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拱门,长一皱眉看着前方情状。
宫宴台上仍旧灯火通明,祁乾侧身立于宴台中间,身后歌舞暂歇,宫祺与萧翎脸色略有些难堪,仔细看透过纷繁人影还看见一粉红色身影跌坐在地,而长一方才坐过的方案已经翻倒在地,果蔬酒菜撒在座垫及周边,几名宫人围着在打扫,三公主长安立在一旁,只在吩咐宫人收拾残局。各国使者及宫人群臣们却都在窃窃私语中,看得出来,刚才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长公主到,二皇子到...”群臣拱手行礼。
“这是怎么了?”二人缓缓走到宴台中间,长一借灯光终于看清地上的粉红色人影是二公主长虞。
“二妹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长一环顾四周不解的问道。
一旁的司里见主子问话便上前行礼道:“禀殿下,刚才二公主突然跑过来拿走了祁太子的扇子,祁太子为拿回扇子,一时情急,不慎将殿下的桌案碰倒了,此刻皇上正问罪二公主呢。”
“哦?是吗?”
长一目光看向司里后又移向祁乾,眼神复杂冰冷,未及祁乾回应便移开目光向上首的宫祺欠身道:“祁太子那扇子是儿臣年幼所赠,名”戚光扇”,此扇内藏有数道机关,二妹莽撞不慎碰落扇子,祁太子想必是担心二妹一时手误打开扇子会伤到自己才会这样情急去抢回扇子,并非责怪之意,还望父皇看在今日是在儿臣及笄的份上,宽宥二妹吧,毕竟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祁乾听完这话脸色忽明忽暗,只自顾把玩着扇子,宫祺看了眼祁乾又看了看宫长虞,忽笑道:“祁乾太子原来是担心朕的二公主才会这样失礼呀,也罢也罢,长虞,你可得好好向祁乾太子赔罪才是,今天是你长姐及笄的大日子,可不许再胡闹”
说完又看向祁乾“祁乾太子你看,朕现在就让二公主给你赔罪可好?”
祁乾拱手道“不必了,二公主活泼,祁乾没有放在心上,扇子没有伤着二公主就好。”
见祁乾没有介怀,宫祺又笑道“祁乾太子果真大气,那请入席,朕再敬你一杯。”祁乾入席端起酒杯示意后,一饮而尽。
宫长虞在随时宫女扶起来后整理好衣衫发饰就走过来向宫祺跪下请罪,“儿臣不是故意的,儿臣...”
“好啦...”宫祺打断她不耐烦的说道:“祁乾太子不计较你又何必再提,真的想赔罪的话,你不是善舞吗?不如就舞一曲给你长姐赔罪也给宴席助兴。”
宫长虞猛地抬头看向宫祺,一脸的不可思议,后意识到失态又低下头,衣袖下的双手掐的死死的,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扔挤出笑脸来回道:“是,儿臣下去换衣服准备了...”
也是,贵为一国公主,此刻却要在宫宴上跳舞助兴,宫祺向来不喜欢长虞高傲任性,但念在毕竟是自己女儿,可这回为了长一和祁乾的面子,却下旨让她伴舞助兴,实在是有损公主体面。
长一看了司里一眼,自己落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色很是难看。
祁乾与长轩见此情状无奈,两人也说不得什么,只得各自拿起酒杯自斟自酌。
而耳畔飘来的不知事的使臣官员们兴致高昂的谈论传说中二公主宫长虞的舞姿多曼妙一类的话语更令长一心下不爽,脸色更冷,连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杯中酒都要冻住了一般。
持明用剑柄打了司里一下,知道说错话的司里战战兢兢的站在长一身后,心神不安了起来。
鉴于此况,除了那些使臣官员,在座没有一个人有兴趣欣赏那所谓曼妙舞姿了,长虞跳了什么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越跳心里越冷,一个倒腰向下,硬生生把泪逼回了眼眶里,心里的怨恨也不知向着谁越来越强烈......