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背对着长一,可从对方的衣袍样式看来似乎是个和尚。
这大晚上的,哪里的出家人没事跑去人家姑娘房里放簪子?
“阿弥陀佛...”那僧人转过身来念了一声佛语。
“延渡大师这是半夜睡不着专门跑到本宫房里来看本宫洗澡的吗?出家人的色即是空是这样的道理吗?”
“阿弥陀佛...”延渡又念了一声“无意冒犯殿下,只是得知殿下新得了一把宝剑,僧...只是前来恭贺,只是正巧殿下正在沐浴罢了,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僧...未曾偷看。”
长一歪了歪脑袋,侧身看着他不解的问:“恭贺?宝剑?祁太子下午才送来,本宫都尚未打开过,你是哪里知道的?”
“僧不知,只是那宝剑戾气太重,故而惊动了佛门,僧是算得宝剑在长公主府故而前来,送来一支在我佛座前听讼照符开过光的檀木簪,此簪可在此剑尚未重新开封之前压制住它的血气,以免殿下受其反噬,被剑控制了心。殿下想必清楚此剑曾造成的生灵涂炭,三十年前佛门弟子无量大师用尽毕生修为将其封印,虽不知祁乾太子是从何处寻得此剑,幸而尚未开封,否则殿下昨天就走不到了僧的跟前让僧为殿下行引髻之礼了”
长一听了收了掌中气息双手交叠在袖中冷笑着说道:“大师的意思是,祁乾太子有意要害本宫了”
“僧无此意,只是提醒殿下小心。”
“你既知此剑危险,你身为本宫的引髻法师,怎么不收了它去,还要留在本宫身边,大半夜的跑来这样多此一举”长一不屑的说道。
延渡看了长一眼,她还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风口里,便脱下自己外面罩着的僧袍走到长一身边为她披在身上,一边披衣一边在长一耳边说道:“僧知,殿下心里是喜欢的。”
长一听完此话不给延渡反应的时间,凝气于掌一掌就对这延渡打了过去。
而延渡却似早有防备一般旋身躲过后消失在空中,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长一身上僧袍还留有他温暖的气息。
长一愣了,她的身手都是当时高手所教,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武功在她之上,而这个延渡却可以轻易躲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长一心里想着旋身下了屋顶。回到房内看见延渡刚刚放下的檀木簪,上面刻了写经文,顶端是一朵未开全的莲花,灯火之下看着,甚是精致古老。
长一扯了嘴角笑笑,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睡着时身上还披着延渡给她的僧袍,那抹檀香经卷的味道,让她那晚睡得很是安稳。。。
翌日,法华寺内,香客正络绎不绝,此刻延渡的禅房里却出了事。。。
“方丈大师,请你一定帮帮我们啊”
一对衣着破旧的夫妇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跪在延渡的面前,延渡立刻把他们扶起来。
“施主有何要事?直说无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知为何,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怎么哄都没用,一到夜里就开始哭,看过郎中了,他们也没办法,我们也请不起太贵的郎中,听闻方丈大师妙手回春慈悲心肠,便来求求大师你了,请你一定救救我的孩子。”
那妇人哭着说道,说着又要跪下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有事,做母亲的是最心疼的。
延渡劝慰道:“施主不必担心,让贫僧看看吧,贫僧一定尽力而为。”
延渡抱过孩子在怀里,用手摸了摸孩子额头,烫的很是厉害“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延渡问道。
“是啊。”孩子父亲答道。
“大概有多久?”延渡又问。
“大概...”“大概是从长公主及笄之礼前的一天开始的。
”父亲没想起来母亲便抢答道。“长公主及笄之礼?!!!”
“并非是对长公主不敬,我们两个人都慌了神,哪记得日子,那几天唯一的大事就是长公主及笄之礼了,所以才这样说。”
“无妨...”
延渡埋头看了孩子许久,“大师,孩子还有救吗?”孩子母亲急切的问道。
“有的,施主不必过于担心,这是这几日城中许多孩子都出现各种癔症,症状不一,但日子都是从长公主及笄之礼之前开始的,到时奇怪的很”
“不会是有什么邪祟趁长公主及笄的时候人多,又聚在一起,就出来祸害人吧”孩子父亲一脸怀疑的说道。
“无碍,怕是这几日京城人杂,导致病症也多了起来,过几日该就无碍了,施主回去用糯米熬了荷叶粥给孩子喝下,应该就好了”
“真的吗?大师,这样就好了?”孩子母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惊喜的问道。
“是的多加些荷叶跟白芷吧...”
“好的好的,我记下了,多谢大师多谢大师......”两人抱着孩子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主持,荷叶白芷都是是去腥清心的,你为何要开这样的方子给他们?难道?...”
说话的是延渡身边的悔行,而延渡没有说话,坐下继续打禅,片刻之后问道:“长公主在何处?”
悔行答:“应还在府中,今日该来还愿的,不过时辰还早。”
“恩,你忙你的吧”说完延渡又继续打禅去了。悔行下去后就开始着寺中僧人准备这等候长公主大驾。。。
长公主府。
“青烟,什么时辰了?”长一悠悠转醒过来,问着榻边侍女。
“巳时了,殿下”侍女答。
长一听到声音蓦地睁开眼望向侍女,掩饰不住的兴奋,完全没有素日里的严厉了,倒像个小孩子一般口吻的问道:“司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