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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临风出镖

很快,安远王府的人处理完了这些事,顾云疆便派人押着画眉一起回安远王府去了。

秦方赶到了定玉阁之后,一脸仓皇,上来就是对秦致远一顿臭骂:“你这逆子究竟犯了什么事闹得满城风雨!”

“秦老爷,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本王也不方便告诉您个中缘由,还请您见谅,今晚就请您看管好秦公子,孰是孰非,明日禀报父皇便可知道了。”对着秦方,顾云潋还是尊敬的,秦方不是朝堂官员,秦贵妃也不是皇后,所以只能叫他一声秦老爷,毕竟如今的秦家所有人都得罪不起,他们把持着北朝三分之一的财力,还是统一南北的功臣,如今秦贵妃还深受宠爱,这些面子不得不给。

秦方在心里默默思量着,究竟是什么大事,还要惊动皇上!但是现在也不能贸然询问,说完挥了挥手,秦家下人扶着秦致远便回家了。

终于遣散了所有人,顾云潋和顾云湛也准备回府了,“六弟,事关重大,你又是第一个发现此事的人,明日在早朝之前,你我二人就要将此事告知父皇。”顾云湛就是多管闲事的性格,总觉得自己聪明绝世,今日逮到了这样一件大案子,父皇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殊不知,他不过是所有人的棋子。“不过三哥,今日你为何要帮他们!你知道,那明明就是月光玉!”

“六弟,秦家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为兄也是一时糊涂想要帮他们,不过为兄觉得你做的不错,刚正不阿,刚才反而是为兄思虑不周。”听着顾云潋这样一说,顾云湛更是乐开了花,和顾云潋告别之后,屁颠屁颠的回府了。

只有顾云潋,渔翁得利!

皇三子辰王顾云潋,福慧双修,一代贤王。

(信王府)

处理好画眉的事情后,顾云疆便急匆匆的赶到了信王府,“云濋,果然是月光玉。”

“我都知道了。”顾云濋轻轻的抿着清茶,嘴角含笑。在云疆还没有来信王府之前,顾云濋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信王府,信王,又不是吃素的人。

“好呀,亏了我处理完画眉的事就来你这里,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不过也是,这么重要的事,你肯定早就知道的。”

“月光玉呢?”

“在六弟那里,明日他去禀报父皇。”云湛就是一个没脑袋的白痴,被人摆了一道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诶云濋,你说这秦致远究竟从何处得到的月光玉啊?”顾云疆怎么也想不明白,月光玉怎么会流出到民间。不过顾云濋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笑了笑,好像一切他都已然知晓。

“还有,今日我可看仔细了,那一串珠子大小不均,看起来就是很多散碎的玉块打磨的。”说到自处,顾云疆自己也醒悟了过来,“对了!散碎的玉块!”

“你有完没完。”对于顾云疆这一连串的话,云濋显而易见已经不耐烦了,虽然排位上他是兄长,但是很明显什么事都是云濋在帮助他。

顾云疆当然没完,这件事情往大了说是可以灭九族的,况且,还是秦家的九族。“我们的残玉不是在内廷司吗?”

“亏你还记得我们的残玉在内廷司!”

顾云疆听完这句话已经瞪了瞪眼,云濋的意思,莫非是......“这不是我们的玉?”

“是不是明日不就知道了吗,好啦云疆,你快回府了,本王要休息了。”云濋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云疆府上现在看押着要犯,若是在信王府呆的太久,一定会被有心之人拿话说,这月光玉事件,秦家,不,或者是户部,已经逃不掉了,况且如今不止他一个人盯着这件事,辰王不是很积极吗,就让辰王来解决户部和秦家,自己又何必趟这一趟浑水。

(皇宫 御书房)

果真今日一大早,顾云潋、顾云疆、顾云湛三人就已赶往宫中,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期间一直是临王云湛在回答皇上的问题,他就是一个喜欢邀功的人,而顾云潋和顾云疆是聪明人,只是应和皇上,没有过多的话。

