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残!
疏星!
风微微!
戚薇薇一直呆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夜已很深,可是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云姐是第二次走过戚薇薇的房间,两次路过,她都看见一直呆坐在床上的戚薇薇。
她本想进去,可一想到自己很不受戚薇薇的待见,只好在门口略停了下。
老七并不在家,那个老小区已经拆迁完毕,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老七处理。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戚薇薇甚少过问、管理生意上的事情,以前老七甩手不管的事情,现在都需要老七自己完全接手。
对于自己的宝贝妹妹,老七当然知道她最近不管生意的原因,但他没有去过问戚薇薇,老七知道,就算自己过问了,戚薇薇也是不会回头的,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即使是死了也绝不会放手。
云姐再一次走过戚薇薇的房间门口,戚薇薇依旧呆坐在穿上,她的手上夹着一支香烟,香烟已经燃尽,长长的烟灰并没有散掉。
戚薇薇依旧发着呆,根本不知道手上的香烟已经燃尽。
云姐终于走进了戚薇薇的房间,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戚薇薇从前并不喜欢兰花,自她听过阿哭说最爱兰花后,她不仅种了兰花,甚至还把自己用了很多年的香水也换成了兰花味的。
“薇薇。”云姐小声的叫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戚薇薇才抬起头,她微笑着看着云姐,“哦,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这句话本是云姐想问戚薇薇的,现在反倒被戚薇薇问在了前面。
戚薇薇的近来的态度很是让云姐惊疑,她这个向来不被戚薇薇待见的人,居然能得到戚薇薇好脾气、好说话的待遇。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云姐笑了,挨着戚薇薇坐了下来。
戚薇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撩了下头发。
“有心事吗?”云姐看着戚薇薇,她知道,戚薇薇对自己现在的不反感,也表示她在接受自己。
“算是吧?”戚薇薇笑了,毕竟心里不开心,即使脸上挂着笑,终究笑起来不是那么的自然。
“可以跟我说说吗?”云姐毕竟要大戚薇薇很多,她本就是过来人,戚薇薇心里那点点小九九,云姐自然能猜中八九不离十。
“一点小事。”戚薇薇甩了下头,这一次她没有再笑,她也不想笑。
“为一个人?”云姐站起身走到窗边,窗户并没有打开,隔着窗户玻璃,漫漫的夜色都被那层不厚的玻璃隔挡在外面,仿佛是要告诉所有人,这里是两个世界。
戚薇薇嗯了一声,算是对云姐的回应。
“其实,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云姐回头看了眼戚薇薇,又转过头,“我知道你向来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也不敢去过问你的事。”云姐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过身,背靠着窗户,“我上次和你哥上街,在市里看见了你和那个人。”
戚薇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也不是讨厌你什么的,或许是出于性格吧!”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一段痛彻心扉的故事才会长大,对于这段故事,没有谁有资格可以横加指责和干涉。”云姐好像想到了什么,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接着说“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吧。”
戚薇薇勉强挤出了笑脸,算是对云姐的感激。
“其实我们都一样,没有谁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但对与错只是一个结果,在不知道结果之前,过程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云姐笑了笑,“对不起,我好像越说越偏离话题了。”
“没有的,你说得很对。”戚薇薇动了动身子,伸直了两腿,然后背靠着床靠,“无论是爱还是恨,我们终究都要经历一些。”
