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去,那男子身着玄白色衣袍,腰间系着深色的袍带,夜色朦胧,只看见衣物整齐干净,背影挺拔有力,墨黑发丝四散在身侧,头首微低,应是在饮用那杯茶酒,如一盯了许久,也不见那人转身,于是便倦了,微靠在马车侧壁开始思考事情。
马车在以晨曦夜色中开始向远方驶去,幸而路途平坦,如一并未觉得过于颠簸,不一会儿,竟头仰着睡去了。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色,在这寒夜凛冽的冬天,如一再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而且唇上似乎有什么软而凉的东西一扶而过,如一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一副倒立的俊颜在她眼前20厘米处,细长眼眸正微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濯石般的黑色瞳仁像是蒙着寒气,让人想要逃开他的身边,而且那眼神就好像是在斥责她占了他多大便宜,是这样吗?
如一混沌的刚刚睡醒,脑袋昏沉,开始回忆发生了什么,嗯,这双眼睛好像有点眼熟,然后刚刚好像遇到了颠簸,好像随着弹起了一下,自己身体麻木,倒是没太多疼痛的感觉。
然而眼前人的眼神实在冷冽,直令人一个哆嗦,如一瞬间清醒过来,这是昨晚那背影的主人!正弯腰俯视着如一。
如一忙直起身躯,不想因蜷缩太久,身体发了麻,一时经不听使唤的向着身侧那宽阔的怀抱摔去,本以为会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欣长身子的主人却是见此早有预料般躲开了去,如一一张俏脸就生生撞在了那人的大腿上,为了避免摔下去,如一还不得不抱紧了那腿。
晨光微熙,清晨亮亮的阳光就散在那张脸上,如一自上而下看去,竟然心中莫名砰然一动,好好看啊。
不等那人开口,如一就嚎叫到“这位公子,我不是坏人,不是坏人,你千万不要把我踢下去啊。我就是想搭个顺风车到附近的城里去。我不是故意要躲在你的马车后面的,你放过我吧。”
如一停了口气,抬头直直望向那人的眼晴,只一瞬,那人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嫌恶似的要抽出他被如一抱紧的大腿,如一忙松了手,以手抚侧壁,低眉顺目的不做声,只见面前玄白色的半截衣袍忽地离了视线。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下去”
如一无奈的跳下马车,因身体麻木,扑坐在地,俏脸皱成一团。
下了马车,顶上半晌无声,如一抬头,只见那人悠然闲适的以从马车后方洞开的门弯腰进去,是要离去了。之前见得那驾车的马夫也昂首阔步的走到马车前方,一跃而上,一声沉厚的“驾——”马车驶向前方。
远去在前五百米处的赫然而立的不就是巍峨的城门!!浮刻在城门上方的可不就是陽南两个繁体大字。
城门两侧各有两排梅树排开来,傲然开放的梅花粉嫩簇簇在枝头,蔚蓝色的天空澄澈无云,初生的太阳慢慢散出温暖的光线,照射人间。朱红色的城门大开,行人三三两两的走在马路上。
如一以手撑地爬将起来,对着阳光笑得开怀,伸手比出一个胜利的V字,她的运气真不是盖的,连着两次遇着好人,虽然第二次的这个好人有些冷淡,不似大娘的热情,但也算是帮了她嘛。
奥,如一突然发现自己救得那只小松鼠不见了,好像那是自己做过的一个梦一样,记忆也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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