皇帝顾文昭拿着月光玉做的手珠,认真的端详,并非是他认不出月光玉,而是他还在心里不断的思考与猜测,秦家送出来的玉,这秦家的玉又是从何处得来?“常福,你立刻去内廷司,检查残玉!”皇上吩咐完了常福公公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儿子,说:“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不可传出去。你们做的很好。”此刻在皇上的心里,对顾云潋又多了一分赞许,云潋做事愈发的稳重,性格也不骄不躁,不似云湛那般急功近利。

此时只有顾云湛那个傻子,还急冲冲的脱口而出:“父皇怎么不趁今日早朝好好查查呢,说不定就是......”此时顾云潋立马拦住了他,“六弟,这可是皇家之玉,你是要昭告天下闹得人尽皆知吗?”象征皇室身份的玉,天下之人皆不知道,顾云潋方才这一句话,俨然是一位兄长在教导自己的弟弟,从外人看来,也好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弟弟不被父亲批评一样。

“云湛,你必须好好学学你三哥,本来朕今日还觉得你长大了,怎么还是如此冲动!”说完,皇上便甩了衣服走了,皇上心里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痛打秦家一棒,但正因为可以对付秦家,才不能打草惊蛇,而云潋,完全知道自己的目的。

皇上走后,顾云湛一脸茫然,还在不断像顾云潋的问顾云潋父皇生气的缘由,顾云潋只说这是皇家之玉不可暴露,只能私下处理,从头至尾顾云疆没有多说一句话,如今的他不是皇子,能不参与这些事,自己当然不参与,况且,顾云潋此人城府极深,他一定不会错失这次打击秦家的机会,如云濋所言,不必掺和。

今日早朝,皇上只和大家如平素一样,讨论国事,仿佛月光玉的事情不曾发生一样。不过退朝之时,却叫了辰王顾云潋单独留下,所有的大臣们都互相递了眼色,这皇上还是头一回在退朝时叫了皇子留下,莫不是皇上看好辰王?

很多大人都偷偷的看了看信王顾云濋的脸色,他还是和平时一样,宠辱不惊,脸上永远是一副神情。战场上,皇上一直都是让信王挂帅,但是陪着出征的却是安远王府,这信王爷空有挂帅的名号,皇上从来没有给他任何兵权,而且还要把上官家的小姐赐给他,看来皇上真的是要控制秦家的势力啊,真是可惜了信王爷,为国家征战沙场,如今皇上却要宠着辰王,唉。

不过顾云濋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太了解父皇,今日也不过是要让顾云潋去商量月光玉的事情。顾云濋心里十分清楚,顾云潋,一定会好好打击秦家的,这,不正和自己的意思吗?如今所有人都在盯着着秦家,秦家贵为皇商,掌握着北朝三分之一的财力,是秦家各个族人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了一官半职,看起来都是不起眼的小官,但是久而久之,他们就会遍布整个国家,整个朝野!秦贵妃如今已经算得上和皇后之位平起平坐了,再如此下去,秦家都快威胁到皇室的地位了。况且,顾云濋,也盼望着秦贵妃快些去到阴曹地府。

(乾元殿)

此时,整个乾元殿已经只有皇上和顾云潋两人,“云潋,你是所有皇子中最稳重,识大局的一个,你倒说说,此事你如何看?”

“父皇,此事牵连甚广,儿臣不敢妄加推断。”一句话,被顾云潋说的十分谦逊。

顾文昭笑着看看自己的儿子:“无妨,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父皇,不知常福公公去内廷司查看,可有结果?”刚才一直在上朝,常福公公也没有汇报查看的结果。此时顾文昭叫来了常福,问他内廷司的情况。“回皇上,奴才方才去内廷司查看月光玉,整玉一块,还完好的放着呢,剩下的残玉五两八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内廷司的残玉是雕琢玉佩剩下的,无法直接用肉眼判断少了几块,一直都是以重量的方式来记录残玉。说完,顾文昭便让常福退了出去,示意顾云潋,继续说下去。

“父皇,这既然不是我北朝的玉,那,肯定是前南朝的玉了。”东海月光玉是深海之玉,由东海庙主看管,曾经的南北两国版图上,东海海岸是对半分的,所以东海庙主称,为了保护东海及海岸百姓,必须要将东海镇海之玉放到最高贵的人身上,但由于东海海岸是两国互分的,所以南北两国皇室都拥有月光玉,几百年来,皆是如此。

自南朝覆灭,自然东海月光玉就成了北朝专属。既然内廷司的残玉还在,这玉自然是南朝皇宫剩下的,也就是,户部动了国库!

