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乾兴元年,赵恒可以说是已经油尽灯枯了,国家大事都掌握在刘娥和丁谓等人手中,丁谓行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已经削去爵位,被贬道州的寇凖含冤负屈离开道州而向南部海滨雷州赴任。到任后,连个像样的住房也没有,但当地官员、百姓素来听说过寇老相公的事迹,仰慕他的为人,主动替他盖房,安排寓所。他在任上,除少数政务外,主要是读经释书,闲暇时写字、会友,每逢客至,则笑脸相迎,毫无权贵大官的样子,有时还会指导当地居民学习中州音。并且组织传授农民农业技术、派人兴修水利,开渠引水灌溉良田,偶尔还会向百姓解说天文地理,力避邪说;同时还修建了真武堂,收徒习文学艺,传播中原文化,老百姓都对他爱戴不已。
听说了寇老再次被贬的事,赵祯虽然心中并不舒服,可是却只能沉默以待,可是年幼的他并不能看透,寇老在父皇心中的位置。
实际上,寇凖去雷州的事情赵恒因为卧病所以并不知晓,有一天,他问左右的人为什么多日没见寇凖,因为没有人知道周围谁是丁谓的耳目,所以都不敢回答实情。尽管大多数人对寇老都是敬仰的,可丁谓此人暇疵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最初的时候寇凖与丁谓还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寇准与李沆李太初议事,丁谓来拜,谈了一会儿,他离开时,李沆叮嘱寇准:“丁谓此人,乃小人也,万万不可使得势。”寇准一笑,却不以为然。于是风水轮流转,丁谓对于筘凖却是半点不留情。当初寇老离京时,赵祯曾远远的目送过他,可悲的是,满朝文武因为畏惧丁谓,竟然都不敢去送行,只有王曙以“朋友之义”为寇凖饯行。参知政事李迪十分愤懑,公然宣布自己与丁谓不共戴天,甚至持手板击打丁谓。李迪上奏皇帝痛斥丁谓之奸邪,力诉寇凖之蒙冤,可还没到御前就被有心人送到丁谓那里了。
平心而论,丁谓此人是有能力的,可以说的上是千古奇才,机敏智谋,多才多艺,天象占卜、书画棋琴、诗词音律,无不通晓,并且“书过目辄不忘”,几千字的文章,他读一遍便能背诵。
早年,丁谓随做官的父亲丁颢在泾州。父亲同僚窦偁见丁谓聪明机灵,颇有才气,称赞道:“此儿将来必定做大官。”于是便将女儿相许。大儒王禹偁读了他的文章之后,也称赞他是“今之巨儒”,诗似杜甫。
丁谓为官期间也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淳化年间,峡路一带少数民族在边境纠众造反,丁谓奉命前往处置。他以安抚团结为上,不动兵刃,妥善稳定了局势。后来川陕地区王均起兵叛乱,朝廷调集士兵抵御,结果转身为寇。这些人熟悉山川道路,攻占州县,掠夺男女,与官府为敌。丁谓奉命处置,他一到即命罢兵,冒险入溪洞会见其首领,晓谕朝廷安抚之意,并宣称带有皇帝诏书,一律赦免不杀;赠以锦袍、银帛,使他们感激涕零,纷纷表示愿意世代奉贡朝廷,并将誓言刻录石柱,竖在边境上,西南地区从此得以安宁。丁谓还采用以盐换粮的办法,解决夔、万诸州军饷之弊,同时也减轻了边民长途解送皇粮的劳苦。他又奏准黔南边民养的马,可以到市场上自由交换。他曾亲自规划经营建筑夔州城寨,以增强边防。宋真宗曾问丁谓,如何才能使边防久远安宁,少数民族不敢为非。丁谓回答说:“只要朝廷所派的官,不邀功生事,以安静为胜,就能安宁无事。”
丁谓不仅能够抚民,在经济上更是当时一等一的专家,当时全国粮赋十分混乱,每年征收数量不一,并随意加码,百姓苦不堪言。丁谓担任三司使后,专门调查,制定相应政策,并奏议以咸平六年户口和财赋收入为标准,此后每年按此数据征收,并报朝廷备案,以利国计民生。朝廷准奏,下诏褒奖。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为了权力,为了利益,违背了自己的初心,开始一味的迎合皇上。契丹来袭时,发现皇上怯战就主张迁都,为了讨好龙颜又大肆鼓吹祥瑞,不断鼓吹赵恒封禅,耗费了大量的民脂民膏,如今终于当了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是该为他道喜还是为他可悲。
此时的赵祯正躺在床上,思考过去一年的所做所为,慈善堂已经初步的进入正轨了,对于慈善堂其实他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慈善的,初衷是想把他发展为一个专门对内的谍报部门,却还没有章程,留待后日再与周同等人商议。
而对于丁谓,赵祯还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在他后世听说的权臣里并没有丁谓,而“宋仁宗”作为一个时代的主角,断然不会“毁”在一个小人手里,所以对于丁谓,他并不是很担心,尽管对于穿越到这个世界,会不会对改变历史前进的轨迹这一点赵祯并不确定,但这并不妨碍他乐观的看待眼前的一切。
赵祯并知道的是,仅仅因为他一句“天若欲其亡,必先使其疯狂”改变了很多人的一生。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此时的周怀政不满丁谓,联络同党,企图发动政变,斩杀丁谓,复相寇凖,尊宋真宗为太上皇,拥立皇太子即位。但这件事被客省使杨崇勋出卖。丁谓连夜化装乘牛车到曹利用那里商量对策,当晚丁谓、曹利用派兵包围了周怀政的住处。周怀政被俘后自杀。丁谓想乘机干脆把寇凖置于死地,就诬告寇凖参与密谋。
寇凖虽没被问死罪,却被逐出京城。而赵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周怀政耐心的和他一起忍受着现在的处境,于是杨崇勋的名字再也没有入过赵祯的眼,与曹利用也没有结下深仇大恨,丁谓在我的一系列动作下翘起了尾巴,欺上瞒下的将寇老赶出了京城,甚至不断党同伐异,将参知政事李迪贬至郓州,一度迫害至死。
丁谓已经疯狂了,天会令其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