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炎姬二话不说拉着天莱就跑。
那女的冷哼一声:“再快能快得过我的弩箭么?”她此时提起弩机来,正要瞄准,却发现居然没了人影。这时禁地的荆棘墙传来颤动,她才确定两人居然钻进荆棘丛中去了。
当初他们就发现了,禁地里一直有股强劲的阴冷的风吹出来,因此尽管这场山火火势很大,但是因为逆风因此不会蔓延到这里。炎姬想到这点,所以带天莱到荆棘墙边等待救援。
如今突然又杀出个神秘人物,炎姬知道自己和天莱的印记都已破,更不可能跟她周璇,于是把心一横,直接钻进了荆棘丛中。那女的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情急之下也想追进去。结果她才靠近荆棘丛,便突然闪出数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朝她飞扑过去。
她吓了一惊,后跳数丈,定身一看,那些毒蛇已经不见了。
“是幻觉么?”她心里想道,“看来传言不假,华山禁地果然有强大的阵法守护,我贸然进去只怕会很麻烦。不过既然是天下最强帮派的禁地,里面肯定危险重重,就算你们两个小孩逃进去,也恐怕很难活着出来吧。”
想到这里,她一个轻跃,便翻上了树冠,心有不甘地回望了一眼禁地的荆棘墙,然后离开了此处。
“有蛇!有蛇!”炎姬吓得顾不上荆棘,撒开了腿疯狂地往前跑。
“姐姐,等我!”天莱跟在后面跟得很辛苦。
也不知炎姬碰着哪里,居然触发了陷阱。炎姬刚冲出荆棘就掉下去了,但她反应快,立即反身抓住了边缘。天莱蒙了一下,竟不知道过来帮手。
“天莱……拉住我……拉住……”炎姬说道这里,哇的一声,双手滑脱,掉了下去。天莱这才反应过来,抓住了炎姬的手。但天莱人小力量小,根本拉不住炎姬,两个人依然被缓慢带入陷阱中。
但迟滞的时间,足够炎姬腾出另一只手来,从背囊中掏出小刀,然后插入泥土中。借住这个新的着力点,她在天莱的帮助下,翻了上来。
炎姬在旁大口大口地喘气,而天籁则小心翼翼地朝陷阱里看,只见这一丈见方的陷阱竟有五六丈深,底部还插满了尖刃,人要是掉下准被捅上七八个窟窿。
“这里就是禁地吗?”听得身后炎姬带着疑惑的声音,天莱也站了起来打量四周。也不知此处是禁地何处,但见周围全是残垣断壁,倒梁碎瓦,到处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即便这里不知荒废了多久,却也根本看不见一寸生机。别说是树木藤蔓了,就是青苔也不见生长。更奇怪的是,甚至连虫豸鸟兽也不见踪影。
“姐姐,我们回去吧……”天莱扯了一扯炎姬的衣尾嚷嚷道。
“那些坏蛋可能还没走吧,再说荆棘丛里全是蛇!”炎姬说着,指向荆棘:“你看,看得见的就起码也有七八条,而且那些蛇的颜色还极其鲜艳。按《律经》说,颜色越鲜艳越致命。那些蛇虽没出来的意思,我们却也没道理进去吧!”
“那,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天莱问道。
炎姬看了一下天色,说:“现在应该是巳时二刻(注:早晨九点半),时候还早着呢。既然都来了,天莱,我们就走走看看!”
于是两人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废墟中行走。他们走了很久,除了不断重复的没玩没了的废墟,几乎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他们来到一堵看不见尽头的由巨大乱石组成的巨墙面前。
炎姬好奇地爬了上去了,然后她震惊了。天莱在下面喊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反应。于是他也爬了上来,结果,他也震惊了:
巨墙背后竟是个巨大的天坑,这时雾气薄了很多,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坑壁。这个巨坑状如一个巨碗,越到中间越深。而他们所站在的巨墙不过是低矮的边缘。
“这……这是……”炎姬惊讶道,“难道这是天石坑吗?”
“天石坑?”天莱天真地问道,“那是什么呀?”
炎姬解释道:“我曾经翻过有关天文的书,里面有提到,天空不知何故偶尔会坠下石块,大部分会燃烧掉,‘视为流星’;少数大块的燃烧不尽,会坠到地上,‘是为天石’;极少数巨大的石块,甚至会在地面炸出一个巨大的天坑。书中描述那坑的形状,跟这坑好像。”
天莱惊诈道:“能砸出这么大个坑,那石头得多大呀?”
炎姬迟疑地说:“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可以下去瞧瞧,究竟是什么石头砸出来的。”说着她就带头跳了下去,天莱随即跟上。
然而两人走到坑底左找右找,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巨大石头,甚至连大点的石头都没有发现,只是发现整块地面似乎都融化过。炎姬《蔵经》修的炼金,她亲眼见过那些融化过的石头。她知道石头融化后会变成一滩熔岩。当熔岩重新凝结后那样子跟现在他们所站的地面相当类似。只是要融化这么大片地面,除了火山爆发,还有什么会有如此力量?
正当炎姬一头雾水时,天莱忽然在地上发现一些琉璃状的石子。他觉得很好看,就拿起来仔细端详。炎姬察觉到天莱的举动,走过来问:“天莱,你拿着的是什么?”
“地上捡的,漂亮不漂亮?”天莱说着就把石子递给炎姬。
炎姬接过来一看,这些石子很像五彩琉璃,但其形状千奇百怪,有的像杠铃,有的像珍珠,有的像纽扣……
炎姬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对天莱说:“我们再找找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于是她和天莱分头去找。
不一会儿,天莱叫道:“这里也有!”
随后,炎姬也叫道:“我这里也有!”
不久他们发现整个坑中遍地都是,大如绿豆小如尘埃,越近坑底越大,越远越小。天莱捧着一堆问:“怎么会有这么多漂亮的石子呀?”
炎姬此时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她一脸深沉地道:“它们看起来似玉非玉又似石非石,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些叫玻璃石。这个巨大的天坑不是天石撞击形成的,而是一场匪夷所思的爆炸所形成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