“朕也是如此认为的。陈直这个老匹夫!是嫌朕给的俸禄不够吗!”一句话,不用两父子继续分析,自然已经把点移到了户部,动了国库,陈直不单保不住头上的乌纱帽,连头,说不定都保不住了。

“云潋,户部,朕就全权交给你了!”从云潋的表现来看,他完全可以处理此事,皇上也不会过多担心,这也是锻炼云潋的一次机会,不过秦家,却真的要好好考虑了,皇上为了秦家头疼了数十年,终于有一个很好的由头,偏偏又不能曝光月光玉的秘密,不过皇上也不急,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剪了秦家的所有枝叶。

自从接到清查户部的口谕之后,顾云潋反而没有着急,整个南朝,那么多财物,都是些无头的账目,他要等,等着证据自己浮出水面来!临风镖局的三十匹马,快要放出来了吧!

(木青别院)

定玉阁被勒令暂时停业之后,玉老板变得更加沉静了,一连过了十多天,秦致远什么风声也没有,画眉也不知在安远王府过得如何,为什么临风镖局还不出动,难道是因为户部怕了?再这样等下去,恐怕秦家都会看出端倪了。玉老板一直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今天一早就派了人出去打探,也不知有没有消息。

“小姐......小姐......”

“小姐!临风镖局押镖了!一共六十匹马的货物,不多不少!”玉老板立刻站了起来,“真的吗!”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还以为户部因为那天定玉阁的事情,听到了风声不敢造次,没想到还是钱的面子大!那日定玉阁突然被叫停业,虽然满城皆知,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缘由,还以为是秦家得罪了哪位贵人。

只有秦家知道是因为画眉的手珠,但是秦家也不知道这手珠为何如此重要,这手珠究竟又牵连着何事。

况且这玉是陈直找出来,然后秦致远送给画眉的,秦方当日知道秦致远居然将这玉给了青楼女子,也是气急败坏恨不得抽死秦致远,这种丢脸的事情,是不会告诉陈直的。所以陈直应该不知道手珠一事,只要今日顾云潋出手,陈直就等着去死吧!

(神武门)

顾云潋听到了临风镖局出镖的消息后,立马派人打探了他们出镖的方向,现在,已经亲自等在了神武门,他在城楼上看着城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压着六十匹马向城门走来,顾云潋就开始冷笑,六十匹马!真是胆大包天。

林镖头到了城门之后,规规矩矩的接受着守门军官的查看,打开每一个箱子,都是一些厉城的布匹、绸缎,即便是将布匹绸缎拿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林镖头,最近生意好啊,都是几十匹马的出镖。”守城军官将领和林镖头寒暄着。“借大人吉言,有一位在江南的朋友,特别喜欢厉城的布匹,做起了布匹买卖,这几次都是让我们来押运,偏偏他要的急,要的多,所以最近很忙啊。”说完林镖头已经笑了出来,而士兵已经逐一检查完毕,一行人就准备出城了。

“站住。”一声站住,说的不疾不徐,辰王顾云潋带着人出现在了城门口,守门士兵当然认出了他,立马下跪行礼,林镖头有些紧张,跪下后不敢抬头。“圣上有令,最近不太平,所有进出城的货物都要仔细盘查。”

“回王爷,属下已经检查完了,没有任何异常。”

顾云潋也不叫他们起身,也不说任何话,而是让自己的人去检查临风镖局的箱子,不过辰王府的人反复检查了很多遍,也如守城士兵所言,没有任何异常。六十匹马的箱子,全是布匹。

“王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高奕也觉得十分奇怪,怎么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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