“是的,我们本就生活在一个最底下的阶层,有很多东西,在很多时候,是不能以上层人物和正常的道德来加以衡量的。”云姐又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继续说,“很多人对我们这些处于下层的不屑一顾,就像他们看不起农村来的人一样,尤其是在东南沿海发达省份,这样的地域歧视和职业歧视,最是常见。”
戚薇薇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云姐本就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女人,她的过去,戚薇薇并不知晓。
云姐现在所说的话虽然跟她的故事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戚薇薇可以听得出,一个没有那些经历,那些过去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这个社会,没有永恒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错误。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它们并不能一棍子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给定格和裁决。”云姐的语调虽然很缓和,但戚薇薇听得出这些话透着的气氛。
那是一种怨,一种近乎于恨的怨。
有着无奈、也有着哀伤,更夹着凄凉。
这种感觉和认知,只有一个人真正体会过绝望和痛楚才能够领悟的。
“我不知道这个社会中,到底是什么主宰?或许是权力,又或许是金钱,又或者两者。”云姐呵呵笑了两声,“我更认同强大。”她脚上的线织拖鞋轻轻的踢着地面,“人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但能让自己倾心、用心的,甚至记忆一辈子的,少之又少,或许就只有那么一个。”
戚薇薇一直看着云姐,云姐刚说强大的时候,戚薇薇就在想这应该是云姐虽然跟着自己哥哥,但却从没有向其他女人一样伸手要钱之类的举动,而是每天都去自己的奶茶店,她只是在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靠容貌和身体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她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她在这样做也在这样证明自己。
戚薇薇还在想,云姐的话又响起,“爱一个人,除了包容,还有支持,爱、就要不离不弃。”
戚薇薇一呆,她抬头去看云姐,云姐却已走到门边,“今晚我的话说多了,不中听的,你不要见怪,早点休息。”
戚薇薇刚想叫云姐一声,云姐已经走回自己的房间。
可云姐挂在眼角的眼泪,却被戚薇薇看在了眼里。
流水有声。
人无声。
A吉。
这里是湖城下辖的一个县,这里满山的竹子,正是被称为竹海的精髓。
没有了这些竹子,哪里又有竹海呢?
小路一直依偎在乌鸦的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竹海某处的一处高地平台的凉亭。
不远处淌着一条山溪,水声一直哗哗啦啦的响着。
“冷吗?”乌鸦看着怀里的小路,将怀中的小路抱得更紧了些。
小路摇了摇头,她呆呆的看着乌鸦,“我没有想到你会去找你大哥的。”
乌鸦呼了口气,抬起眼望着远处,“谁愿意去求他呢?”
小路听得出乌鸦话里的无奈,是的,现在这个时候,只要能捞出阿哭的办法,他们都会去想都会去做。
“可他终究是你大哥,是你的家人。”小路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乌鸦的脸。
“我们乌家,不管是在湖城还是全国各地,都算得上是一个极其冷门的姓氏。”乌鸦轻轻的亲了下小路的额头。
小路没有出声,她没有想到乌鸦居然会跟自己说起自己家的故事来。
她虽然很小时候就与乌鸦、阿哭等人一起玩耍长大,但对于乌鸦家的历史,小路并不是知道很多。
何况,在阿哭离开湖城时候,小路也前后脚离开了湖城去了京城。
“其实在我爷爷那代,我家并不姓乌,而是复姓欧阳。”乌鸦看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路,轻轻的笑了一声,又要去亲她,却被小路撅着嘴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乌鸦又是嘿嘿一笑,再次抬起头望着远处,“或许是我那个老头子当年为了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才改了姓氏吧?”
