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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八九不离十 都是爱情惹的祸续

有位在金皇冠大酒店里面站白案的年轻伙计,因为在这个时间点上,通常都会比较闲,基本上没有他什么事儿,是他空等着下班的垃圾时间,所以他偷空也在外面的大街上的人堆里,脖子仰得酸酸的也在那里看烟火,在他周围,尽是些晚上出来逛的闲人,所有人的脸上此时都是兴奋和喜色,真是好不自得。突然,这位伙计也和旁边的这些人一样,正仰望那夜空中姹紫嫣红绽放的五光十色的烟火,却被突然闯入烟火夜空的四肢张开掉落的活人惊呆了。那人明显是从饭店的楼顶坠落,众人听到他惊恐、绝望的嘶喊,谁也无计可施,什么也来不及替他做,只能瞪眼看着他从高空,一秒不停地硬着陆,最终撞向了大理石地面,更亲眼见他着地后痛苦地抽搐两下,当场绝气身亡。伙计吓得连滚带爬地往金皇冠大酒店里面飞奔……饭店里面的人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灾难?但已经知道出事了。大家看见有伙计从外面飞跑回来,见他直奔电梯,把自己打上了十一楼,冲出电梯,沿着走廊,挨个推开包间的门,令人吃惊地问:“刚才有人从楼顶掉下来摔坏了……你们这里,可有人上楼顶了没有回来?”

很快,大家全都不吃饭了,全都堵在了门口和过道里面站着、观望……

时候不长,也就是五、六分钟,众人听到了一个确切的说法……敬老板离席去点菜,走了不到十分钟,到现在没有回来。好像到楼顶看烟花了,在他去的那会正赶上停电,因此没有人确切知道详细的情形。

或许不会吧。敬云飞可是一个逢凶化吉之人,在他身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和敬云飞同桌吃饭的人知道,敬老板那会离开,并不单独为了看烟火,他是从十一楼的包间出去,和大厨说好了加菜,然后去与在楼顶等着他的乔伊细会面,和佳人一起共度良辰美景。那是他们通过短信连接的约会。熟人之间,过于敏感,谁都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得太直接。

但是和敬老板有约会的乔伊细,此时也站在众人面前,也和大家一样被坠亡事件震惊了。这样,谁也说不好,他俩今晚怎么真成冤家了。今晚的饭局,原本就是敬老板别出心裁,为了追求乔伊细而造势的。听乔伊细说今晚有人请她吃饭,吃饭的地点在金皇冠大酒店,那敬云飞便决意也在金皇冠大酒店请朋友吃饭。后来,正如今晚大家所曾亲眼所见……先是乔伊细的丈夫找来,他们虽说没有大打出手,但相互厉声警告、指骂、威胁对方是有的,两人一时剑拔弩张,悻悻然各不相让。当时的场面,很是让他的朋友们在围观的人眼中颇为尴尬,也给不认识的人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这一幕大家记忆犹新。敬云飞与乔伊细,他俩之间,今晚到底谁伤害谁呢?结论似乎不能下得过早,至少得亲眼目睹死者是谁。也许敬老板不打招呼,独自下楼,上街给心上人买礼物去了呢?男人追女人,这一古今一脉的戏码,一旦演化成了敬云飞追乔伊细,本身就给观者留出了很大的想像空间。那敬云飞临时有个突发奇想,然后莫明其妙的,不管不顾的,一个人就撇下众人开溜了,好像也附和敬老板的性格,或许他有激情,忙于准备演绎另一出别出心裁的自我八卦的言情剧哩?这个谁也不敢说就一定不可能。

