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
人生,无常!
他乡是故乡!
故乡已是他乡!
故乡在何处?
故乡在梦里!
梦里有故乡。
他乡在脚下。
脚下即是家。
家在何处?
有阿哭的地方就有家!
大姐一直是这样念想的。
大姐就倚靠着厨房的门,静静的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阿哭。
此时的阿哭,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锅柄翻着锅,一手用勺子翻着锅里的菜。
那一副专心的样子,已让大姐看得呆了。
都说会做菜的男人最帅?
或许,这话真有一定的道理。
至少,此刻的大姐是这样想的。
阿哭装好盘,回头正看到倚靠厨房门边的大姐,一愣,随即一笑。
大姐的脸微微一红,接过阿哭手里装着菜的盘子,端着走到饭厅。
待阿哭忙完坐定,大姐看着擦手的阿哭,扫了眼满桌子的菜,紧挨着阿哭坐下,“今天这是太阳西边出来了?”
“什么太阳?”阿哭将擦手的湿巾扔进垃圾桶。
“你说呢?”大姐的嘴已贴着阿哭的脸,轻轻的鼻息打在阿哭的脸上。
大姐身上那幽幽的兰花香无声无息的钻进阿哭的鼻子,那轻轻的鼻息一道道的打在阿哭的脸上。
“这有什么?我只不过做了一顿饭。”阿哭微微一笑,伸手揽着大姐,一手轻轻的抚了抚大姐额前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要亲自做呢?”大姐的嘴轻轻的咬着阿哭的耳朵,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阿哭全身。
“因为今天只有你在。”阿哭扶正大姐,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碰着大姐的额头,“吃饭吧!不然一会饭菜凉了。”
“要喝一杯不?”大姐看了眼阿哭,“喝一杯吧?”
“好!”看着起身拿酒的大姐,阿哭又补了一句,“不醉不休。”
酒。
酒是米酒。
自酿,老坛装。
已放存了很多年。
米酒,越是存放时间长,酒劲越大。
酒在杯中,杯在桌上。
美人在怀,美人已醉。
大姐满脸晕红,满眼的柔情。
“你醉了!”阿哭看着怀里的大姐,心底忽地一疼,紧紧的抱着大姐。
“我没醉,我还能喝。”大姐的头不停的磨砂着阿哭的脸,两手紧紧的搂着阿哭的脖子。
“我抱你去休息,好不?”阿哭眼圈一红,嘴唇轻轻的吻了吻大姐的脸。
“咯咯,咯咯。”大姐一阵乐笑,“我不要休息。”
“乖,我抱你到床上躺会,我给你熬点姜汤喝。”阿哭抱起来大姐站了起来。
“不,我要你陪着我。”大姐的头又磨砂着阿哭的脸。
“好,我陪着你。”阿哭抱着大姐走进卧室,轻轻的把大姐放在床上。
阿哭想要拿开大姐搂着脖子的手,大姐却不愿意了。
“不要走,陪着我。”大姐依旧紧紧的搂着阿哭的脖子,只是,她已经醉了。
阿哭的心又是一疼,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好,我陪着你。”阿哭顺过大姐的手,躺在大姐身边,把手放在大姐头下,让大姐的头枕着自己的手。
大姐枕着阿哭的手臂,翻过身,整个人依偎在阿哭怀里,嘴里轻轻的哼唱着。
“傻瓜,醉了就好好休息,还唱什么呢?”阿哭的唇一直吻着大姐的额头。
“咯咯,不告诉你。”大姐一阵轻笑,两眼半睁着看着阿哭,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阿哭的胸膛。
“好,不告诉我。”阿哭的唇滑了下来,吻了吻大姐的眼睛。
“嘻嘻。”大姐醉眼迷离,头往后稍微仰了仰,看了看阿哭,忽地一下吻住阿哭的嘴唇。
“呜。”大姐突如其来的吻,让阿哭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夜有多远?
相思就有多远!
相思在何处?
只要你还有情还有爱,相思就在!
相思有多深?
这三月的春夜,还不及相思的一半!
你的容颜,为何憔悴?
你的身影,为何消瘦?
只因魂牵、梦绕。
你若懂相思,那你的心,一定有很痛很苦的时候。
红楼。
红楼有窗。
人在窗前。
月落红楼,月落窗前。
冷月如刀。
岁月呢?
岂不也是一把无形刀锋。
罗颜的眸藏在深深的黑夜中。
那双眼眸深处,又藏着什么?
她的心底,到底淌着怎样的忧伤?