说到自己的父母,乌鸦用了老头子和那个女人。
小路从没有见过乌鸦父母,就算小时候一起时候,小路也没有见到过乌鸦父母,只见过乌鸦的奶奶和大哥。
乌鸦本不是他本名,但由于乌鸦奶奶在他小时候一直叫他小丫子,乌鸦也就成了他的名字。
小路没有出声,她知道乌鸦是很少谈及关于家庭之类东西的,这些本就是他最敏感的,他跟任何人都不愿提及,甚至包括小路。
小路不会怪乌鸦,这是他的心结,她解不开,除了给予乌鸦关爱和相伴、支持,她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听众,静静的听他说。
“那个女人是一个副市长的千金,老头子那时候刚好调到湖城,他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后来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慢慢的一步步往上爬,直到今天的位置。”乌鸦又呼了一声,这一声呼,近似于叹息,又像一种哀怨。
“还记得那年我生病吗?”乌鸦忽然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路。
他的眼圈红红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小路很是心疼,她的脸紧紧贴着乌鸦的下巴,头发不断的摩着乌鸦的脸,“记得,那时候阿哭还去药店给你买了很多的板蓝根,奶奶天天守着你,那时我跟师姐被师傅安排去了X门。”
“嗯。”乌鸦笑了一声,“也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跟他离婚了,而他自己也在不久后跟另一个女人结了婚。”乌鸦忽然冷哼一声,“那次,我差一点就死了。”说到这里,乌鸦鼻中又是一声冷哼,随即又笑了笑,“还得感谢阿哭那个家伙,奶奶去了姑姑家还没有回来,是阿哭背的我去了医院,还把马哥装钱的那个储蓄罐子拿来交药费。”
“不说了,好吗?”小路很心疼,看着乌鸦难过,她也不好受。
“没事。”乌鸦亲了小路一下,舌头舔了舔嘴唇,“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老头子,都没有过问过我的生死,仿佛,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乌鸦一声冷笑,他还想再说下去,可小路却也不允许他再说,她的唇已吻住了乌鸦的嘴。
天外天酒家。
湖城最为知名的酒庄和饭店。
这里的每一瓶酒都是湖城最好的,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湖城最原滋原味的。
要想在天外天吃一顿饭,一般的工薪阶层必须辛苦一个月,而且,还只是吃的是一般的,若要吃点名菜名酒,那就更不要想了。
螃蟹不断的对一个身材魁梧、板寸的男人敬着酒,嘴里还不停的飞哥飞哥叫不停。
旁边的小马只是静静的夹着菜小口喝着酒,他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叫飞哥的男人。
飞哥显然已经喝到了自己的肚量的尽头,那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嘴里说着话都是打着结,一双大手不断的配合着自己话语比来划去。
飞哥是湖城市长的御用司机。
也不知道螃蟹和小马用了什么法子请到了这个神仙。
都说大人物身边最得宠除了秘书也只能是秘书。
殊不知司机也是大人物身边最为让人忌惮的一号人物。
若一个身歪影子斜的官家大佬人物身边的司机,差不多掌握着此大佬所有外出的行踪。
而一旦掌握的够多、知道的很多,大佬也对司机无可奈何,甚至还要为自己司机谋一份利益。
譬如有人给自己送礼之余,大佬还要为自己司机也讨一份,并且分量还绝不会很轻。
凭此,大佬的司机也算得上可以和秘书平起平坐甚至高于秘书的人物。
对于想要得到市长第一手消息资料的螃蟹小马来说,能拉这样的大神下河,就算是再破费,也是必须的。
飞哥夹起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吞进肚里,随即放下筷子,接过螃蟹已经倒好了酒的杯子,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
“爽啊,真他M的好多年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飞哥趁着酒兴,大手拍着螃蟹的肩膀,“兄弟,你真够意思。”
螃蟹呵呵一笑,递了支香烟给飞哥含在嘴上,然后给他点燃,“只要飞哥给面子,兄弟定当让飞哥尽兴。”
小马依旧一脸的似笑非笑,他虽不喜螃蟹这样故意献媚的说辞,但毕竟要从飞哥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即使再不喜欢,小马也得陪着笑脸应承着。
“兄弟,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飞哥两脚往后一蹭,硬生生的将坐着的椅子往后移开了些,仰靠着椅子,慢悠悠的吐着烟圈,“M的,你还别说,我们这些给大老板开车的,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连他M的捡垃圾的都不如。”
