是亲家,况且如今还有一串不知缘由的珠子,说不定这珠子很重要!这么多天过去了,辰王那日只说了听候处置,但一直没有人来秦家传秦致远,所以秦方一直在提心吊胆。

(皇宫御书房)

经过数日的忙碌,顾云潋终于处理完了此事,今日一早便来皇宫将结果告知皇上:直接参与此事的官员有户部尚书陈直、侍郎、另有户部一系官员数名,临风镖局总镖头、镖师。

“父皇,私运国库一事儿臣已查明,此次私运的珍宝皆是南朝皇宫的东西,初步估计价值在三百万两黄金左右!”皇上顾文昭听完这句话,气的拍了桌子,“三百万两黄金!这个户部!”三百万两黄金,可以拯救多少北朝难民于水火之中,三百万两黄金,可以为士兵们添置多少的冬装!

似乎觉得皇上的怒气还不够,顾云潋接着说:“据陈直坦白,他之前也已经运过一批珍宝,价值一百万两黄金。”

“什么!他居然做的如此神鬼不知!朕真是糊涂!”

“父皇,儿臣已经将临风镖局、户部所有人看押在了大理寺,听候父皇处置。”兹事体大,顾云潋即便可以全权处理,但他还是将发落权还给了皇上。

皇上此时已经气愤的脸色阴沉:“常福,拟旨!”

“经查实,户部尚书陈直、户部侍郎刘德私动国库,数目巨大,处诛父四族!户部从四品以上官员处流放西疆,其余官员保留其原职,扣三年俸禄!查封临风镖局,镖头处诛父四族,镖师处秋后问斩,其余家眷卖作官奴!”常福和顾云潋皆是一惊,皇上,真的动怒了,好狠!不过皇上只是株了父辈四族,很显然是在保持朝野平衡,要是诛九族,那朝中官员可要倒一半了!如今的朝堂,盘根错节,越来越乱。

顾云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位父亲一旦动怒,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天子之威不是谁都可以挑衅的,圣上的一句话,可以让整个家族都命丧黄泉。这道圣旨一下来,六部官员都会跟着做相应的调整,整个朝堂官位都会变换,这个机会,自己必须抓住!

“常福,再拟一旨,着丞相领尚书省,五日内重理国库账目,五日后,交由朕亲自查看!户部近期朝事暂由礼部负责,将查出的所有赃款一并充入国库。临风镖局所有马匹交归入兵部,令西郊马场停业三月!”虽然此事与西郊马场无关,但是皇上还是一并处置了,幸好只是停业三月而已。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关于月光玉吧!”户部落网,秦家当然逃不了关系,月光玉,就是最大的证据。

“云潋,拟旨,秦致远诅咒天子,图谋不轨,念其年幼,受奸人挑拨,又念秦家为皇商,免去死罪!处秦氏父九族终身不得入朝为官!查封定玉阁,遣散所有人,贱婢画眉秋后赐毒酒一杯!”

秦家父族九辈不得入朝为官,那岂不是又要罢免朝中数名官职的官位,秦氏还有很多族人是地方官员,一并罢免!终身不得入朝为官!这岂不是要断了秦家的路。

“父皇,秦家……”要是秦家试图反抗,要追问缘由,父皇怎么抵挡得住!九族的官员啊,秦家正族虽然没有入朝为官的,但是旁系几族皆是官员,不管大官小官,至少占了朝堂很大的分量了!

“秦家想向朕讨个说法?朕这里只有圣旨没有说法。”这件事情处理的很是突然,秦方一定不会罢休,但是皇上这次已经铁了心,秦氏一族不除,后患无穷。一连三道圣旨,皆是重罪之旨,北朝的这位皇上,已经彻底的怒了。

同泽二十年,五月二十八,文昭皇帝连下三道圣旨,北朝一共诛两名尚书省官员父四族、流放六名官员、罢免了大小官员六十七名、查封临风镖局、定玉阁两家大商户。赐死一干平民三十余,同时,狠狠斩了秦家的枝叶。

此举,北朝历史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此事一出,整个北朝朝廷如同换了一番,官员升迁、调换、下贬,一时之间朝纲变动,朝局大改。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甘泉宫)

发生了此事,秦方其实是不敢向皇上讨个说法的,既然皇上敢说他秦家“图谋不轨”,那必然是有证据的,整个秦家,都被不知缘由的“图谋不轨”之罪笼罩着,即便是秦致远,也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错。如今,能够问清楚此事的,只有贵妃秦意了,秦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秦贵妃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看自己的笑话,正在秦贵妃不知道如何找理由去见皇上的时候,宫门口已经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臣妾参见皇上!”秦贵妃今日行的是跪行大礼,中规中矩,不喘大气。

“所有人都下去!”皇上这一句话,让所有宫人都带着胆战心惊的心情离开了,秦贵妃依然跪在地上,在深宫二十余年,她早已经不惊不躁,要不然,怎么可以独得圣宠多年!“知道这是什么吗?”顾文昭将月光玉的串珠放在了秦贵妃面前,秦意知道肯定就是这珠子,让整个秦家遭了如此大的罪,但她实在不知,这是何物!抬头看着皇上,表示疑惑。

