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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学徒

“嘶!”余顺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玄铁锤”少说也有二百多斤,卒级之下的武者脚被砸到的话,无不筋断骨折,而这小子居然像没事人一般!这-------这怎么可能!

余顺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诸硕弯腰捡起锤子,快走几步,将锤子又放回了柜台。

“大叔,大叔!”直到诸硕连喊了几声,余顺之才彻底回过神来,再望向眼前的少年人,眼光就明显的不同了。很显然,这少年身怀绝技,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当个炼器学徒根本就是绰绰有余。而且,若是让自己的女儿有幸学成了他的绝技------想到这里,余顺之的心思一动,至于男女有别-----哎呀!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子,懂什么!

打定主意,余顺之随即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诸硕是吧,那你就在我的铺子里先干着吧,至于报酬,那就每月十两------不,十五两银子!”

“谢谢大叔。”诸硕也是喜笑颜开地感谢道。

很快地,诸硕便进入了炼器学徒的角色,在余顺之的指挥下,诸硕抗骨架、剁树根、磨矿石、剔碎肉------,相比较之前在师傅晴雪手下地狱般的训练,这样的活计对诸硕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见此情景,余顺之的心里也是暗暗称赞,这小子不仅皮糙肉厚,力气也是大的吓人,干活更是勤快麻利,看来自己这回是捡到宝了。

天色渐黑,小铺打烊关门之后,诸硕便随着余顺之回到了他的家中。

余顺之的家离铺子不远,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屋内快步走出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年纪不大,大概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形微胖,眉眼清秀,嘴唇微薄。见到余顺之身后还跟着一人,身形顿了一下,随即走上前来,叫了一声:“爹爹。”叫完之后又转头看了看诸硕,一脸疑惑地向余顺之问道:“爹爹,他是谁?”

余顺之宠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指了指诸硕,向着小姑娘说道:“珊珊啊,这个少年人,是父亲新招的学徒,叫诸硕。以后就住在我们家的西厢房了,可别欺负人家哈。”

小姑娘听完,大感好奇,伸头张脑地绕着诸硕转了好几圈。

被一个小姑娘像瞧牲口一样地盯着,诸硕感到很是尴尬,这小姑娘也太不怕人了!在诸硕的印象里,自己村里的同龄小姑娘,见到他无不面红耳赤、羞答答地转身就跑,哪像眼前这位如此的大胆奔放。看来城里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叫珊珊地小姑娘盯了诸硕半天,突然嘴巴一撇、一脸嫌恶说道:“身上太脏了!”说着又上前捏了捏诸硕身上的破烂兽皮,语气轻佻地说道:“这是什么,狗皮吗?现在还有人穿这玩意儿,连乞丐都不愿意穿了。”

诸硕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脸色异常难看。

余顺之也是脸色阴沉,向着小姑娘怒声斥道:“小丫头真不懂事,说什么疯话!人家是千里迢迢赶来四方宗求学,风餐露宿,才弄成这幅模样,不要看不起人家!”

见父亲真的生气了,小姑娘缩了缩脑袋,伸了伸舌头,不再吭声了。

余顺之呵斥完小姑娘,转身又向诸硕赔笑道:“小丫头不懂事,胡言乱语,诸小兄弟,你别介意。”

“没事,我知道她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诸硕故作大度地挥了挥手。

“嗯,嗯。”余顺之连连点头,顺坡下驴,“这个小丫头就是这样,爱开玩笑。”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望向诸硕的眼神,有些轻蔑,有些阴冷。

收拾了一番,三人坐定吃饭,见饭菜不够,余顺之又打发小姑娘去买,小姑娘撅着嘴巴,一脸不情愿地去了。

吃饭时,诸硕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免不了大吃特吃,馒头干掉了八个,稀饭喝了五碗,当余顺之让小姑娘给诸硕盛第五碗稀饭的时候,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撅着嘴埋怨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诸硕仍旧没有说话,余顺之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

晚上铺床的时候,小姑娘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不在,随即冷下脸来向着诸硕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但你最好给我快点滚开!你这穷小子浑身上下比乞丐还脏,我怕你弄脏了我们家的床被!听见没有,给我快点滚开!”

诸硕充耳不闻,但脑袋里的师傅晴雪可不愿意了。

“废物!”晴雪怒斥了诸硕一声,随即吩咐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把我的话全部复述给小丫头听!”

诸硕本不想理会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但师傅既然发话,他只有照做。

“你也给我听好!”晴雪说道。

“你也给我听好!”诸硕重复道。

听到诸硕的话,小姑娘脸上一滞。

“本少爷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但你最好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你这臭丫头嘴巴比粪坑还臭,我怕你今后都很难嫁的出去!本少爷还就不走了,还就在这里住下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跟谁学的,那么的势力刻薄!再敢胡言乱语,少爷我就撕烂你那张臭嘴!现在,赶紧给我滚!”晴雪果然厉害,变本加厉地将小姑娘的话还了回去。

“你-----”小姑娘脸色煞白,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诸硕,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过了半天,小姑娘才恨恨地丢下一句话,扭头快步离开了。

“哈哈!”脑袋中的师傅晴雪大笑了起来,笑声未停,又怒斥了诸硕一句:“废物!”

诸硕尴尬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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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人一魂再次交流了起来。

“师傅,现在徒儿也算是暂时落脚了,但是成了炼器学徒以后,恐怕要在铺子里耗费大部分的时间,而且,现在住在别人家里,修炼起来也不方便。”诸硕一脸担忧地轻声说道,至于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哼!窝囊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也敢跑到你的头上拉屎拉尿!我看你小子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初连为师都敢顶撞的劲头哪里去了?”残魂晴雪并没有消气,仍是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

“我------我只是不想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诸硕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说道。

“我看你心里还是有些自卑吧?是不是觉得小丫头说的对,你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野小子?”晴雪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心思。

“呃------”诸硕脸颊发烫,讷讷地不敢言语。

“你给我记住了!”见此情景,晴雪突然提高了声音,厉声说道:“你不是什么山村出来的野小子,你是一个堂堂尊级武者的爱徒!敢问这天下,能有几人像你一样,可以拜得尊级武者为师?收起你的自卑,抬起你的头来,面对一切的嘲笑和压迫,给我坚决反抗!有一位尊级师傅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诸硕听得心里一阵激荡,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师傅,我知道了。”

劈头盖脸地教育了诸硕一通,晴雪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想起之前诸硕话中的担忧,随即放低语气劝慰道:“你担心当学徒耽误修炼时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修炼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来日方长。再说了,你总归还是要先养活自己。”说到这里,晴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你之前的修炼太过酷烈,身上已留有不少暗伤,我这里还有一道药液方子,能帮你消除暗伤、淬骨炼筋。不过此药液对我而言毕竟等阶太低,又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其中有两味药已经记不清了,待我好好想想,过几日再传给你。”

“谢谢!谢谢师傅。”诸硕内心狂喜,连连出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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