“这我可不赞成,飞哥你可是给湖城最大的老板开车,按照以前那个礼数,怎么说也是御前带刀侍卫的品,这样的肥差,别人就算是在梦里都梦不到的,飞哥怎么会这样贬低自己呢?”不得不说,螃蟹的一张嘴巴,除了能吃,的确还能胡吹海侃。
“唉,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飞哥翘起二郎腿,长长的吐着烟圈,“我毕竟不是编制内的人,即使在外面再老B,人家背地里谁他M的肯给面子。”飞哥一嘴的酒气,说起话来也是恨不得将他的老板捏死。
“你可是大老板面前的人,谁敢不给你面子,你吩咐一句,兄弟我带人给你灭了他。”螃蟹那张肥嘟嘟的脸上满是笑,马屁的话对螃蟹来说,简直就是顺手拈来,再说了,谁他M的会去给这个王八蛋砍人?除非脑子被门板卡了。
“哥也有难处呀!”飞哥久经饭局,人虽然已经醉了,但已经习惯了在酒桌上交换利益的门道,眼下即使说着醉话,但依旧还是会为自己找利益。
“飞哥的空档,兄弟也许能给你填上。”螃蟹又把一杯斟好的酒递给飞哥,飞哥大笑了一声,接过酒又是一口喝干。
“好,有兄弟这句话,兄弟你要哥帮忙的,哥义不容辞。”飞哥又是一阵大笑。
“飞哥给大老板开这么多年车,对大老板知道多少?”小马实在不想再跟飞哥神神叨叨,直接奔了主题。
“兄弟,这个你可问对人了。”飞哥一拍大腿,“他M的,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知道大老板的事情多,绝对没有。”飞哥说到得意处,索性把鞋子也脱了,两腿盘在椅子上,拿过桌上的软中华香烟,抽了一支点燃,猛地的抽了两口,“他M的,算算,我跟着大老板也将近十年了,他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飞哥,给兄弟们说说,也让兄弟们开开眼界。”螃蟹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一盘大龙虾,直接放在了飞哥的面前。
螃蟹知道,飞哥有三大爱,一是吹爱牛,二是爱吃,尤其是爱吃龙虾,三是爱女人,湖城叫的上名字出点名的发廊夜总会,都是飞哥常出入的地方。
“说起大老板,就不得不说他身边的女人。”飞哥拿起一只龙虾,用嘴咬着龙虾的一只大钳子。
叶落。
人未归!
不是断肠人!
却在伤心事。
房鑫不停地踱着步子,高跟鞋在大理石上敲击出一串脆响。
这里是湖城南门外的一处临近大河的河滨公园。
房鑫的车就停在靠桥一侧公园的大门边。
她的人就在车前不远的大理石平台上踱来踱去。
她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去自己家的饭店了。
她没心情去,也不想去。
最近的房鑫心情很差,几乎差到了极点。
为了阿哭的事,从不轻易求人的她,已经找了很多人,托了很多关系。
但事情的进度好像都没有向房鑫期盼的那样春暖花开,相反却处于冰冻期。
恰好一只天牛飞落在大理石平台上,正好迎上房鑫的高跟鞋。
房鑫并没有踩死它,而是不断的用鞋尖轻轻的踢着天牛,每次天牛刚挣扎着爬起,翅膀还没有伸展,又被房鑫的鞋尖踢翻,滴溜溜的滚了几下,再次爬起,又再次被房鑫踢翻。
“房鑫。”刚停下车的龙妹一打开车门,就看见了正在大理石平台上百无聊赖踢着天牛的房鑫。
“陈姐,你来了。”房鑫正要踢翻天牛的鞋尖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身朝龙妹走来。
早已奄奄一息的天牛趁着这个间隙,努力翻过身,伸了伸翅膀,刚飞起,又跌落下来,又再一次飞起,又跌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来了很久了吧?”龙妹一脸的歉意,“我有事耽搁了。”
“没事。”房鑫笑了笑,和龙妹并肩着朝公园的河堤走廊上走去。
“诗诗估计晚上就会到,我下午四点出发去杭城接她。”龙妹长长的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也太乱了,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有什么办法呢?”房鑫低着头,一脸的无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个社会虽然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一时解决不了的,但总归是要去做去解决,即使再困难,也还是要顶着压力走下去。”龙妹拿出小包的纸巾,抽了两张递给房鑫,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吧。”说完便用纸巾擦拭着椅子。
“没认识你们之前,我的生活真的好简单。”房鑫一坐下,便显现出一副慵懒的样子。
龙妹看了房鑫一眼,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的眼睛望着河里来来去去的船只,“是不是在怪我们?”