顾文昭也不开口,又拿出一块挂着红色流苏的玉佩给秦贵妃看了一眼。这,是顾文昭的月光玉。

秦意一眼便看出两个玉是一样的,顾文昭并没有说话,聪明如秦意,当然知道,此玉一定与皇上有关,难怪皇上会说致远弟弟“诅咒天子、图谋不轨”,秦意此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皇上顾文昭倒是先开口了:“这是,皇室镇国之玉!”秦意听完此话完全惊愕了,皇室镇国之玉!怎么会跑到秦家的!“只有皇嗣,才能有!”皇上继续补充了这句话,秦贵妃当然不知道有这样的物件存在,她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子嗣,又从何得知,竟然还有皇子才能拥有的镇国之玉。

秦贵妃向着皇上磕了头,含着泪水对着皇上说:“皇上,这玉,是定玉阁那个贱婢戴的。”皇上今日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秦贵妃这句话更是愤怒:“秦意!戴了此玉的贱婢已经被朕处死了!”皇上此话很明显就是在提醒秦贵妃,涉及到镇国之玉的人,是诛九族的死罪!而皇上却破格不杀弟弟,已经是极大的万幸,秦家还能再求什么呢……

“臣妾替弟弟,谢皇上不杀之恩!”此时秦贵妃已经瘫坐在地上,国库是户部动的,皇上其实已经明知这玉是户部送给秦家的,但是皇上忌惮了秦家这么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不过秦贵妃不知道的是,北朝的残玉如今还好端端的睡在内廷司呢,皇上就是想拿下你们秦家而已。

如今不管秦家的人如何解释,如何把罪责推给户部或是画眉,都已经没用了,陈直已死,从画眉一方来说,这玉就是秦家的!秦家还能如何解释推脱呢,父辈九族不得入朝为官,这是多么沉重的打击,秦家在官场的这一条路,已经彻底的断了。

“贵妃,如今秦家正是风口浪尖,从今日开始,你暂且在甘泉宫禁足吧。”留下这样一句话,皇上就走了,昔日地位堪比皇后的秦贵妃,如今就这样被禁足,还冠上了“图谋不轨”的罪责,秦贵妃握紧了自己的袖口,只要秦家不倒,她就会重新得到圣宠,今时今日,所有嘲笑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木青别院)

今日圣旨一下,玉老板和木青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秦家父辈九族不得入朝为官,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消息!但是玉老板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封了定玉阁,还让西郊马场停业三月,幸好只是三月而已,不过定玉阁对于玉家而言,是玉家在厉城所有的情报聚集地,如今就这样,因为自己的计划被封了,定玉阁的姑娘们,有的自己去谋生路去了,有的跟随李妈妈回江南院子里去了,昔日第一名楼,就此尘封在历史的长河里。

不过玉老板此时还有一事要做,那就是——画眉,画眉如今被判了死刑,而且被转移到了刑部大牢,难保她不会为了自保,把玉家供出去。

“青姨,备车,我们去一趟刑部大牢。”

很快,玉老板和木青就已经到了刑部大牢,木青打点了刑部狱卒之后,便有人领着她们去往囚禁画眉的牢房,因为是秋后赐死,所以如今还是可以探监的。玉老板和木青走到了牢前,看着画眉蜷缩在一角,青丝凌乱,神色苍白,不过是半个月余而已,况且还没有挨打,她就成了这般模样,谁能想到,这是曾经定玉阁的头牌,多少男人仰慕的人!

画眉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响动,抬头看到是玉老板,立马扑了上来“小姐!”。她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日小姐说的是自己只是会遭受一些皮肉之苦,可是如今怎么会被判死刑呢,还被转移到了刑部大牢!“画眉,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玉老板想问问她的情况。

“小姐,我虽然没有挨打,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小姐你不是说我能出去的吗,为什么会被判死刑,小姐,那个珠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很明显画眉的情绪越来越焦急,自然,被判了死刑的人都会崩溃的,况且还是这样一个弱女子。“画眉,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玉老板说的很肯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一个死囚从刑部大牢弄出去。

画眉却是一声冷笑,就是眼前这个的女人,将自己弄进来的,还判了死刑,如今还说要救自己,“哼,怎么救,这可是刑部大牢。小姐,画眉若是死了,一定会拉一个垫背的!”画眉此话说的咬牙切齿,她本来希望自己能够除去妓女的户籍,重头开始新的人生,如今却成了死囚,关在着阴暗潮湿牢房里,还不如做妓女!

“九月初一,在那之前如果我还没有把你救出去,你可以告发我!”画眉似乎没想到玉老板会说这样一句话,她的确想过,如果自己真的会死,一定会拉一个点垫背的,谁让这个女人利用自己呢!

“我可以最后相信你一次!”

“不过你必须保证,一定要等到九月初一,给我充足的时间,否则就算你告了我,你还是会死。”的确,就算要把画眉救出去,还是需要时间的,就怕她等不及,自己随时会身陷囹圄。

交代完了一切,玉老板和木青就离开了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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