罗颜的手指轻轻滑过窗棂,抬头看了眼冷月,长长的叹了口气。
江南三月。
已是春。
春夜萧寒,春夜凋伤。
唉!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罗颜的脸上,爬满了眼泪。
那张美丽的脸上,随着泪滴的落下,蒙上了深深的忧伤。
她的心底,一阵阵的痛。
一声脆脆的咳嗽,打断了罗颜的深思。
不知何时,虾虾站在了罗颜的身后。
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罗颜。
“虾虾,是你!”罗颜很快的收拾好情绪,对着虾虾微微一笑。
虾虾回了罗颜一个微笑,打了个手语,“罗颜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你看,你不也没有休息嘛?”罗颜狡黠一笑,反把虾虾还给了她。
“你在想一个人!”虾虾也没有接罗颜的话茬,直接说出了罗颜的心事。
“哦!要是我说没有呢?”罗颜笑了。
虾虾并肩与罗颜站在一起,“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我的眼睛?”罗颜有些惊讶的看着虾虾,然后摇了摇头,虾虾的话,她有些不相信。
自己的眼睛里,能看到什么东西?
“你或许不信,但我却在你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个人。”虾虾笑了,她的眼睛看着黑夜的深处。
似乎,黑夜在虾虾的眼里,根本藏无可藏。
“真的能看到?”罗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有句话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你的心有所念,你的眼睛就会把你心底的思念的东西浮现出来。”虾虾看了眼罗颜,笑了。
“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看到?”罗颜又揉了揉眼睛。
“因为你一直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注意。”虾虾抬起头看了看夜空中的冷月。
冷月当空。
无声无息!
“是的,我在想他!”罗颜甩了甩手,大方的承认。
“你的确应该想的,你的生活,早已跟他绑在了一条船上。”虾虾又笑了笑。
罗颜看了看虾虾,虾虾的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雾。
那么的近,却又那么的迷茫。
“虾虾,你告诉我,你会想他吗?”罗颜也把眼睛看向夜的远处。
“会。”虾虾回答的很干脆。
罗颜没有再说话,她的心绪,再一次沉思。
“因为我是他的影子,所以,我会想他,无时无刻。”虾虾的掷地有声。
罗颜没有惊讶,也不会惊讶。
同是女人,她更能明白虾虾的意思。
梦想有多远?
脚下的路就有多远!
路,仿佛没有尽头。
但你若停下,尽头即在眼前。
小路不停的在走,时不时停下抬头看了眼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压迫得空气都快要凝固。
山风肆虐的吹打着小路的脸,不时吹起的草屑黏在小路的头发上。
风雨欲来!
小路加快了步子跑了起来。
任谁也不愿意被淋个落汤鸡。
她在心里埋怨自己,明知今天有雨,出门时候自己却抱着侥幸的心态没有带伞。
一道闪电在远处出现,那光亮似乎要撕裂整个大地。
随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的雷声,只差要震聋了小路的耳朵。
豆大的雨点由稀而密铺天盖地而来,小路的步子再快,也快不过大雨的速度。
就在小路想要放弃奔跑时候,路的岔口,一个男人打着伞站在那里。
乌鸦。
小路笑了。
一身黑衣的乌鸦微笑着看着迎面跑来的小路,一把将小路搂在怀里。
“怎么又跑来这里?”乌鸦心疼的抚去小路头上的雨水。
“就想来看看。”小路嘿嘿的笑了笑,紧紧拽住乌鸦的手。
“回吧!雨大了。”乌鸦将伞外小路一边移了移。
“好。”沿着山道,两人一起朝山下走去。
两人还未到山脚,雨雾却已很快笼罩了整个山岗。
何处是故乡?
故乡在远方!
他乡在脚下。
只因他乡有个他!
他在何处?
他在他乡!
他在远方!
昆城是他乡!
昆城不是家。
梅姐正蹲在昆城一家大酒店后厨偏门的边上,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很大的盆,盆里堆放着刚从餐厅撤下来的碗碟盘子。
堆放得很多,也堆放得很高。
梅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
她已经连续蹲在这里洗了两个多小时。
这样的活,梅姐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做过了。
收碗碟盘子消毒的服务员已来到后厨,梅姐呼了口气,再次蹲下,继续洗着盆里的碗碟盘子。
她本可以找个体面、轻松的工作。
可梅姐并没有这样做。
只因为她打听到小刀在昆城。
昆城太大!
小刀在哪里?
梅姐不可能一个个地方去找。
对于梅姐这样的小民来说,若想要找一个人。
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市井之处。
饭店,是市井之处人流最为流动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消息自然多。
而这些,也是梅姐最需要的。
小刀无论在昆城何处?
他都是要吃饭的。
所以梅姐每一个月便换一个地方。
每换一个地方,便找一家生意、人流大的饭店打工。
她拒绝了阿哭等人的帮忙,她要靠自己找到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