“没有的。”房鑫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说,曾经的我,懂得的,真的好少。”房鑫又是一声笑,像是自嘲,又有些哀伤,“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而我,却从未经历过。”
“每个人的境遇不一样,生活的方式自然也就不一样。”龙妹冲着一个三四岁左右跑过自己面前的小女孩笑了笑,“你我,从前其实根本就不是在一个世界。”
“这话我从阿哭嘴里听得最多。”房鑫苦笑了一声,“很多时候,总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好像,我们不是一路人一样。”
“我所指的只是我们的境遇。”龙妹转头看了眼房鑫,“别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的。”房鑫的声音很轻。“我出生在富裕的人家,你们从小就经历磨难、艰辛。”
“嗯。”龙妹长长的吸了口气,“我从不信命,但,有不可否认,这就是命吧!”龙妹忽然一声冷笑,“人,这一辈子,有时候真的很狗血。”
两人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所有的心声,都在沉默中一点点的安息。
过了很久,房鑫才说了一句,“我只希望阿哭能平平安安的。”
“都一样。”龙妹依旧望着来来去去的船只,“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房鑫呵的笑了一声,有些凄苦,透着淡淡的忧伤,“我算什么呢?”
龙妹转头看了眼房鑫,没有再说话,她那看着河面的眼睛,越发的显得迷茫,一些些的涣散开。
她想到了自己!
想到了小马。
没有人知道自己命运最后的归处?
但把握眼前,或许才是决定自己命运最好的办法。
决定不了别人,但可以决定自己!
车水马龙。
人潮!
皆是路人。
小路和虾虾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打扮前卫、长相妖媚的女人。
很多年了,这是小路第一次跟虾虾合作。
虾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袭中短的女式立领风衣,一条紫色的毛巾头上戴着一顶粉红色的线呢帽子。
小路也跟虾虾差不多的装束,两人已经跟了那个女人两天。
小路拿在手套里的数码相机一路上拍下了接触女人的所有人影像。
这个叫安安的女人,正是湖城大老板包养的一个女人,也是最深得大老板喜欢的一个。
虽然大姐手上有阿哭上次在别墅区捎带出来的一个账本,但眼下还不是拿出来晒太阳的最佳时机。
前几天螃蟹乌鸦有通过一些渠道向外推送出一批足以搅动湖城政界浑水的东西。
但毕竟还不是最猛的料,眼下的湖城,虽然风起云涌,但很多官员明哲保身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些推送出去的东西,还不能马上让这些政界家伙身败名裂。
这也是小路等人计划中的第一步,他们要的就是让湖城政界现目前人心惶惶。
但想要置人于死地,除了大姐手上的账本,小路等人还需要最醒目、最致命、最直接的证据。
这也是小路和虾虾跟踪安安的原因之一。
而跟小路虾虾几乎同时起步的,还有小马手底下散落在湖城大街小巷的兄弟。
那可是一个遍布湖城所有城区下辖县镇的网络,一旦动用起来,其作用不可小视。
为了动用这批久未联络的手下兄弟,小马几乎跑遍了整个湖城所有区县镇,才把这些散落在各地的流浪人员聚合一起,然后给他们吩咐任务。
螃蟹凭着自己那张能吹会侃的嘴,在自己那帮混迹湖城各地头的哥们中打探着各种消息,然后再汇总,分拣出有用的。
龙妹则接手所有经营,力争把各种生意的损失降到最低,也尽自己最大努力,让经营变现,来分担整个团队的所需。
梅姐更是动用了曾经的关系网,从那帮粉红女郎床头的男人中,收集关于湖城政商两界人马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