伍香珍听说敬云飞去过楼顶,因为大家原本是熟人,敬云飞的朋友圈跟她的朋友圈也有交集,心里自然有说不出的紧张感。乔伊细心里好像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宋朴石今晚的情绪,万一他脑子发热,失去理智,失手伤人,干出了这等害人性命,十分令人惊异,难以置信的蠢事呢?常言道:蔫人出豹子!可别万一说着了。越想越害怕,便跟众人同乘电梯下楼,也要亲眼目睹,这一令人不安的推测,到底会在眼前浮现一个怎样令人震撼的结果。希望外面躺的坠亡者,不是敬云飞,而是另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人。相信所有的生者,依然都会替死者难过,并真心为死者祈福。一时间,紧挨着的两间客人,多数都去了……现场出现三辆警车和十数闻讯赶来的警察,那些官人们都在现场忙碌,有大队长一级的警官一到现场便首先忙着与上司通电话,有市民认出他是特勤大队长曾凡……乔伊细他们两桌人,没遇上警察阻拦,直接来到了坠亡死者尸体近前,在乔伊细的眼中,和陈哲厂长他们几个人的眼中,一致认出,毫无疑问,那大理石地面躺着的坠亡者,确是敬云飞本人无疑。要说变化,惟一的变化就是他变得很安静。他不管他拼命追的那个女人,此时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紧随众人的脚步,也在一步步地迈向他的尸首,待靠近之后却是吓得再不敢往前移动半步。人死了就已变成了安静的物体。乔伊细认出躺在那的死者真是敬云飞……真是难以置信,怎么就不是看花眼了呢?怎么就不是一场恶梦呢?听她咿一声哭出了半截,腿一软,仰面晕倒在地了……伍香珍慌忙唤她醒……宋朴石也在这时出现了,也在忙着喊乔伊细醒来……

曾凡分别给汤峻常务副局长和樊光明政委打过电话,简短介绍了自己在现场所见,在这之后,就要看这位曾凡大队长,将会如何处置这一坠亡事件了。

曾凡:“离远、离远、再离远点!大家靠后,请站到线外去!你们都在这里看,这有什么可看的?死者家里有人在吗?有人认识死者吗?真是看着让人不忍看哪!”

陈哲厂长主动上前说:“警察同志,我们几个和他认识!他孤身一人出门在外,家人都不在身边。”

曾凡:“哦……我是特勤大队长曾凡,你叫我曾警官好了!”

陈哲:“曾警官……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宋湾酒厂的厂长,我叫陈哲,他是我们厂在HB沧州地区的经销商,他不是咱们本地人,今晚……和我们几个一桌,在十一楼吃的饭……他姓敬,名叫敬云飞。几分钟前还有说有笑的喝酒,他离席的时候,是说找大厨给桌上加一道菜。结果菜是加了三道,一道笋烧肉,一道清蒸蟹,还有一道红烧鱼。现在,他加的那些菜全摆桌上了……转脸人成这样了,这算怎么回事?这里面有什么邪讲没有?这也太那个了!好好的人,怎么就从十一楼掉下来了呢!十一是幺幺,幺幺不吉利吗?遇上幺幺,人就从天而降吗?”

曾凡:“陈厂长,请你节哀顺变!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是有其内在原因的……我请你多站几分钟,我可能要烦你多介绍一些关于死者的生活细节。”

陈哲:“那好吧,反正今晚大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这时大队长的手机响了,给曾凡打电话的是樊光明政委。曾凡眼睛一亮,他知道,一定是有了重要情报,否则,政委不会在这个点上再打电话过来。

樊光明:“曾子,你在现场,一定要注意一个名叫乔伊细的女人,这是我们刚刚接到的举报,说今晚死人这事,可能跟这个女人有关,极有可能是情感纠纷引起的坠楼事件。这位乔女士的丈夫,就曾在今晚跑到饭店找过死者,据说是当着他们厂领导的面指脸辱骂过姓敬的。举报说,这对夫妻,两口子都是宋湾酒厂的职工,男的是技术员,名叫宋朴石,朴素的朴,石头的的。女的就是乔伊细,是厂子里的化验员。记住,如果宋朴石露面,一定先把他给拘了。千万不能放姓宋的走人。如果今晚放他走了,恐怕再难找到他。”

樊政委的情报很重要,而且非常及时,曾子一直在听,中间未插一言。末了,曾凡说:“只要政委说的这家伙今晚敢露面,我一定把他给拘了再说。放心吧,樊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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